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年说道:“那是自然,我们这一路,恐怕还会有更硬的茬。”
耿展鹏冷声说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从我这里逃走了!”
言罢,那耿展鹏袖手一挥,数根银针从他的袖口中飞出!
司锦年稍稍后撤,一脚踢飞身旁的几条木板凳,只见那板凳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再落地时,板凳上已是落满了银针。
耿展彭只觉得心中一紧。
那司锦年倒是轻松,从地上捡起酒壶,丢给彭大叔,轻声说道:“带着允儿他们先上山楼!”
彭大叔点点头,便也从腰间抽出大刀,浓眉一横,凶神恶煞地看着身边的人。
司锦年笑道:“既然是你我二人的矛盾,我想,我们就不必让我的朋友在这里陪我吧!”
耿展鹏冷笑道:“你若是觉得你有这个本事护他们周全,我倒是也没有意见!”
司锦年笑道:“哦?”
耿展鹏冷声说道:“你知道,达令县的县令,话多少钱买你的人头吗?”
司锦年说道:“这我倒是不知道。”
耿展鹏提高了音量,像是在对众人宣布一般说道:“一百两黄金!”
楼内的人一片哗然!
这些所谓的江湖义士,口口声声地说着江湖道义,可是一旦是遇上了钱的问题,这些道义,就成了狗屁。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是古往今来,又有多少鸟,是为了食物而争相残杀。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而铤而走险的人,倒是数不胜数。
耳边刀剑摩擦的声音,越来越明晰。
司锦年倒抽了一口凉气。
彭大叔也不敢动弹,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允儿几个人面前,再加上张谏之此时又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无疑又多了一个负担。
耿展鹏冷笑道:“怎么?你现在还觉得有能力从这里走出去不成?”
司锦年笑道:“您也太看不起我了,我们兄弟几个,都是从鬼门关过来的,您又不是黑白无常,又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耿展鹏微微一笑,又故作轻松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微抿了一小口,笑道:“这屋内这么多人,都是想要取你的性命的人。”
司锦年说道:“哦?”
耿展彭说道:“难道你还看不清楚形式吗?”
司锦年笑道:“这形式,我倒是比您看得更清楚些。”
耿展鹏问道:“何出此言?”
司锦年说道:“这周围之人都虽然想要我司某人的脑袋,可是他们又真的有实力吗?”
耿展鹏笑道:“你这样说,就不怕得罪这其中的高手?”
司锦年笑道:“虽然他们现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看模样确实都有能力想取我的性命,可是真正的高手,是从不会做这些准备的。”
耿展鹏说道:“哦?”
司锦年说道:“真正的高手,是不需要做任何准备的,而且他们看淡名利,从不会为了这么几两黄金了杀人。”
耿展鹏笑道:“不是为了钱,难不成还是为了他们口中的道义廉耻不成?”
司锦年点点头,浅笑道:“确实是这样。”
耿展鹏笑道:“你出入江湖,所以这江湖凶险之事,你根本就不知道。”
司锦年笑道:“还请前辈指教?”
耿展鹏昂头看了看众人,轻蔑地笑道:“他们不出手,是因为他们都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司锦年说道:“哦?”
耿展鹏说道:“因为他们深知,他们都不是你我二人的对手,所以他们在等,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司锦年说道:“您刚刚说错了一句话。”
耿展鹏略显疑惑,问道:“哪一句话?”
司锦年说道:“您说,‘他们都不是你我二人的对手’。”
耿展鹏稍加思索,问道:“这句话,难道还有错误?”
司锦年说道:“您和我,不能相提并论。因为您本来就不是我的对手!”
耿展彭眉头一蹙,手中的酒杯便箭一般飞出去,司锦年微微一偏头,那酒杯便在墙上摔了个粉碎。
楼上楼下的人都一惊,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二人。
司锦年笑道:“若您真的能够杀了我,刚刚也就不会说县令要用一百两黄金换我的人头。”
耿展彭手心一紧,骂道:“你!”
明眼人都知道,耿展鹏的这句话就是想要获得众人的帮助,若是杀的了司锦年,那当然是最好,若是杀不了司锦年,以他的能力,起码可以让司锦年元气大伤,若是这一屋子的人都一齐扑了上来,司锦年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耿展鹏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阴谋。
司锦年浅笑着说道:“你只管把您看家的本领全部使出来便是。江湖上盛传你的飞刀天下第一,例不虚发,刀刀致命,小生今天特来请教一番!”
耿展鹏脸色一阴,说道:“就你这鼠辈,不配我用飞刀取你的性命!”
司锦年笑道:“您何必呈口舌之快,若是真的有实力,直接拿出来就是!”
耿展鹏冷哼一声,脚尖轻轻一点,身形便朝后撤了几步,却见袖口寒光一闪,一柄飞刀就从他的手中飞出!
那屋内的人无疑都替司锦年捏了一把冷汗,可是内心却又感觉兴奋无比。
一百两黄金,若是这笔前钱到了自己的手里,也不必要在这险恶的江湖之中辗转流离了。
司锦年却如燕子般后撤,一手撩起腰间的骨剑,却见寒光一闪,那小刀便叮当一下落在了地上。
司锦年轻蔑地笑道:“没想到,这人传‘天下第一暗器’的鬼面兽,这功力却如此一般!这倒也不怪,你的徒弟苏壹拾死在了我的手里了。”
耿展鹏的背后浮起了一层薄汗。
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武术造诣竟然如此高超。
耿展鹏说道:“若不是我进来身体不适,也不会让你如此的猖狂!”
司锦年问道:“哦?”
耿展鹏冷声说道:“近来偶感风寒,所以发刀无力,这速度和力量便减弱了不少。若是再平时,你的小命,早就是难保了!”
司锦年笑道:“那您的意思是?”
耿展鹏说道:“等我风寒稍好以后,我们在公平公正地比上一局。”
司锦年说道:“那倒是最好。”
耿展鹏微微作揖,便双脚一点,直接朝着自己的房间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