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9章 不省心
小叙2024-05-07 09:533,576

  对上了!

  咱就说这慧根不能出错!

  踏道之人本事高低,全凭慧根加持!

  姐妹天生八十分慧根,这两年就算不看事儿了,专业度也在这放着!

  我压抑着心潮的汹涌,“冯老师,如果您相信我,我愿意全力以赴。”

  冯老师依旧情绪低沉,过了几秒才道,“上车吧,你先去我家看看他情况。”

  顿了顿,她补充了一句,“如果真有什么蛊毒,你能治的话,就给我儿子治治,治不了就算了,就像你说的,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自然没意见,刚要上她的车,又看了眼自己手里拎着的满满一袋子药。

  本想将药先送回自己的车里,省的拎来拎去的还碍事,脑子里却有了新灵感!

  想着,我直接将装药的塑料袋硬生生的塞进大挎包里,坐上了冯老师车子的副驾驶。

  冯老师启动车子,眼尾瞄了下我装完药迅速鼓囊起来的大挎包,“你是来医院看病的?”

  我系好安全带点了下头,“不算看病,只是来做个常规体检,医生给我开了些保养身体的药。”

  冯老师轻声叹息,双眼看着前风挡,“保养身体吃护肝片?还有硫酸镁,你是肝脏出问题了吧。”

  我稍稍有些僵硬,扯着唇角笑了笑,“我之前喝酒喝的有些多,转氨酶高了点,才开药养养肝。”

  “你年纪才多大啊,二十出头而已,得喝了多少酒居然能把转氨酶喝高?那肝脏不都要喝坏了么。”

  冯老师语气无奈,“我儿子比你大了好几岁,他那么能混的人,喝酒都没说把肝脏给喝出问题。”

  我挠了下脸不敢吱声,要是分起败家段位,我是当之无愧的帝王,冯老师的儿子顶多是个副将。

  空气无端有些凝滞。

  车内蔓延着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息。

  毕竟小十年没见了,冯老师也不是开朗健谈的人,一时间都有些相顾无言。

  没辙,我只能开启‘问诊’模式。

  冯老师这才顺着我话头说起自己这些年的生活经历。

  我安静的倾听,原来她当年跟我分开后,没多久就经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位六十多岁的外商。

  那是个东南亜人,对她一见钟情。

  考虑到男人条件优越,冯老师跟他交往了小半年就结婚了。

  婚后她跟随男人去到了东南亜生活,正巧她儿子那两年也闹着要出国留学。

  她便在当地给她儿子找了所学校,算是圆了她儿子的留学梦。

  说到这里,冯老师扶着方向盘苦涩的笑笑,“这就是命吧,我注定要为这讨债儿子买单,其实你给我打的卦我一直都记得,我自己也知道,不能让他出国,在国内都管不住他,出国他更得没边没沿的瞎混,可我还是揣着小期翼,我想着,兴许他会变呢,兴许他换个环境,能交一些上进的朋友,带着他越变越好呢,唉,是我天真了。”

  她说最初的几年她过得还算幸福。

  男人虽比她大了二十多岁,外貌很老,但很疼人。

  冯老师亦算在男人的呵护下过了几年富太太的优渥日子。

  直到三年前男人生病离世,他前妻带着子女便站出来争夺家产。

  冯老师孤身在外,寡不敌众,男人几千万的身家,她最终只得了三百万。

  “说到底,还是我有个不省心的儿子,若不是他总惹是生非,我不至于只拿到这点钱。”

  冯老师低声哀叹,“自从我再婚把儿子带过去,我婚后跟丈夫的所有矛盾,都是因为这混账小子,吵着闹着要出国留学的是他,上学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也是他,成天鬼混不说,他还以富家公子自居,结交了一大群酒肉朋友,隔三差五的跟我丈夫要钱,不给钱他就偷拿我丈夫的名贵物品出去卖……”

  “我丈夫对他是心灰意冷,从一开始还想着教化他,感化他,逐渐演变成了看到他就烦,在家里提都不能提他,只要我说起我儿子,我丈夫准保会跟我吵架。”

  “本来我丈夫年岁就大了,被我儿子气的心梗都连续犯了两次。”

  冯老师越说越憋屈,“我能怎么办?我也恨啊,恨自己生了个不成器的儿子,可那是我亲儿子,是我在世间唯一的骨血,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好是赖,我都得养着他……”

  “但是我丈夫跟我儿子又没有血缘关系,这大抵就是重组家庭的无奈,我丈夫做不到将心比心的去包容我儿子,他对我儿子是忍无可忍,遗嘱一改再改,这才被他前妻联合律师钻了空子,留给我的财产少之又少,等到我丈夫离世,我和我儿子又一次成了孤儿寡母。”

  她气息沉的恨不能把方向盘的安全气囊砸出来,“我争不过也想开了,三百万在富豪眼里或许不值一提,普通人却足以过好后半生,拿着钱我正好回国养老,也算我冯雪清落叶归根,可我儿子却不愿意,他在国外过惯了吃喝玩乐的奢侈日子,舍不得离开那群奉承他的狐朋狗友。”

  “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胡混,在他身边我都看不住他,离远了他更得惹出祸事。”

  “没办法,我只能陪着他继续生活在东南亜,眼睁睁的看着他醉生梦死,败祸着那三百万,愁啊,我怎么就摊上一个败家子儿子呢。”

  话音未落,冯老师眼里也流出了泪,她单手快速擦了下,吐出了一口凉寒的气,“不瞒你说,那时候我在國外,看到哪个妈妈推着只能坐轮椅出行的残疾孩子我都羡慕,在我看来,孩子残疾真不算什么,最起码他能安安分分的留在家里,不出去为非作歹,这得省了家长多少心啊。”

  我递过纸巾过去,这种时刻也不知说些什么去安慰,因为我也是个货真价实的败家子。

  冯老师单手推开纸巾,凄楚的笑了笑,“老实讲,我被我儿子磋磨的心理都要变态了,当我听到医生说他双脚得截肢,我不但没有伤心,反而还暗自窃喜,谢天谢地啊,我老冯家的祖宗显灵了,他终于能留在家里不出去胡混了,不用我丢人现眼的时不时去警|局领他了,三百万虽然被他败祸的没剩多少了,能买他个消停也算值了,只是……”

  她看了我一眼,“他双脚做完截肢手术没过一个月,病情又有了进展,他两条小腿也开始变黑结痂溃烂,医生说是病毒上行了,要想保住命,得再把他小腿截肢……”

  我默默朝后靠了靠,真是听着都遭罪!

  但要从蛊毒的角度去看,这是必然!

  啥叫蛊毒?

  神秘方式搭配出来的毒物。

  种类繁多,且变化无穷,防不胜防,可以说啥玩意儿都能制成蛊。

  书里的解释是,盒有怪物,若鬼,其妖形变化,杂类殊种,或为猪狗,或为虫蛇,其人皆自知其形状,常行之于百姓,所中皆死。

  冯老师的儿子既然是中蛊了,想要治病就得先掐根儿!

  蛊毒要是不除,就跟病毒制造机似的,实病只会越来越重!

  思及此,我突然发觉冯老师儿子这病程有点熟悉,咋像蔡姑姑念叨过的呢!

  “连续给我儿子做了两回截肢手术,我彻底没钱了,只能给他办理出院,带着他回国了。”

  冯老师沙哑着音腔,“回来后情况也不乐观,他大腿又开始结痂溃烂,我送他到京中的医院,医生给出的建议还是继续截肢,这回,是截掉大腿的一半,要不然保不住我儿子的命。”

  “可做手术得用钱啊,哪一步都得钱,我只能舍出这张脸去四处借钱,可以说受尽了白眼。”

  像是猜出我能说什么,冯老师瞄了我一眼立马道,“我没跟少芹张过嘴,不过少芹还是打听到了我的事儿,她知道我这人要面子,不声不响的给我转了二十万,算是给我解了燃眉之急。”

  “谁知就在手术的前一周,医生又临时找我谈了话,他说我儿子体内的病毒控制不住,截完大腿了病毒肯定还要上行,他建议我再换个医院想想办法……”

  冯老师悲戚的笑了声,“这不就是变相的跟我说治不了,让我儿子出院么,随后我又带着我儿子换了几家医院,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若是我坚持手术,那我儿子得一直截肢……”

  我愣了愣,一直截肢?

  那岂不是得截到眉毛……

  最后还能剩下啥了?

  冯老师呜咽的哭了起来,“我不怕遭白眼,更不怕被人说我冯雪清这辈子活的失败,我也愿意养活个残废儿子,哪怕我后半辈子走哪都得推着他,我给他擦屎擦尿,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可我不能看着他变成人彘,再看着他被病毒蚕食!这是我唯一的儿子,他死了我要怎么活啊!”

  我喉咙堵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冯老师,我会竭尽全力帮您儿子祛除虚病的。”

  近距离跟她坐在一起,我清晰的看到了冯老师脸上的皱纹。

  当然,皱纹其实并不可怕,让一个人显得尤为衰老的感觉是‘垮’。

  不仅仅是骨头挂不住肉的那种垮,还有精神上的垮,眼神上的垮,是她整个人传递出来的疲惫松垮。

  若我今天只是初次见她,那我的感受还不会如此明显。

  因为我记忆里的冯老师,是穿着黑色的高领羊绒衫,脖颈修长,脊背挺直,挽着利落的发髻,弹琴时优雅而又高贵,真的很像一只天鹅。

  就连她抽烟的时候,都透着清冷脱俗,没有一丝丝的风尘气。

  而九年后的她,却像被命运压弯了脊梁。

  再无往日的神采,只有暮年的凄凉。

  “谢谢……”

  冯老师轻踩着刹车,吸着鼻子挤出一丝笑,“不好意思,混的太惨,让你看笑话了。”

  我摇头没说话。

  这大抵就是她之前周身都写满防备的原因吧。

  成年人的世界追求的都是体面,谁愿意将伤口露出来?

  眼见她打着转向要拐进一家老旧小区,我酝酿着道,“冯老师,那您儿子在查出来生病前,他都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跟您说过,他得罪过谁?”

  “他在那边是三天两头的打架斗殴,装腔作势,得罪过的人是数不胜数。”

  冯老师应道,“我记得他那阵儿还谈了个女朋友,叫什么胜男……”

  “胜男?!”

  我心里一激灵,冯老师吓一跳,方向盘好悬都没扶稳,“你认识这个人?”

  “不是……我……”

  我缓了缓呼吸,“那个,我知道一个大邪师的徒弟叫胜男,王胜男!”

  “对!没错!她是叫王胜男!她去年跟我儿子谈的恋爱,怎么,她是邪师的徒弟?!”

  冯老师忙不迭的踩下刹车,“那是她给我儿子下的什么蛊毒吗?!”

继续阅读:第1420章 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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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萤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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