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城可是大周的第二城啊,东潘阳,南西京。
西京的繁华程度可是一点都不逊色潘阳城,反而因为远离朝廷,经济娱乐方面更胜一筹,不夜城这个让所有人向往的地方就是出自西京城。
不夜城里有很多琳琅满目的娱乐项目,只要进了不夜城,整个夜晚就真的不用睡觉了,一点都不夸张。而长思楼里的姑娘是闻名天下的,那里姑娘跳舞那是一绝,听说看过那里姑娘跳舞的姑娘们没有一个男人能穿上裤子离开长思楼。
潘阳城里的姑娘们多半是艺伎,是陪着客人们喝酒聊天的。但长思楼的姑娘们,那就是实打实的妖精了,那是真的青楼女子。
不知道那些女子在西京城里的待遇怎么样,至少在潘阳城,青楼女子是上不得台面的,是会被活活打死的。
如果说,今天晚上兰黛请得这八个姑娘真的是西京城里的青楼女子,那这个店基本上就盘不动了,因为,大家的口水会把这个店给淹死了。
“两位钱掌柜,请你们说话注意一下!我连西京都没有去过,我为什么要去找西京什么楼的姑娘来?今天若不是说清楚,两位可是不能全身而退的哟。”西林沐缓缓的从腰间取出一把折扇,打了打手。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也没有人用扇子了。
但是她总觉得既然要扮男人,就要扮得相似一些,手里拿着扇子,总跟玉树临风挂钩。
“林三公子无需在这里危言耸听,父老乡亲,你们想一想,我们都是凌家的掌柜,凌家家大业大,不可能没有调查就胡乱冤枉人!”
“也不一定,正是你们是凌家的掌柜,就怕我们兰黛起来了,你们就没有活路了嘛。到时候被说的买一送一了,就算是白送,估计也没有人会买你们凌家的东西!”
“好大的口气呀!”
西林沐抖眉,总算是把正主给逼出来了,就是嘛,让她总是跟这几个虾兵蟹将说来说去,真是自掉身价!
“林三公子,在下凌晨丰!”凌晨丰穿着低调,风度翩翩,一身玄色的金蝉刺绣长袍却透露着不菲的价格,手中的白玉珠子,比佟贵妃手上带的还要通透光亮。
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一家普通的少爷,哪里会想到是商会的会长,凌家的掌家,凌晨丰呢。
凌晨丰打量着西林沐,西林沐却很是不客气的回视着他。
西林沐知道凌晨丰会猜到自己的身份,她不在乎。
他既然那么疼爱他的妹妹,那凌沛香欠自己的账,就算在凌晨丰头上了,加上今天的这一出出,嗯,看来自己刚出道,就和商会龙头,结下梁子了。
“凌老板,您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您要躲在你这群酒囊饭袋的手下许久才出现呢!”
凌晨丰一点都不以为然,“是他们不会做事,不过,正是因为他们不会做事,才给了林三公子你,发挥的空间不是?”
“果然是老板,说话格局就不一样了。我且问你,你们凌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我们兰黛,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在大周,就只能你们凌家一家做胭脂水粉生意,其他的人想碰,哪怕能给老百姓们带来便宜,也要被你活活给逼死?”
西林沐的语言,如弹弓一般,一下一下地弹了出来,直指凌家的不是带着杀伤力,毫不留情。
“林三公子错了,反而是因为我们凌家断了胭脂水粉这一行,就要对这一行负责。你为了虚假宣传,故意找一些青楼女子来以次充好,还说什么你们的东西可以改头换面,这种欺骗人不负责不道德的行为,我凌晨丰不同样,整个凌家不会答应,潘阳城的商会绝不姑息!”
厉害。
西林沐眼带笑意瞧着凌晨丰,果然是将凌家发扬光大的当家人,比凌沛香那个傻蛋有脑子多了。明明是两家的商业竞争,他却披上正义的衣服,末了,还要以商会的名义驱逐自己。
意思就是,今日之事若是被凌晨丰落实了,别说开业了,兰黛也好,林三也好,这一辈子都别想在潘阳城立足!
看着局势如此的直转其下,楚尙和沛封都有点担心,“世子,难道就让凌晨丰这么欺负世子妃?”
晏漓有自己的考虑,凌晨丰定然是认出了西林沐,却已在地强调“林三”公子,那便准备装疯卖傻了。
“你看你们世子妃那个样子,像是被欺负的样子吗?”晏漓无奈地笑了笑。
“什么?”沛封垫垫脚,想要看清楚些。
西林沐的确站在那里,脸色都没变过,很是沉着。
“她不但没有被欺负,还等着对方出问题呢。”晏漓又道,“她每次很期待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用扇子敲她的左手腕……”
楚尙也偏着头看了一眼,西林沐仿佛是听到了晏漓说什么似的,真的用折扇的扇柄敲了敲她的左手腕,身子微微上下起伏。
那是期待。
那是扑鱼人快要收网时的满心期待。
“世子妃这是……”
“等着瞧吧,沛封,你不是一直问世子妃到底有什么能耐么?今天晚上,让你大开眼界!”楚尙用手肘敲了敲沛封的胸口。
胸口吃痛,瞪了楚尙一眼。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是呀,我们的世子妃,今天晚上,到底有多少期待呢!”晏漓的眼眸掉入了星辰,满是撩人的夜色。
西林沐打了个喷嚏,确定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揉了揉自己的鼻尖,瞧了一眼眼前的凌晨丰。
“冠冕堂皇的话都说完了吗?说完了就直接上实锤!知道什么叫做实锤不?就是能一锤子把我林三弄虚作假给坐实了的证据!你有没有?有就拿出来,没有,哪儿来哪儿呆着去,我还要介绍我的兰黛红管十二女王色呢!”
霸气,相当霸气逼人!
面对商会会长凌晨丰咄咄逼人的质问,面对群众们摇摇欲坠的信任,面对店铺即将面临的危机。
她,一点都不胆怯!
凌晨丰,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