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师听我说完倒是放心不少,“你这孩子是真让我佩服,我还以为你看到我儿子能跑出去吐,没想到你还面不改色的,不愧是学道的,能压住事儿,我信你。”
哎呦!
可别夸我!
脑瓜子说涨就涨了!
不过败气一来劲儿倒是给我提了醒,咱不能折这啊!
“冯老师,既然您信我,那我也得跟您说一下我的规矩。”
眼见冯老师面露疑惑,我有板有眼道,“正所谓,法不轻传,道不贱卖,我看事情向来明码标价,越高难得活,红包要的越大,而且我个人的规矩是,得先给红包,您能理解吧。”
冯老师愣了愣,“你不是说,驱邪是你的使命,事成之后,会有天道给你功德吗?”
“……”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我轻咳出声,“功德是功德,使命是使命,可人生在世,谁能免俗呢,您说对吧。”
冯老师神色淡了淡,点头道,“行,你说个数吧,只要能救我儿子,我没意见。”
痛快!
我张开五指冲向她,“这个数。”
“五万……还是五十万?”
冯老师眼底又跃起防备,“五万的话可以,五十万我拿不出来,这事儿……”
“不,我要五块钱!”
我加重语气,“少一分都不行。”
这把换冯老师傻眼了,“多少?”
“五块!”
我一本正经,“并且,您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冯老师一脸发懵,“什么条件?”
“跟我换车。”
我干脆道,“我有辆刚开了没几天的九成新揽胜,高配的,就停在医院的车场,那车空间大,性能好,马力强,外观硬朗,缺点是有些费油,刚刚我相中您的车了,如果您同意换车,等我给您儿子破完蛊,我的车归您,您的车直接归我,抽空去办理下过户手续就行。”
“……揽胜?还是高配的?那不得七位数?”
冯老师懵的不行,“你没事儿吧,我那车是怕萨特,回国后我图便宜才买来代步的,年头长的都不知道几手了,小毛病特别多,烧机油不说,发动机还总有异响,有时候开一开就熄火了。”
看!
多完美!
姐妹就得意这口!
我面含微笑,“冯老师,我就这俩条件,你要是同意,我立马给您儿子破蛊……”
说话间,我看了眼腕表,“现在是下午四点,您要是点头,我保证四点半之前,让您看到成效。”
不走寻常路了这么多年,这点小事儿我搞不定?
冯老师还想说什么,我随即道,“您得快点做决定,要是您儿子醒了,我破蛊会很麻烦。”
“不是,我是觉得这对你不太公平……”
“冯老师,这就是我看事儿立下的规矩!”
我佯装轻松的笑笑,“您要知道,阴阳先生都很有个性的!”
冯老师怔怔的看了我好半晌,又看了眼他儿子的房门,“好,我答应。”
“谢谢您配合!”
我忙不迭的又交代了她几句,“冯老师,您还要给我准备一个米碗,另外再准备一碗水,三颗红枣,我就可以开始破蛊了。”
“干枣只要三颗?”
“对,三颗足以。”
我点头道,“取天地人数,用来给您儿子治病。”
冯老师哦了声,踟蹰着又看了我几眼,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转身朝厨房走去。
我抓紧时间又拨出电话,先联系东大爷,让他去我西楼的卧室,大衣柜的边角藏了四幅画。
“万萤小姐,这是装裱完的梅兰竹菊啊,岁寒四友,我不太懂画的人都能感觉到风骨……”
东大爷在手机那头说道,“印章落款都是萤萤,这是哪家画廊跟你预定的画吗?”
“不是我要卖的画,这是我画完留出来打算送人的。”
“送谁?”
师父。
我藏起来想要送给师父的画。
“东大爷,那是我准备送给朋友的画,不过我现在需要给人破个蛊,事后会有功德入体,画先毁了吧,以后我可以再画……”
最给力的消耗方式就是败祸心头好么。
这四幅画是我按照遗作去画的,倾注了很多心血,眼下只能朝它们下手了。
我压低声道,“您先把画拿出去,等会儿谁要是给您打去电话,您立马把画烧了。”
“破蛊?!”
东大爷大惊,“你怎么还敢人看事儿!那脑血管……”
“这回不一样,蛊毒跟慈阴有关,是我必须得解决的。”
我悄悄声,“您只要帮我把画毁了就行,其余的我心里有数。”
东大爷在那边都要呼吸急促了,“那、那光烧画能行?你那脑血管可脆啊。”
听着这话我都想笑,我这脑血管都要成薯片了!
“您放心吧,我上了好几层保险呢。”
正是有过阴影,不想再躺床上口眼歪斜的淌哈喇子,我才要下血本,保自己一个全须全尾儿。
转回手我又给乾安去了一通电话,让他长线感应一下我。
前后交代完毕,乾安很是诧异,语气喜忧参半,“慈阴要露头了?”
“说来话长,我只能说王胜男露头了,详细情况等我全捋顺了再跟你们说。”
我轻声道,“现在我得先把蛊破完,你要是察觉到我有功德入体,赶紧通知东大爷出手。”
“王胜男?!”
乾安声音挑高了八度,“你什么时候遇到的王胜男?!”
“哥,暂时还不是唠这些的时候,再给我点时间,我全弄明白了自然不会瞒着你们。”
我低着声,“目前的要紧事是先破蛊,妹妹我功德入体时脑血管会不会爆,能不能活蹦乱跳的看到明早的太阳,就看咱兄妹间的默契度了。”
末了,我还说了和冯老师换车的事儿,让他帮我通知下严助理,回头该办过户办过户。
这方面我不敢耍一点小聪明,说了换车就是真换。
另外,我也有点小私心,冯老师的性格在这,我给她钱她肯定不能要。
跟她换下车,我那揽胜的空间还大,甭管她日后是卖车还是自用,都算我间接帮她点小忙。
随后我把冯老师的住址发给了乾安,回头又看了眼还在厨房的冯老师,我蹲身从挎包里掏出装药的塑料袋,将药盒一股脑的倾倒在地,动作很快的拆封。
拧开药瓶的瓶盖。
药丸直接被我倒在塑料袋里。
再拆盒装药,将铝塑板里的药粒一颗颗的抠开,全都混装进塑料袋。
冯老师过来时我已是热火朝天的状态,医生开的药全被我拆完了,药粒通通装进了塑料袋里。
拎起袋子一看,里面像是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糖豆。
估摸着得有小一斤。
“你这是做什么?”
冯老师都要被我彻底搞蒙了,“药片不能提前抠出来,容易受潮变质。”
“哦,没事儿,不会受潮的,它们也没机会受潮,我一会儿就……”
意识到说错话,我拎着那袋子‘糖豆’站起身,“冯老师,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冯老师点了下头,递给我一个红包,“家里没有红包,我用红纸折了个,你别嫌弃。”
我接过笑了笑,看了眼里面的钱数,心满意足道,“谢谢冯老师,大吉大利!”
冯老师满是过意不去的搓了搓手,“你确定只要五块钱?”
“确定!”
多要一块我都容易血溅当场!
啥叫实践出真知?我早都学精了!
要么不看事儿,看就看和慈阴挂钩的,出大力要小钱儿,保证安全!
我笑着和冯老师打趣了几句,顺带活动起肩颈,准备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