“谏之,我们走吧!”
司锦年扶起彭大叔说道。
三人顶着大雪往山顶上去了。
时间转眼便是后半夜了。
允儿三人还围在炉火旁边等着。
没有见到张谏之和彭大叔回来,她们三个都睡不着。
秦鸣鹤见允儿和沈思思都阴着脸,便想着缓和一下气氛,于是秦鸣鹤问道:“思思,你来了这么久,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家在哪里呢?”
沈思思笑道:“我家就在达令县,不过父母走得早,所以我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年纪稍稍大了些之后,就开始到别人家做女佣人了。”
允儿忽然问道:“那思思姐姐,你是一直都是在陆宅做侍女吗?”
沈思思摇摇头,说道:“我是两年前才到陆宅去的,在那之前,我在外乡做侍女。”
秦鸣鹤问道:“外乡?”
沈思思笑道:“对啊,就是离这里不远的龙蟠县。我有一个舅舅是住在哪里的,不过……”
允儿问道:“不过怎么了?”
沈思思笑道:“不过,我舅舅早就不住在那里,虽然那里还有几间房子。”
秦鸣鹤问道:“有房子,为什么不住呢?”
沈思思说道:“我舅舅是一个喜欢四处流浪,游山玩水的。所以,他把我抚养成人之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允儿嘟着嘴,有些生气的说:“这个舅舅好像没有点责任心啊!”
沈思思微笑着摇头,说道:“也不能这么说。舅舅给我留了一份信,还有一些钱,而且把房子也送给我了。”
秦鸣鹤说道:“那这么说,你舅舅不会回来了?”
沈思思摇摇头,说道:“那我倒是不知道,他在信中说,他房间里的东西不要动,他还用得着。所以,他还是有可能会回来的。”
允儿点点头,问道:“那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沈思思摇摇头说道:“那倒是没有。”
那橙色的炉火浅浅地照耀着三人映红的脸庞,在时光的长河里,在寂静的雪夜中,三人已是绝美的存在。
屋外传来一阵散乱的脚步声。
允儿一惊,回身从墙上取下一柄剑。
秦鸣鹤和沈思思两人都躲到了允儿的后面。在这个屋子里面,唯一还会点武术的人,就只有允儿了。
那屋外的雪来格外的猛烈,还有那强势的风,恨不得把整栋房子都给掀翻了。
允儿三人屏息凝神地盯着门口。
那门被一人推开,风雪也从那人身后尾随过来,可是那风雪却比这那人先进到房子里面。
“大师兄!”
允儿失声叫道。
沈思思和秦鸣鹤也都吃了一惊,呆呆地看着司锦年不知道作何反应。
司锦年洒然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那允儿先从这三人中冲出来,趴在了司锦年的怀中,像个小孩般哭到:“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司锦年伸手为允儿擦干眼泪,笑道:“傻姑娘,我怎么可能回不来呢!”
司锦年的身后,彭大叔和张谏之也陆陆续续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沈思思走到张谏之面前,伸手替张谏之掸了掸身上的积雪,说道:“回来就好。”
张谏之惨淡一笑,满是深意地看了一眼彭大叔。
彭大叔虽然中了“无名奔雷掌”,可是神态却显得十分的轻松,甚至走路上山都与普通人无异。
可是又有谁知道,彭大叔只有一周的时间了。
秦鸣鹤走到门口,朝门外展望了一眼,那风雪确实厉害,秦鸣鹤只好把门关上了。
允儿高高兴兴地却给大家伙温酒。
秦鸣鹤呆坐在椅子上,看着炉火发呆。
沈思思问道:“小年兄,秦鸣鹤的母亲怎么没有跟着你回来啊?”
原本还在给他们讲这一切的经过的司锦年忽然沉默了起来。
司锦年满是愧意地看了一眼秦鸣鹤,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道:“大娘她,她已经,死了。”
一屋子的人都错愕地看着司锦年。
张谏之一拍桌子,骂道:“这楮思君,就是个畜生!”
秦鸣鹤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一切,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都让人察觉不到悲伤。
沈思思带着哭腔说道:“是楮思君害的吗?”
司锦年低头叹道:“是,大娘自己咬舌自尽的。”
允儿低声呜咽着说道:“我们要给大娘报仇!一定要给大娘报仇!”
司锦年看了一眼允儿又看了一眼彭大叔,说道:“只怕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允儿问道:“为什么?”
司锦年看了一眼彭大叔说道:“彭大叔中了‘无名奔雷拳’,我们现在需要在七日之内给他找到解药才是,否则的话,他可能就活不了了。”
屋内又是一片死寂。
沈思思问道:“去哪里找?”
司锦年说道:“龙蟠县。”
沈思思愣了愣,说道:“从达令县到龙蟠县,若是步行的话吗,最快也要三天!”
司锦年脸一阴,显得有些犯难。
秦鸣鹤忽然开口说道:“那今天晚上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坐在火边的其他人,却不知道怎么回复秦鸣鹤这句话。
秦鸣鹤粲然笑道:“你们去休息就是,今天晚上我来给大家准备这几天要吃的东西。”
司锦年看了秦鸣鹤一眼,说道:“我,留下来帮你吧!”
秦鸣鹤说道:“不必不必!你们回去休息就是了!”
允儿说道:“小鹤姐姐,还是让我留下来帮你吧!”
秦鸣鹤温柔地说道:“不用啦,还是让我自己来吧,好吗?”
秦鸣鹤几乎是用一种乞求般的眼神看着众人。
司锦年只好挥手说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每天我们一早就出发!”
“可是——”
允儿还想说,司锦年却捂住了允儿的嘴。
司锦年回头满是愧意地看着秦鸣鹤说道:“那,你早点休息。”
秦鸣鹤憨笑着点了点头。
众人散去,秦鸣鹤一个人来到了后厨。
说实话,她跟这位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所以她甚至都不觉得怎么难过。
“从达令县到龙蟠县需要步行至少要步行七天。”
秦鸣鹤嘟囔着,“那我还是要准备四天的干粮才是!”
“准备点什么东西做干粮呢?”
秦鸣鹤在厨房里面兜兜转转地找了一会儿,终于把视线落在了一口袋面粉上。
秦鸣鹤一拍脑门,说道:“那就做几个蒸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