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瑁冷笑道:“那我倒是要见识见识!”
说罢,李存瑁双脚一点,如箭般向司锦年飞来。
那随从见李存瑁飞去,索性把腰间的短刀一抽,寒光一闪,飞身前去。
那张谏之邪魅一笑,给司锦年使了一个眼色,便朝李存瑁飞去了。
司锦年手中骨剑稍稍一挥,剑气排空而去!
彭大叔口中鲜血止不住地流出来,脸部也已经发紫。手臂上青筋暴起,四肢僵硬,无法动弹。
秦鸣鹤跑到彭大叔身边,细细地给彭大叔把着脉。
“怎么样了?”
秦鸣鹤脸色铁青,抿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随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司锦年和他过了两招,就发现是自己轻看了他。
随从浓眉一横,一个转身便朝司锦年飞了过来!
司锦年微微一闪,那短刀寒光一闪,随从还没有反应过来,司锦年就手中的剑回身一刺,那随从躲闪不及,骨剑便穿过了随从的手臂。
随从咬了咬牙,全力往后一撤,一个后翻落在地上。
冷汗簌簌地从他的头上落下。
司锦年低声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走吧,我不想自己的手上又沾上一个人的鲜血。”
那随从倒也镇定,强忍着剧痛缓缓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色,说道:“大人的东西没有拿回来,我不能停手!”
司锦年问道:“你知道你的大人现在在拿的东西,会给这个世界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随从低声说道:“我不想知道,也不敢兴趣。我只知道大人救了我的命,就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也值得。”
司锦年问道:“哦?”
随从说道:“十年前,我还只是一个孩子,若不是大人救了我,我早就饿死街头了。遇见大人的这几十年,算是我多活的了。”
司锦年冷声说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如果拿到这些东西,会给现在的百姓造成多大的影响!”
随从说道:“我说了,我不关心这些事情,大人交代给我的事情,我只负责做好就是了,”
司锦年厉声说道:“这天下苍生,若是因为你们二人陷入了水深火热,你心里会好受吗?”
那随从阴着脸,不说话。
司锦年接着说道:“你为了一个所谓的救命恩人而背信弃义,值得吗?”
那随从笑了笑,说道:“什么是道义?我用我的一生来回报我自己的救命恩人,难道是违背了道义吗?”
司锦年说道:“这种道义在国家大事面前一文不值!”
随从笑道:“哦?小道义尚且不能被人所尊崇,难道大道义就能被人所遵守吗?你没有资格说我选错了道路,你为了你的大道义而战,我为了我的小道义而战!”
司锦年说道:“你的道义没有错,可是你跟错了人!”
随从说道:“哦?你怎么就能够证明你跟对了人?你的老大是谁?又是谁在指挥你而战?”
司锦年冷声说道:“我为了江山社稷,家国正义,黎民百姓而战!”
随从轻蔑地笑道:“那你应该到边疆去镇守匈奴,击退蛮狄,而不是在这里说着这些没有用的大话!”
司锦年说道:“若是国内不安,又怎敢开疆扩土!”
随从冷笑道:“荒唐!”
司锦年手中骨剑微微一转,说道:“冥顽不化!”
张谏之和李存瑁正扭打着,那李存瑁忽然朝后一退,手中湛泸剑一挥,一阵血红色的剑气朝张谏之扑去!
张谏之一惊,稍稍后退一些,把赤霄剑在自己眼前一横,却牢牢地接住了这一剑!
剑气如惊雷般炸裂!
张谏之朝后退了几步,虽然这剑气没有直接扑到张谏之身上,可是那冲击力,还是震伤了张谏之。
张谏之轻轻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色,低声说道:“我只是很好奇。这湛泸剑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中?”
李存瑁笑道:“为何这么问?”
张谏之说道:“这湛泸剑,明明就是一把正义之剑,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你使用?”
李存瑁笑道:“这世间哪有正义之剑,只不过是人们臆想出来的故事罢了。”
张谏之说道:“这古剑,大多都是有剑灵的存在。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够存在这么久而依旧锋利,你的德行配不上它,它就不会向你屈服。”
李存瑁说道:“你说的没错,可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世间却还存在着一物降一物的说法。”
张谏之问道:“哦?”
李存瑁看着手中的湛泸剑,说道:“这剑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只要我拥有比泸湛剑更强的剑灵,我就有办法降服它。”
张谏之有些疑惑地问道:“比泸湛剑更强的剑灵?”
李存瑁点点头,有些自傲地说道:“你不会以为这世界上真的有正义之剑吧?你看看,只要我拥有的剑灵比着它更强,它就甘愿放弃自己的名气,做我的臣子。剑是如此,人也一样。只要我足够强大,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也只能为我服务。”
张谏之浅笑道:“我们不是什么正义之士。我们只是在坚持做一些我们认为对的事情。”
李存瑁说道:“你们认为对的事情,可是别人却不一定认为是对的;你们坚持的道义和正义,在别人眼里却一文不值。就好像你觉得我在作威作福,危害一方,而我却认为我在救济世人,开创时代。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的对与错,有的只是强大和弱小。只有强者,才有权利规范正义与对错。”
张谏之笑道:“你没有说错,可是一个只会奴隶别人的强者,终将被人所推翻。”
李存瑁冷笑着说道:“人人都小秦始皇,都笑商纣王,笑他们楼起楼塌,可是笑他们的人,又有多少人不想成为他们?莺歌燕舞,美酒佳人,不就是每个人的欲望吗?说什么禁欲修行,什么淡薄名利。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能够在名利场中独善其身,不过是浑浑噩噩,纵欲而歌。”
张谏之说道:“可是人民却记住了他们,历史却记住了他们。”
李存瑁笑道:“你和我谈历史,谈人民?人生苦短,被载入史册的却寥寥无几。难道我禁欲修行,为国为名,就能够名留青史?人生苦短,何不过的荒谬一些,何不过的让人艳羡一些?”
张谏之说道:“我无法批评你的观点,但是你迟早消磨在历史的长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