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呈冕对西林沐至少还是有情的,他不清楚自己的木弟与西林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很肯定的是,两个人之间一定是有关系的。
更别说她是世子妃,就算不是,现在找到了尸体,也只能是作为嫌疑人请到衙门去罢了。
其实华姐也要跟着去的,西林沐让华姐不要冲动,兰黛店这一两天肯定会遇到点麻烦,华姐为人沉着,定然能处理一二。
“真是晦气,我就说嘛,世子妃天天打扮的跟我们就完全不一样,你们想一想,咱们大周何曾有过她那样的妆容?搞不好,是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方式搞那些狐媚之术呢?”
“上官姐姐,你在说什么啊,神乎其神的!”
“我可没有胡说,你们也知道我广读诗书,之前有一本孤本上写过一个故事,一女子为了保持自己独特的妆容,就用年轻女子的血液汇入胭脂水粉中……”
“哎呀,那岂不是这些东西都不干净……那我还是不要了!”
“我也不要了,那是死人的东西!”
“我就说嘛,世子妃每次出现都与众不同,原来是邪门妖术啊!”
西林沐还没有踏出门口呢,就听到上官芷和一群女子当着她的面议论纷纷,她缓缓地转过头,盯着上官芷,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上官芷,“上官芷,我记下来了,等着我啊 ,等着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来找你好好聊聊。”
似乎是一句姐妹之间的说笑,但上官芷听了,却莫名地心慌,眼皮直跳。
她知道,今日之事,西林沐是将她视为仇敌了,所以,这一次,西林沐必须死无全尸,不然……
“世子妃,你先洗脱自己的嫌疑吧。”上官芷十分没有底气地回击了一句。
西林沐再次笑了笑,甩了甩自己的袖子,一脚跨出了大门。
刚跨出门,就是一盆冷水莫名奇妙地扑了过来,不偏不倚地就从西林沐身上淋下来了。
还不是冷水,是臭水。
“何人在此放肆?”韦呈冕大吼一声,立即有官差上前将一个老婆子抓了起来。
老婆子呸了一声,“我早就说过,这个铺子死过人的,不能做生意,是有冤魂住在这里的,老婆子是潘阳城的灵婆,这里死了一家三口,灵魂得不到安息,你们非要装修成铺子,现在冤魂只能不断抓活人索命才能投胎,都是你这个黑心的老板,你还要害死多少人啊!”
“是呀,我记得开店铺第一天胡灵婆就在这里说了,不能开店铺,可惜没有人听她的!”
“是呀是呀,要是早点听胡灵婆的话就不会死那个无辜的女孩子了!”
“真是造孽!”
“都是无奸不商,这些做生意的怎么会放弃挣钱呢?现在犯太岁了,真是遭天谴啊!”
“我们大家一定要向认识的人宣传,千万别到这家店铺里买东西,不然到时候连命都没有了!”
“是呀是呀,爱美哪里有命重要啊!”
“小姐,你没事吧?”绿镜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想要为西林沐穿上,西林沐却推开,不以为然。
她的眸光盯着门口聚众闹事的每一张脸,然后在对面的凌氏店铺门口,瞥到了凌晨丰那张阴沉的脸。
凌晨丰,今天这场大戏,你应该是酝酿许久了吧。
就算昨日没有我突然的牵扯,你今日这一环又一环的陷害,也是准备妥当了对吧?
商会第一会长,果然还真是名不虚传,这么费心对付我这样一个女人,还真是我的荣幸呢?
“世子妃?”舞华夫人看着西林沐这个狼狈样子,也是愤愤不平,“哪里来的刁民,竟然敢对……”
“夫人,今日这些人惊扰到你和沉颜公主了,公主受到惊吓,怎么也要让陛下给个说法吧?”西林沐很平静地望着舞华夫人,说话的时候,长长的睫毛上还落了几滴水滴。
即使这般狼狈不堪,她还是云淡风轻地保持着微笑。
舞华夫人立即心领神会,“来人啊,将方才在这里大放厥词的人都给本夫人抓起来!”
“慢着!舞华夫人,这些不过是一些无辜的大周老百姓,不过是看到这边有热闹,说了一些无伤大雅的话罢了。在我们大周,他们是可以自由……”
“常枫郡主!”舞华夫人指着自己的女儿,“你看看我的女儿,刚刚才看见死人,这么一群老妇人就在这里说一些神啊鬼的,沉颜刚刚才能说话,现在又吓傻了,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负责?”
“夫人,她们不过是……”
“本夫人怎么觉得这是一群别有用心之人安排来故意散播谣言想要吓唬我们母女呢?不好意思,今日就算是皇帝陛下在,本宫也要将这群人抓起来,问个清楚,求个明白,如果郡主还是想替这群人说话,这很难不让人怀疑,郡主就是这群人的……头目呀。”
“本郡主……”常枫郡主深呼吸一口气,不想与舞华夫人有过多的言辞之争,“就算是抓,也应该是我们大周的官差去调查,夫人放心,定然会给你一个答复!”
“呈冕,你就把几个带头的抓起来……”
“不用了!”
西林沐眯着眼睛,黑色的骏马上,嬴修慎威风凛凛而来,常枫郡主眉心一蹙,明显是不悦和惊讶。
“湛王殿下。”韦呈冕上个月已经从礼部调离,到了慎刑司从未典狱副手了,自然也就是嬴修慎的手下了。
“慎儿,你怎么来了?”常枫郡主说这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说出这句话的,带着不悦。
“来人啊,把这群滋扰舞华夫人和沉颜公主闹事之人全给本王抓到慎刑司!”
“慎刑司?全部?慎儿啊,其实她们都是无知妇孺,不过是说一些长舌妇罢了,抓到知府大人那里教育一番就……”
“郡主娘娘,我掌管慎刑司与大理寺,您现在是在教我做事?”
常枫郡主虽然是皇帝的胞妹,但不知道是不是性格的原因,她不待见皇帝的妃子,更不待见皇帝的孩子们,虽然说起来应该是皇子们的姑母,其实并无什么深厚的情感。
特别是这个如石头一样硬的湛王嬴修慎,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