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喜欢上别人。”
我一本正经道,“她们都没我好,没我这么会磨人,没我作,不过,你如果真的……”
近距离看着他如画的眉眼,我话锋一转,“没有如果!孟钦,你敢喜欢上别人就死定了!我脾气很不好的,逮不着你的话,我会冲到你家,把你家给砸个稀巴烂!”
事实上,我真正想说的是,如果他真的变心喜欢上别人,那算是老天有眼。
毕竟我清楚自己啥德性。
只不过我在某些地方很了解孟钦,知道他想听什么,说什么能让他开心。
情感电台教会了我很多,谈恋爱要多说情话,没必要时时都去讲真话。
诚如此刻,孟钦的眸底漾起了温柔,俯脸下来,印上了我的唇。
我唇瓣上软软的,声音很闷的道,“这些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刷没刷牙……”
孟钦发出笑音,鼻尖蹭了蹭我,唇贴着没移开,“你可是吃露水的神仙,都不食人间烟火了,还用刷牙?”
我嘁了声,故意朝他哈了口气,“这辈子我又不是神仙,有味道的话就熏死你。”
孟钦直接吻了下来。
我顺势抬起一条手臂揽着他后脖颈。
许是感觉到我人还不精神,他并没有过多纠缠。
待他微喘着呼吸停下来,长指却不客气的捏了捏我的鼻尖,“小东西。”
我拧眉看着他,抱怨道,“孟钦,我被你坑惨了。”
孟钦帮我拉了拉被子,指腹摩挲着我的唇瓣,“怎么,亲疼了?”
我直对着他的眼,“是你还没有教会我游泳,等到你正式留学前,教会我游泳好不好,游泳很重要……”
孟钦认认真真的端详着我,嗯了声,“我这次回来就教你游泳,还想做什么?有想要的礼物吗?”
我摇了摇头,眼皮子坚持不住的打架,“困,你给我念经听听吧,我一看到你,就容易做梦,做有伤风化的梦,在梦里和你……”
“和我什么?”
“就是……”
我闭着眼别了别脸,“不想说,你都是假把式。”
孟钦发出细碎温和的笑音,香气飘散过来,唇角附到我耳边,低低音,“想听哪段经文?”
“……灯。”
我嘟囔着,“孟钦,你放心,我同意你去国外深造的,我知道,那是好事情,我也需要时间去完成梦想,不能再放纵了,等你四年后回来,我愿意嫁给你,你是我的灯,是我要守护的人。”
额头有痒痒的触感,我微微张了张嘴,听到孟钦的声音传出,“譬如一灯,入于暗室,百千年暗,悉能破尽,菩萨摩诃萨菩提心灯,亦复如是,入于众生心室,百千万亿不可说劫……”
我听着听着又睡着了,没再做什么梦,周身有沉香环绕,宁静香甜。
不管到什么时候,只要有他在,我就会无比安心。
……
再次醒来。
我没等睁眼就懒懒的伸出一个懒腰。
听着骨节复苏般的咯吱声响,无需谁来提醒,自己就知道这是缓过来了。
睁开眼。
我率先看到了垂顺的轻纱床幔。
天光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落下轻柔的一隅。
目光所及,皆是岁月静好,明暖可爱。
我舒舒坦坦的坐起身,活动了两下躺僵的后脖颈。
唇角不由得一乐。
行啦。
姐妹又满血复活啦!
眼见卧室里没有旁人,我拨开床幔,拿过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按开看了一眼屏幕时间,其实昏睡不可怕,最闹心的是把时间睡丢的滋味儿。
像是闭着眼去玩儿溜滑梯,方向和着陆点完全不受自己把控。
出溜一下子,唯恐睁开眼就穿越到外太空彻底傻了。
看到屏幕显示的时间是9月25号的上午十点。
我呼出口气,老天爷给面儿,这一觉没睡过油子!
半梦半醒的档口,发生的事情我都记得,齐经理在床边跟我说话时提过是23号,然后我又多睡了两天,醒来的时间刚刚好,不会耽误我去办正事儿。
下地我活动了几下胳膊腿儿。
除了虚点,有些饿,其余都没啥事儿。
谢天谢地,姐妹被锤了一通之后,依旧能跑能跳,能颠能造!
顺势检查了一下四肢伤情,脚上的外伤已经结痂要脱落了。
手基本没事儿,唯独手背处还留有点输液后的印记,但胶贴都被撕了。
低头又看了眼身上穿着的睡衣,默默提了口气,我做了个大胆的猜想——
都不从下面搂起衣服往上卷着看了,而是直接扯开了睡衣的衣领,朝领口内部一瞄!
一条明艳艳的红线赫然出现在视线里。
我双眼登时睁大,唇瓣一抿,受惊般又一把捂住领口!
谨慎的看了一眼卧室门,确定没人靠近,我又小心翼翼的扯开衣领朝里面看去,表情控制不住的猥琐,嘴丫子颤抖着翘了起来,恨不能和太阳比肩!
美的我啊!
脑海里百花齐放!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线招展,那是美轮美奂!
我无声的振奋,谁能想到啊,红线都占领单胎高地,用不了多久就能直抵锁骨快成吊带了!
该说不说,天道这老板是真挺靠谱,给他打工,奖金虽然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不但该付的人家付了,餐补时补甚至是工伤补助都一起报销了!
就冲红线这眼镜片都要遮挡不住的成长趋势,待它跃上肩头,在爬过脖子,穿过脸颊,姐妹何愁不能起势?!
我!
谢万萤!
败家界的头牌。
必将成为名正言顺的阴阳先生!
世界是属于勇敢者的!
放礼炮!
我美滋滋的在卧室里转了几圈!
抽冷子转急了还有些迷糊,撞到柜子顺势靠着缓了几秒,嘴角仍傻兮兮的乐着。
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
就冲红线这长势喜人的程度。
啥都值得!
至于那条黑线……
我闲的抽风去看它,不影响那心情。
等眼前不晃星星了,我摸过一瓶碳酸饮料猛喝了几口。
随后便哼着歌,踩着虚浮的步伐去到洗手间。
镜子里的我一张脸还很苍白。
倒是如齐经理所言,没有毁容,也没有落下疤。
只不过我右眼眶还有没褪去的黄色印记,像是涂抹了碘伏,比较难看。
其余最刺眼的要属额角上方缝针的位置,还贴着比麻将块大两圈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