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你说世界充满爱。
你也可以对我说遍地都是猜疑和欺骗。
就像一枚树叶,你去辩论它正面的脉络多还是背面的脉络多,它依然还是一枚树叶。
我愿意去接受信息的多样性,也会去聆听不同的声音。
与此同时,我要做的只是心里有杆秤,一杆道义良知秤。
有些事儿我觉得自己力所能及,没有触犯法纪,那我想做就去做,求得也只是自己舒心。
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只因我在成长中有过很多思想碰壁的时刻。
包括现在,我时不时的还会被哥哥们拎出来拿话调侃。
但我不想改变这方面的初心,理由很简单,既然我受过恩施,那我也想让身边人感受到温暖。
积德若为山,九仞头休亏一篑,容人需学海,十分满尚纳百川。
刘奶奶嗯了声,“小萤儿,我懂你的意思了,对你的感谢奶奶会放在心里,好好的经营网店,只有这样,才不会辜负你的苦心。”
我轻松不少,“现在打包发货的人手够用吗?用不用我从公司再调些人过去帮忙?”
“哦,不用,这销量一上来,我另外多雇了二十多个在家带孩子的宝妈,她们可以把珠子拿回家去穿,工资是日结,还给提成,打包我雇的是附近做杂工的老爷们,一个个都可有力气,我也给提成,他们很有干劲儿的……”
刘奶奶应道,“等网店真正做大做强了,我们福利院不但能自给自足,还能给周围的居民们提供工作,他们都可高兴了,以前我们是受帮助的弱势群体,现在居然也能帮助到别人了。”
行事儿。
要的就是这个!
我笑着和刘奶奶又聊了会儿。
耳边还能听到那边哗啦哗啦撕胶带的打包发货声。
突然发觉那声音是如此悦耳,撕的也不是胶带,而是暗无天日的夜。
福利院终于走出了黑屋子,有亮了。
放下手机,我坐在书桌前,眼前还放着笔记本电脑。
网店一忙起来,不光需要穿珠和打包的人员,还有线上客服,得随时随地为买家答疑解难。
这个活本来是小真的,但她白天要上学,只能晚上回复。
小福和阿花姐她们打字都有点慢,我趁着在家养病,正好顶顶客服的缺。
过程中还挺有意思的,总会遇到买家询问,你们要是知道手串是被败家女那样的人戴了还会卖给她吗?
你们会不会觉得很晦气?
购买记录你们都能查到吧,败家女住在哪里?
我回复的很是中规中矩,‘亲,买家的私事我们不会多问,请问您看中哪款手串了?旺桃花可以选择粉水晶,旺财运可以选择黄水晶,旺事业选择绿幽灵,报纸上败家女佩戴的是石榴石,号称女人石哦’。
姐妹秉持的原则就是对于败家女的事情一问三不知。
总不能自爆不是?亲,败家女就是我,没错,咱俩正聊天呢,吓不吓人?
不过要是问我珠串,那我绝对事无巨细,服务的保证让买家满意。
从珠子的颜色大小到手围尺寸,乃至日常的保养搭配,只要你不下线,我就能陪聊到永远。
天色逐渐暗沉,我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八点,小真那边准时上线了。
扣下笔记本电脑,起身我正要下楼去煮泡面,桌子上的手机就铃铃铃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跃起的‘苏阿姨’三个字,我脊背一僵,竟然不太敢接。
这些天我一直有个不好的预感,就是关于我和孟钦。
我深知自己是他从商的始作俑者,可在电话里又做不了什么。
不知怎么去处理,索性就晾那了,有些逃避的意味儿。
而孟钦并没有把这些当回事,即使他说了分手,仍会像从前那样给我发来报备短信。
就算我一条都没回,他该发还是发,也没有觉得我在无理取闹,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
但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心理素质这块我比不了他,总觉得有啥大雷在等着我。
当下看着手机屏幕,我没咋滴心跳都吓得加快了,莫名有种要上绞刑架的感觉。
憋了好一会儿,我掐着铃声快要熄灭的最后一秒选择接听,“喂,苏阿姨。”
苏清歌的声音倒是很平和,“听说你生病了,身体好点了吗?”
“哦,这两天好多了。”
我抿着唇角,控制着声线不发颤,“您找我有事儿吗?”
“明知故问?”
苏清歌意味不明的笑了声,“要不是林老师给我打来电话,我还被蒙在鼓里,这个打击差点要了我的命,不过没关系,幸好还有挽回的余地,这样吧,明天我们见一面,你方便吧。”
我垂下眼,握手机的指尖没出息的发麻,“方便。”
“那好,明天上午我会派秘书过去接你。”
苏清歌说道,“出门你最好不要带手机,我不想受到容棠的打扰。”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想必她也知道我手机里有孟钦按得定位装置,“好,明天见。”
苏清歌没再多言,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嘟嘟的盲音,手臂下垂时只感冷汗涔涔。
一晚上辗转难眠,我借助酒精的麻醉才终于在半天亮时眯了一觉。
上午我早早的换好衣服,潦草的化了个淡妆,眼皮跳的睫毛膏都没办法涂抹。
心慌到难以自制,我默默地安抚自己,眼皮跳只是没休息好,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儿的。
撑死也就是被苏清歌批评几句,我都被批评多少回了,也该千锤百炼了!
既然孟钦说他月底会回来,那只要熬到孟钦回国,我当面有的是招儿和他闹!
想退学?!
肯定不好使!
我一不能让孟钦得逞,二不能让败气得逞!
“您好,谢小姐,我是苏总的秘书,车子还有十分钟就到太平巷了,您方便出门吗?”
正自我安慰着,苏清歌秘书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像军训般正襟危站,“方便,我去门口等您。”
出门前我将手机放到了茶几上,呼出口气,抬脚朝院子走去。
十月的秋风愈发朗劲,落叶被吹进院子里,飘飘零零。
我调整着心情朝院门外匆匆走着,拐过照壁,差点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江皓?”
他怎么来了?
江皓微微怔愣,旋即牵起唇角,“你着急忙慌是要去哪?修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