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换下机车服。
我仔细的将摩托车擦拭两遍,给它穿好罩衣。
随后去到拖拉机前,我依照脑海里的图纸印象在车身勾勒出类似彩绘的符箓。
画的差不多了,再在拖拉机上安装三个镀金的扩音喇叭,以及我老早前就定做出来的呲水枪。
记得我投拍电影的分成收入吗?
九百万的大头儿都被我花在了这里。
曾经我听乾安说要纯金的冷兵器,还要镶嵌鸽血红宝石啥的都哆嗦。
毕竟我只是个徒有虚名的大小姐,万万没想到咱真能豪赚一笔!
天上飞过五个字,啥都不是事儿了!
当然,对我而言,这些是远远超出其价格本身的财富。
自从我搬进来,整日就同这些‘财富’为伍,能上手的活儿我尽量自己上手。
待拖拉机的外形组装完毕,我再拎出自己装满口红的盒子。
要不说我是败家子,光买回家试色的口红都有几千支。
不过我早在几年前就想好怎么处理它们了。
如今不用出门看事儿,正好能将我练出的技艺展示展示。
撑开一把白色纸伞,伞骨和伞帽依然是由纯金锻造。
指腹蹭着口红,我在伞面上点画出红梅花瓣,霞吐丰姿,香影沈沈。
忙起来自然会忘却时间。
我几乎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自在人。
独居生活并没有让我感到孤单,相反的还很惬意。
仿佛偷来了一段时光,老天爷专门为我开启了一扇后门。
能让我不疾不徐的安排好身后事,留下一些我来过的印记。
基本不用出门,我饿了吃饼干零食,渴了直接抱瓶喝饮料。
仓库里不但有齐全的家用电器,还有我专门分割出来的健身区域。
早上我会去健身区做训练,先在跑步机上做有氧训练,旋后上器械做力量。
练到一身大汗的再去冲个畅快淋漓的冷水澡。
别问我春寒料峭的季节为啥洗冷水澡,我是不是缺点啥,硬说的话,我是多了点啥。
败气现在是纯大爷,呼吸都跟我算账,张嘴就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咱要想保护好心脑血管,就得伺候好它,别撩扯它!
记住十六个字,败气安好,便是晴天,败气不好,晴天霹雳!
姐妹被劈的都口眼歪斜过,哪还敢嘚瑟了!
白天我要么画画,要么反复试验拖拉机的战车性能。
那电机线路研究的我真是头疼,因为我订制的是纯金的扩音喇叭外壳,内部小电机就需要我自己安装,再加上它还得符合半智能的标准,电机必须得升级改装。
看着那些电子配件我真是都迷糊,为此我特意网购了一本电工书,在本子上画着各种电路图。
越研究我越觉得沐丰哥那脑子不一般。
瞅着不算太高难度得发明,落实起来真挺要人命。
好在我性格在这,最擅长的就是琢磨!
闭门造车了大半月,拖拉机战车终于能做到启动后又喊话又呲水的了!
开着画满符箓彩绘的拖拉机我在仓库里好好爽了一把,周身微颤间,还能听到三个扩音喇叭里传出的声音,“里面的邪祟听好了!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
当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发明!
心里一高兴,我多点了一罐熏香。
香粉是从沉香木上刮下来的,二十四小时的熏,正儿八经的烧钱。
许是败家子做习惯了,齐经理派人送来沉香木说要我两百万时,我奔儿都没打的就同意了。
只是没做到即时付款,先打的欠条,齐经理知道我只要画画就能卖钱,倒也没急着催我还钱。
别说,这种熏香烧钱式的消耗效果真挺好,最起码不用我狂喝散白了。
日常抽点烟,便能做到耳聪目明,啥也不耽误,正好养养身体,准备四月份再去接雷。
老实讲,我其实不用再接雷了,五雷掌的威力是跟修为挂钩的,而我的修为已经处在了瓶颈,除非起势才能冲出新高度,但我还是想接。
天性作祟。
做事情总想有始有终。
闲暇时我会去墙根下采光最好的地方。
那里被我摆了两排花盆,里面种的是蔬菜。
活到了生死考验点,我反而多了些小爱好。
喜欢看微小的生命,茁壮而又快速的生长。
这仓库太大,偶尔会从地砖上看到蚂蚁,比芝麻还小的蚂蚁。
我会故意在墙角放几块碎饼干,忙几个小时再去看看,饼干就像被研磨过,仿若变成了油茶面,小沙丘,看起来毫无缚鸡之力的小蚂蚁再成群结队的搬走饼干沫。
看,即使它们还是蚂蚁中的弱者,依然具备着超强的耐心,有着愚公移山之力。
买回来的大蒜被我直接种进花盆里,无需花费什么心思,区区几日的光景,它们就窜起了脆嫩嫩的绿苗。
阳光落在叶片上,斑斑斓斓,都是希望。
转回头,我看着诺大的仓库,前面停放的是拖拉机,后面是大赛摩托车,靠墙倚靠着一把裹在绸缎中的冷兵器,旁边是装在精美木盒里的纸伞,摆放工具箱的桌面上还立着一个画筒。
墙壁上还有我完成的超大幅壁画。
唇角不由得牵起,这便是我近日来的心血。
自此后,我将再无后顾之忧,走出门去开辟前路。
当晚我还是做了噩梦,又梦到自己像气球那般爆炸,耳畔充斥着慈阴猖狂的笑声。
睁开眼,我兀自牵了牵唇角,这或许也是某一种预兆,老天爷在告诉我,假期结束了。
我只有走出去继续胡混,才能碰到生机,博一个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如常做完训练,我换好衣服正准备出去逛街消费一把,直听着警铃声响起。
哥哥们都知道我这是秘密基地,就算派人给我送东西,也会提前给我来通电话。
这警铃还真是头回响起,提醒我仓库有陌生人到访。
果然,我从显示屏里看到了一张谈不上熟不熟悉的脸——
林渡。
想起那个尾随我的黄头发。
闹了一溜十三遭他原来是林渡派出来的眼线!
也对,自打林渡高调包下LED显示屏对我进行完表白,好像真没谁再缠着我了!
倒不能说大家都怕林渡,而是林渡以一己之力拉高了追求我的成本,然后他没追上不说,还连累的整个林家都跟着颜面扫地,这些事儿落在旁人眼里,那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作为人精群体,谁还愿意去干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谢万萤!我知道你住在仓库里,出来跟我见一面好吗?!”
林渡砰砰拍打着仓库门,“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如果我真做错了什么……”
“哎。”
我整理着肩头的包带,碰了下他背身,“别拍了,你手不疼啊。”
林渡回头看到我还吓一跳,“你从哪出来的?!”
用问?
当然是后门!
前门打开后里面得一目了然,我可不想秘密被谁提前看到。
但我觉得没必要去跟他解释什么,“你找我有事?”
“我……”
林渡低下眼,摸了摸鼻子,“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我点了下头,“行,你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实话实说,他看起来比我病的要严重,最起码我唇红齿白,一捏身上都是肉,照镜子都感觉自己像是新鲜出炉的蛋糕,都有冲动造自己一口。
他呢?
瘦的快脱相了。
面色苍白,胡子拉碴。
皮夹克里面的衬衫领子都皱皱巴巴,瞅着就像受了情伤,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我看他这样都迷糊,脑瓜子嗡嗡的响,真是越怕啥越给我来啥,憋了小一个月,我好不容易才把体格子养壮实点,这大哥可别再把我送进医院,接雷的事儿好耽误了!
“你就不能跟我多说两句话吗?”
他担忧的看着我,“我听说你过年的时候住院了,那时我就想去看看你,只是我被关在家里,我大哥还找人看着我,我没办法……”
“那你现在是怎么出来的?”
我拧眉道,“该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没有,我大哥找的都是专业保镖,偷跑不出来。”
林渡的声音还有几分虚弱,“我绝食了几天,我妈怕我出事,就让大哥放我出门了。”
“……”
哎呀我的妈!
我这脆弱的脑血管又要炸了!
真服了!
就不能让我多过几天舒心日子吗!
我都想问问林江的联系方式了,给这弟弟抓走吧!
“林渡,我跟你真的很不熟,咱俩也没可能。”
我控制着情绪,抬脚要走,“我最后一次礼貌的和你说,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熟不熟的不都得先接触吗?”
林渡执着的挡在我身前,“谢万萤,你至少给我个机会……”
“我给你什么机会啊机会!我都说过自己有恐种症了!你这号人我太怕了!”
我无语道,“真不知道你看中我哪点了,圈里人都知道我谢万萤抽烟喝酒无恶不作……”
“那是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林渡冷着脸打断我的话,“你也别这么说你自己!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即使我只看到了你一双眼睛,我都有了心动的感觉!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个柔美而又脆弱的女孩子,你需要被呵护,而不是被伤害!”
神呐!
我掌嘴!
怪我不该说没用的!
千万别让他再去脑补什么了!
我做了个深呼吸,“林渡,既然你是张君赫的哥们,他没告诉你我最讨厌被纠缠吗?”
“君赫是说过关于你的事,可他同时也说了,你私下里洁身自好,并不是外界盛传的样子。”
林渡的眸底闪过复杂,“另外,君赫还和我说了一些内情,他不能继续跟你做假情侣的内情,总而言之一句话,我林渡从小到大没有怕过谁,我既然喜欢你,我就是要得到你!”
顿了顿,他神情又变得桀骜不驯起来,似乎做好了跟我死磕到底的准备,“你一天不答应,我便追你一天,你一年不答应,我追你一年!任何人都阻碍不了我,早早晚晚,你会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