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
程芳菲放大眼瞳，缓缓的想要抽出自己的剑，却不想自己的脖颈处一阵剧痛，她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西林沐看着程芳菲躺在地上，而岑密面无表情地站立着。
真是讽刺，别说太子赢修衍了，连这个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的岑密，也是个演戏的高手。
她长叹一口气，“放了她！”
“自然，本宫只是让她休息一下，不要打扰我们聊天。”
“赢修衍，你差点害死素娟，如果程芳菲有任何不测，新仇旧账，我想我们要鱼死网破了！”
太子明显身子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挤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岑密，带程小姐去休息，一根汗毛掉了，你自刎谢罪！”
“是，殿下。”
待岑密走远后，赢修衍才上前一步，盯着西林沐那双能吞下人的眼睛，“这还是第一次你叫我的名字……”
“变态！”西林沐一巴掌扇了去，意外的是，赢修衍根本就没有躲闪，任由西林沐的掌掴。
当然，一巴掌下去的西林沐，也没有觉得有任何的解气。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赢修衍还带着笑容，擦了擦嘴角的血，一脸的坦然。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西林沐反问。
赢修衍只是笑，没有回答，来到滕万柔的坟墓前，就和方才西林沐一样，缓缓地摸着滕万柔的墓碑，“柔柔其实很想你，你来一会儿就走了，她应该会伤心的！”
“你别提万柔的名字，你不配！”西林沐一看到赢修衍这一副思念亡妻的模样，就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恶心起来了，她指着赢修衍，“你觉得，我会和天下人一样，继续被你耍得团团转吗？”
“世子妃啊世子妃，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晏漓转过头，盯着西林沐，眼中含着笑容。
“赢修衍，你和你的父皇一样，彻头彻尾的骗子！”西林沐长吁一口气，“今天我就在万柔的坟墓前，将你的真面目给揭穿！”
“哦，是吗？”赢修衍无比宠溺地看着西林沐，就如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妹妹，根本不当一回事，他越是这样，西林沐越是窝火。
“都说龙生九子，各自不同。湛王从小就受尽了人情冷暖，百般谋略。纯王喜爱文墨，单纯善良。野王喜好战功，刚愎自用……唯独你，太子殿下，你是最狡猾也是最会隐藏的一个，世人都说你淳厚宽宥，仁爱天下，做事太过仁慈，所以一直被皇帝诟病，甚至一度有传闻，太子会易主……”
赢修衍还是很自在地给滕万柔倒酒，似乎对西林沐说的这些都不在意，仿佛只是在说个故事而已。
“其实大家都被你骗了，就如同当年被还是皇子的皇帝骗了一样，你们果然是亲父子，太会隐藏自己了，你的每一步，都是精心策划好的，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你登基而做准备！”
“世子妃这话我就不懂了，什么叫做为登基做准备？我可是太子，是大周的太子，这大周早晚都是我的，不是吗？”
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西林沐还是打量着这个始终微笑的蛇蝎之人。
“需要我给你回忆吗？在晏漓出现的时候，你就已经有了危机意识了，晏漓的病，是你父皇一点一点地放毒，而你呢，却设计让晏漓代替你去北辰当质子，你以为，晏漓真的不知道吗？”
赢修衍抬起头，似乎在想一个很久远的事情，然后才缓缓点了点头，“世子妃你这么一说，似乎很有道理，但晏漓世子与我……”
“你喜欢演戏，他便陪着你演戏，他不说穿，只是觉得没必要……或许，你们从小到大的情分，始终让晏漓对你保留着最后的体面，你对晏漓做的这些事情，你敢不敢承认？”
西林沐似乎是自说自话，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摆弄着祭台上的小东西。
再次深呼吸，西林沐豁出去了，“今日就在万柔妹妹的坟墓前，我们就把话说开了去！你根本就不爱惜萱和万柔，你周旋于两个女子之间，她们都成为了你的棋子！”
赢修衍再次抬头，这下终于没有笑容了，“世子妃，魔怔了么？”
“怎么，太子殿下也相信鬼神之说？你怕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万柔来找你吗？”西林沐提到这里心就开始痛，“原本我只是怀疑，昨日我得知你又掺和在惜萱和花惊羽的生活中，我才逐渐明白，这两个女子，都是你手中的棋子！”
西林沐双手握成拳，用力地抓着，让指甲嵌入到手心里，这样的痛楚才逼着她，不让眼泪滚下来。
“或许……或许你不是有意的招惹她们，但你却利用了她们。先是惜萱，她的身份是太尉的妹妹，你那时屡屡被皇帝责罚，急需一方的支持，所以，你对惜萱，一直都迎合着，就是想要看看欧阳太尉的态度！”
“是吗？可据我所知，欧阳太尉是个只效忠父皇的人，他如何会卷入这场皇储之争呢？”
“所以你做的一直都很隐蔽，今日早上我还仔细问了一下惜萱，其实从一开始，你们的交往一直都是她在主动，太子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承诺，你送过的东西，也就是那把被花惊羽毁掉的剑……一直以来，那个丫头将你的小心理解成为内敛，才会一厢情愿……”
“你太过聪明了，太子殿下。选太子妃，对你来说就是一场磨难，你知道皇帝在等，等你到底要选个什么样的身份背景之人当你的助力，你千挑万选，不仅选中了万柔，还故意激怒花惊羽，让花惊羽娶了惜萱，可谓是一箭数雕！”
“柔柔她，是滕王家的嫡女，虽然是滕王世家，但滕氏一族早就远离朝廷纷争，为何世子妃觉得是我千挑万选？”
“因为你可以躲过皇帝的猜测！你不选任何与朝廷党派有千丝万缕关系之人，是向皇帝表忠心，你对夺嫡之事，并无野心！”西林沐十分的疲惫，在冷风中，细细回忆过去一点一滴，只觉得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