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博琛抢走沈初滢最后一块酸菜饼,在她幽怨的目光中吃的滋滋有味。
恰时,冯博琛的手机响起,标准的国歌铃声震的沈初滢外焦里嫩。
这年头,真有人把国歌拿来做手机铃?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吐槽老土还是爱国了。
冯博琛没有理会沈初滢的反应,蹙眉接起电话。
“喂,是我,最近如何?”
即使没有恺扩音,沈初滢也能听到电话那头的爽朗声。
唔,中气十足,光凭借声音就能想象出一副老军人的长相。
冯博琛也没避讳她,语气平静开口:“还行,你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事?”
“嗯,你昨晚闹得动静挺大啊,今一大早,就来了几拨人。”
“那他们还真找对人了,所以呢,你还想要替那帮人擦屁股?”
冯博琛的语气不算好,甚至有些嘲讽。
电话那头的中年人噎了一下,有点无语:“放肆!我在你心里看起来像是那样的人?”
“自信点,把‘看起来’去掉。”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中年人才悠悠叹气,显得很无奈的说道:“都坐冷板凳了这么久,我以为你至少会改一改你的臭毛病。”
“想多了。”
沈初滢大气不敢出,她莫名想到小说里对冯博琛的形容:
——他的脾气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不得不说,还挺形象的。
沈初滢胡思乱想之际,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再次开口:“行了,有些事情就过去吧,要我说,这次那帮人就活该,一个个小年轻,家世都不错,却没个正经的,居然还碰毒(品),你抓的对。”
“部里很满意你这次行动,虽然不能给你立功,但准备让你官复原职,重新回归101号部队,你把你那边的事情处理下,下月初回来正式报道。”
中年男人生怕自己再次被哽,吩咐完后直接挂了电话。
冯博琛还没张口,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嘟嘟嘟”声。
沈初滢忍不住莞尔:“你要走了?”
冯博琛抬眸看到沈初滢眉眼弯弯,一副幸灾乐祸的感觉,心里顿时不悦:“我以为经过这么久的接触,你会挽留,但你怎么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沈初滢默默脸颊,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冯博琛:“是打算走了,原本我就不是正规的体育老师。”
“那接下来的课业怎么办?”她倒不是关心冯博琛,而是在意白夏夏的课程进度。
“会有新的老师接手,你要相信A大老师们的实力,你这样问东问西,会让我怀疑你舍不得我走。”
冯博琛简直是用最冷的脸说出最轻浮的话。
沈初滢闭嘴,一副不想说话的表情。
冯博琛起身结账,临走前,他似是想起什么,转头对沈初滢:“说起来,这次的事情我得感谢你,没有你,我也不会这么快回去,明天下午来找我。”
为什么不盯在明天上午,是因为冯博琛有课。
沈初滢结束早餐,打了量车回家补眠。
她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
她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让厨房准备点小菜,结果饭菜刚摆上桌,就听到摁门铃的声音。
她名下这栋别墅除了爸妈,也没人知道。
会是谁来叨扰?
沈初滢心里奇怪,开门撞见熟人——白祈年。
白祈年手里提着几个礼品袋子,眼神带着探究,语气冰冷:“你是想让我在这里站着送礼?”
哟,还真是稀客。
沈初滢想了想,还是让白祈年进来了。
白祈年径直走进别墅内,眸光扫过装潢,他坦然自若地坐在沙发上,将礼品袋丢到桌上,发出轻微响声。
白祈年:“先打开看看吧,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所以就随便买了点。”
沈初滢被白祈年这一操作搞蒙了,她怔了怔,开始自我怀疑,她什么时候和白祈年关系这么好了。
竟可以窜门送礼了?
本着“有礼不收王八蛋”的原则,她很是没节操地打开礼品袋子。
袋子有两个,都很精致小巧,第一个袋子里装着一个蛇镯,整体黄金打造,红钻做蛇眸,细碎银钻点缀蛇身,看起来十分亮眼。
“今年还蛮流行这种蛇镯。”
沈初滢用手掂量了一下镯子,约有70克左右。
沈初滢打开第二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个丝巾,丝巾是扎染,底纹是渐变蓝,摸起来丝滑舒服,丝巾边缘绣了一朵盛开白莲。
“蛇镯就不用我多说了,纯黄金镯子,上面点缀的也是天然钻,是我妈做的定制款,这一款真丝巾从的可是南方独有的黄金蚕虫,吐出来的丝质格外特别,放在光下可以熠熠发光,每一道都是人工定制,其价格远在镯子之上。”
白祈年说到这里,顿了几秒,这才接着说道:“我妈送你这两款礼物,是为了谢谢你帮助我妹妹。”
“哈,我帮你妹?”
沈初滢差点发出爆鸣,她没去害白淑韵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帮助白淑韵。
难道白祈年说的是白夏夏?
倒不是沈初滢看不起白夏夏,是白家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把白夏夏当人看,更不用说送礼感谢她人了。
尤其是白祈年,他不待见白夏夏这点从来没有遮掩。
“昨晚淑韵进警局,听说差点遭人玷污,是你救了她,她今天回来的时候很害怕,哭到现在才睡下。”
白祈年说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心疼,他完全不敢想,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刻,他最心爱的妹妹正在承受什么。
“我妈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吓个够呛,让我给你送感谢。”
白祈年说的过于理所当然,让沈初滢愣了片刻。
她还是第一次见过送礼送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她沉吟片刻,收下礼物:“虽然我并不觉得白淑韵得救和我有关,但你这么说,我就收下礼物了。”
“我很好奇,白淑韵是怎么说我的?”
白祈年有些狐疑地看着沈初滢,随即道:“淑韵回来就说,你也在那条轮船上,在被人欺负的时候,是你挺身而出,引走欺负她的那些男人,然后还请她吃早餐,只是她实在没胃口,所以就没吃。”
先不说这些事情沈初滢并未做过,主要白淑韵的这些话怪怪的。
她引走男人?然后呢?这话是不是间接表示她被人欺负了?
而且游轮人多,上船的时候白淑韵根本不知道有她,后来和王少对峙的时候,白淑韵也在昏迷,再之后,她和白淑韵就没打过照面。
为什么白淑韵要把“救人”的功劳按在她身上?
这个感谢礼处处透着诡异。
沈初滢觉得奇怪:“白淑韵说的这些,我都没有印象。”
“你要不承认就算了,记得收好礼物。”
白祈年颔首,随即起身回家。
其实本来送礼物的该是家里下人,只是白祈年在家太压抑了,所以才过来跑一趟。
至于那些欺负淑韵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初滢很快就把礼物的事情抛之脑后。
接下来连续一周的早课,虐的她苦叫连连。
毫不容易熬到放学,她立刻冲到校门口,远远就看到等候的白夏夏。
白夏夏现在完全搬离白家,变成住校生。
白夏夏挥着手臂,笑盈盈地搂住沈初滢:“发生什么好事了,你从昨天就开始吆喝着带我吃香的喝辣的。”
“敲诈你哥了,你信不信。”
“我信,敲诈的好。”白夏夏笑颜灿烂。
自打从白家出来,白夏夏的状况肉眼可见的变好许多。
沈初滢顿了顿,还是把游轮上的事情和白夏夏和盘托出,但是没有提及冯博琛的部分,只是用”警察”代替。
白夏夏有些愕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能干这么危险的事情,要万一、万一……被船上的人盯上的话怎么办,还有那个王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能跟这样的人纠缠,你真的太危险了。”
白夏夏知道沈初滢好端端的不会和白淑韵以及王少扯关系,八成还是因为她。
因此,白夏夏心里更加愧疚。
沈初滢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好的啦,其实没那么危险,你看我现在不就是好好的嘛。”
“事情都过去了,来来来,先点餐。”
白夏夏没那心思,沈初滢倒是点了几个硬菜。
白夏夏蹙眉想起了什么:“有件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我妈给我报了好几个课程,就是那种名媛必上课,什么插花啊、化妆啊、礼仪课等,我都一把岁数了,还跟一群孩子上这种课,我都觉得很别扭,而且你也知道,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所以我给拒绝了,我妈很生气,说漏了嘴,似是替我答应了一个相亲男,具体条件我不知道。”
白夏夏记得之前这些事情都是白淑韵出面,因为白家人觉得白淑韵比她更拿得出手,也更长脸。
现在看来应该是王家人的无耻,让她们害怕失去白淑韵这个心头宠,所以把不受宠的她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