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正是香叶时节。
A市机场内。
一对中年夫妇并肩走来,两个人身上都有岁月的痕迹,却依然醒目。
少妇年过五十,保养得宜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她身着羊绒外套,脚步轻快地挽着身旁的丈夫。
男人则穿着一身西装,剪裁得体,可以看出身价不菲。
中年夫妇的体态都很好,一路走来引起不少人关注。
俩人走到机场出口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二人。
“爸、妈。”
白淑韵的身影宛若乳莺扑进中年夫妇怀中。
白母亲昵地摸着女儿的头,笑眯眯道:“宝贝,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看着瘦多了。”
“没有,我最近减肥。”
白淑韵倚靠在白母的肩上,笑容可掬:“妈,这次你和爸出差好久哟,我都想死你们了。”
“我看你是想我们买的礼物了。”
白母说着递上一个礼盒,盒子古色古香,摸着沉甸甸的。
白淑韵急不可耐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水碧色的镯子,玉镯浑然天成,绿中透白,看不出一丝人工痕迹。
最令人称奇的是绿白相间,隐隐勾勒出凤凰的姿态。
白父接过话茬:“这个白凤玉镯可是花了八千万,从维多利亚拍卖馆为拍下的伴手礼,寓意着凤女堂皇,你要是不喜欢,你妈妈得难过了。”
“怎么可能不喜欢,就算妈妈给我带来的是几块钱的小玩意,我也会喜欢,这可是我最爱的妈妈送我的礼物。”
白淑韵摩挲手中的玉镯,眼眸中尽是满意。
白父宠溺地摸了摸白淑韵的脑袋,转而看向站立在一旁的儿子:“你最近提交的报告我都看了,具体几个项目可以试试。”
“好,具体我们边吃边说吧,我定了春香楼的酒席,上车吧!”
白祈年颔首,从容地接过父母手中的行李箱。
一家人其乐融融,正准备离开时,一道唯唯诺诺的声音响起:“爸妈,你们回来了。”
单薄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机场门口,微弱的声音犹如石子落水,荡起一片涟漪。
白祈年脸色不虞地盯着来人。
正是白夏夏。
此刻的她一手撑着拐杖,看起来好不狼狈。
她咬着下唇,下意识地想要盖住手里拿得花束。
那是一束康乃馨,粉白相间的花朵含苞欲放,只是在这种场合看起来极为寒酸。
不等白父白母亲开口,白祈年率先驱赶:“你来这里做什么,丢人现眼的玩意。”
“祈年,住口,这可是你妹妹。”
白父不悦地瞪着白祈年,自从白夏夏被认领回来,白祈年就对她十分不待见,在家也是处处恶语相对。
白祈年被白父呵斥,刚欲反驳就被白淑韵拉住袖子。
白淑韵:“爸爸,你误会了,哥哥的意思是夏夏姐脚受伤了,应该在医院好好休养,不该这么乱跑,我们来的时候也考虑到这点才没叫她。”
三言两语就把白祈年的恶语合理化,顺势还把锅丢给白夏夏。
白父和白母这才注意到白夏夏的脚上打了石膏。
白母率先走过去,握着白夏夏的手,担忧的问道:“夏夏,你这孩子……你的脚怎么了?”
“哼,还不是逞能参加比赛的摔的了,要我说她这个体育生也水的很,完全和白淑韵没得比。”
白父和白母听闻这话,俩人眼底同时闪过一抹失望。
白母叹气道:“既然如此,你应该好好在医院待着。”
“妈,我只想来看看你们,而且我的脚不是在赛场上摔的,而是在赛前出了意外。”白夏夏解释后,没再为自己的脚伤博同情,而是拿出预备好的康乃馨,她苦笑道:“你们也知道我从小就没有爸妈,所以才格外的珍惜这份亲情,来之前我很想送你们点什么,但你们什么都不缺……”
“所以你就买了这一束破花?真是搞笑,搞得像是家里谁克扣了你的生活费一样,几十块的东西也敢拿来丢人。”
白祈年的话字字诛心,搞得白母接过花也不是,不接过来也不是。
她尴尬地看向白父。
这时,白夏夏才委屈道:“家里给我的我生活费很高,我的生活和之前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束花的确才几十块,但确实我打零工赚的钱,我想用自己双手争的第一桶金给爸妈买点礼物罢了,的确挺寒酸。”
她垂着头,那副表情看的白母心软了。
就算十几年未见,到头来还是白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接过白夏夏手中的花,眼底泛起红,轻声安慰道:“你的花妈妈很喜欢,真的,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妈……”
白祈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母一个眼神制止。
白母完全没理会白淑韵,而是拉着白夏夏坐进车里。
就算出国回来只给白淑韵带礼物,看似区别对待,但在白母心中终究有亲女儿的一份位置。
白淑韵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座位被白夏夏坐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心里烦闷,但对上自家哥哥时,她依旧像个受伤的小兔子,眼圈微红,还牵强的扯出笑容。
“哥,我副驾驶好不好?”
平日里,白淑韵都是坐在白母身边,副驾驶的位置向来是白祈年的。
“你坐后排吧,你们看起来才像一家人,你们才是血缘至亲,我就是个凑数的,坐后排不太好。”
“狗屁!”白祈年看到自己宝贝妹妹受这样的委屈,脸色也是阴沉能滴出水来:“她就是故意报复,那一套绿茶说辞就只能糊弄爸妈,她就是故意来机场截胡,带伤过来博同情,淑韵你放心,无论如何,哥哥都站你这边,你跟我一起坐后排。”
白淑韵摇摇头,自顾自地进了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