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夏狠狠地抓破手心,疼痛感让她稍稍提神。
白祈年从不承认她的身份。
能说出“好妹妹”三个字,足以看得出他有多生气。
白夏夏深吸一口气:“你……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
白祈年微微倾身,目光落在白夏夏的身上。
他勾唇露出一抹微笑:“警察来找过我,询问你的情况,他们说你最近被绑架了,我是作为家人,过来关心一下。”
“你现在还好吧?”
白夏夏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挺好的,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命硬。”
“命确实挺硬。”
白祈年给予肯定:“既然你没事,就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我不太懂,什么话是能说的。”
白祈年:“我在警局有认识的人,不要让我听到多余的话,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不然下次就不是毁容那么简单。”
那一刻,白祈年的目光阴骘地盯着白夏夏,警告的意味十足。
白祈年也不等白夏夏回应,直接起身离开。
他临近门口的时候,左手握着门把手,顿了半拍,这才冷声道:“要不是淑韵拦着,你现在早已经死在医院了。“
“她是你的恩人。”
这句话把白夏夏恶心坏了。
白夏夏知道这次策划绑架的人是白祈年,甚至可以说白祈年是为了白淑韵绑架的她。
现在到头来让她感谢幕后凶手。
真的是搞笑。
白夏夏忍不住开口道:“我不理解,为什么?”
“嗯?”
“我在这个家里一忍再忍,为什么还要毁我容?”
白祈年嗤笑:“一忍再忍?你忍什么了,明明是你突然出现夺走了淑韵的一切,你还理直气壮了,还有你之前趁着生日侮辱淑韵,说她丑,现在开始装什么无辜。”
“你果然如淑韵说的,小心思不断,是个绿茶。”
白夏夏抖唇,她说白淑韵丑?侮辱白淑韵?
这莫须有的罪名听得她想笑,现在哪怕家里的一条狗都知道她的处境。
明明是白淑韵抢走了她的一切。
她的处境都已经如此了,却仅凭一句假话就要她毁容。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为什么她都这样退让了,家里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白夏夏的沉默并未引起白祈年的注意。
白祈年折身离开,他的时间宝贵,还要用来陪着更珍贵的人。
狭小的病房内充满了窒息。
白夏夏阴狠地垂眸,手心因为用力划破皮,流出汩汩鲜血。
白淑韵、白祈年。
好,很好。
……
隔天清晨。
沈初滢打着哈欠醒来,刚下楼,就闻到了浓郁的排骨汤味。
已经一天没开荤的沈初滢顿时感觉到口水分泌,她艰难咽了咽口水,脚步撒欢地跑下楼,结果她看到了噩梦般的人。
冯博琛围着围裙,神情严肃地看着汤锅。
她家的多年老厨师像个小学生一样激动地站在一旁,两眼泛着绿光。
冯博琛舀了一勺子汤,递给旁边的厨师,他语气波澜不惊:“尝一尝。”
老厨师激动地抿了一口,然后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