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钦听着便笑,“敢问小谢先生,什么叫抓呼?”
“唬人,哄骗,搪塞,欺瞒……”
我不客气道,“你肯定是抓呼我了!”
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气拔山兮力盖世上了!
孟钦下颌轻轻蹭着我额头,“你忘了我婚后一直吃素了?”
啊。
这个。
吃素调理好了?
我想到裴冬齐的话,“咱俩和好那天,你去看医生,就是确定治没治好?”
“嗯,还没好。”
孟钦的嗓音带着几分事后的慵懒,“并没有痊愈,都没达到四个……”
“哎~!”
我立马捂住他的嘴,“你说什么鬼话!你不要命我还要呢,不许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孟钦笑着亲了下我的手心,又抱着我紧了紧,“应应,你会不会腻。”
我靠着他的胸口,动作小小的摇了摇头,“不会,只会更爱你。”
实话。
现下的感觉跟五年前丝毫不一样。
那时候我对这种事是近乎病态的痴迷跟好奇。
当然,现在知道是大魔试炼,可那时又不清楚。
仿佛是被钓着嘴的鱼,甩着尾巴一心只想进入到池子里。
没完没了的想要,想去探索,追寻,就跟单细胞生物似的。
最为奇怪的是,事后我总会有一种形容不出的空虚感。
无论过程中我多么愉悦,只要从坡上一下来,立马就空虚寂寞冷上了。
由此还会衍生出一个更为病态的想法,那就是在抵达云端时想和他一起死掉,貌似只有在那时那刻选择消亡,才能永久的留下那份美妙。
否则就会迎来无尽的落寞,会更加的寂寥。
为了填补这份空虚,我便拉着他周而复始的继续。
但现在我们实现了大团圆,我也体会到了真正的升华,事后我却没有了任何的空虚感。
从灵魂到身体,有的只是形容不出的满足,只想抱着他,亲吻他,全身心的依赖他。
孟钦自然能接收到我的情绪,他会紧紧地把我拥在怀里,跟我说很多很多的话。
不过他最怕的好像还是我会腻,总是不厌其烦的询问。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因为他一问这种问题我就会下意识的表忠心。
老实讲,孟钦貌似掌握了在我这的通关密码,他会变相套我的话,再引得我意乱情迷,主动去亲吻他,怜惜他。
好在局面并没有彻底失控。
我们俩没有像五年前那般荒唐到不管不顾。
满打满算也就闭关修炼了四天,似心照不宣般弥补了那分开的四年,随后便恢复如常了。
也是不恢复不行了,我举手投降了,他正值灿烂年华,我这……属实是陪跑不动!
作为学道之人,咱坚决不能认怂,所以精神上我永不屈服,体力上就先跪一步吧。
没招儿。
谁叫我是败气之人呢。
其实原先我还暗戳戳的合计过,真要是跟孟钦梭哈成功了,我是不是得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
不说力能扛鼎,胸口最起码也能碎几块大石,从三楼往下跳,我做个向内翻腾三周半应该是不在话下!
事实正好截然相反。
虚不受补了!
毕竟这里还有个前提,我是自耗!
眼下败气又处于末端的巅峰状态,再被孟钦的佛气一阵冲撞,败气直接就把我撂倒了。
具体的症状就体现在嗜睡,也可以说早有苗头,刚迈入十二月我就打底能睡十二个小时了。
等败气再被孟钦狂扇了数回嘴巴子,它憋在我体内又迸发不出来,只能朝我的脑神经使劲儿,让我说困就困,几乎已经到了每隔两个小时就得睡一觉的程度了。
别说让我走走跳跳了,说话谈笑对我而言都变成了极其消耗体力的一件事。
最夸张的是,前一分钟我还在跟孟钦聊天,后一分钟我就困倦到拿不住手里的书,低头秒睡。
于无形中,我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倒放的电影。
另一个我在变成了五六岁的小女孩后,依旧在倒退着行走,一点点,变成了襁褓中的婴儿。
我观察了几天,发现自己真跟小婴儿的睡眠作息一样。
白天是两个小时来一觉,睡眠时间一个小时左右。
晚上九点左右是道关卡,要是孟钦对我做些亲密的事情,他能短暂压制住我体内的败气,让我处在半睡半醒的情境里,要是他没有过度打扰我,我则会睡到人事不知的状态。
自然醒的话能一觉搂到上午十点,实打实的睡眠狂人。
皮肤让我睡得是白里透着红,嫩的一照镜子我都觉得自己水灵。
另外一个不正常的点就是我添了新嗜好,跟小孩子一样爱上了吃糖。
是的,我越来越不爱吃饭,直白点讲就是没有饿的感觉。
但是碍于孟钦在家,我不想被他看出来自己吃不下饭,在他面前我都是装着有食欲,硬去吃,硬去咽,然后等回到卧室了就会憋不住的吐出去。
很奇怪,我的胃溃疡明明已经痊愈,可就在我和孟钦彻底达成夫妻之实后,它反倒像失去了消化能力。
无论我吃下什么,都会原封不动的再吐出去,除非流食,米糊,奶品一类。
其余的食物甭管我怎么咀嚼,都会溜达一圈再出来。
雪糕都被我短暂的放弃了,因为太凉,吃了冷饮会吐得更凶。
所以,唯独能让我吃完还感到舒服的食物就是糖了。
孟钦给我买了一大盒糖,他一直没去公司,而是把书房当做了办公室,每天都在书房办公。
我白天也会在书房,大部分时间都坐在他腿上,他看文件或是开语音会议的时候我就忙活着那盒糖,慢慢的剥开糖纸,然后一颗接一颗的吃着,吃的心满意足了就靠着他睡一觉。
孟钦时常逗我,故意想偷我的糖。
我护食的很,抱着糖盒不让他碰。
他笑,会抢走我嘴里的那颗。
苏清歌在此期间来做过客,见我毫无节制的吃糖,她难免忧心,“小萤儿,这样吃会蛀牙的。”
没等我回话,孟钦就不当回事的说道,“没事,要是蛀牙她就不吃了,您不用担心。”
苏清歌没再多言,我知道她上门是想偷偷跟我聊聊慈阴的事,但见我面上神采奕奕,实际上懒得像猫一样,坐沙发上没多会儿就抱着糖盒睡着了,她叹了几口气便走了。
我私下里也没给她发短信,因为我不敢确定收到她回信时自己是不是清醒状态,能不能做到立马删除,要是让孟钦先一步看到,那就太不妙了。
总结来说,这是很静谧的一段时光。
我异常的安静乖巧,也不愿意说什么话,只想待在孟钦身边。
精神好点了,我会对他笑,精力不足了,就蔫蔫的窝在他怀里,咂摸着嘴里的甜味儿。
偶尔孟钦也会出门,我知道他至多一两个小时就能回,可还是会坐在沙发上等。
宅子里的暖气很足,我还是会感觉到冷。
裹着个披肩,我一边吃糖一边盼着他的车子快点进院。
隐约间,我仿佛从自己身上看到了外婆的身影,在她生命的末期,她好像就是这样坐在沙发上。
静静地等着什么,又流逝着什么。
抓不住,原来,真的抓不住。
“小萤儿,你看这是什么!”
我激灵了一下抱着糖盒醒过来,本以为是孟钦回来了,没想到进来的是美玲姐。
她身上还带着冷冬的寒气,怀里却抱着个纸箱子,笑着走到我身前放下箱子,“你看!”
箱子里发出哼唧声,我精神了一下看过去,不由得笑了,“小狗,您从哪弄来的小狗?”
“刘嫂家养的狗下的崽儿,我特意要来一只,别看是小土狗,养好了可通人气儿。”
美玲姐笑着道,“你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就让它陪陪你,不想养我就抱走。”
我抱起小狗想稀罕稀罕,只是那小奶狗不喜欢我。
在我怀里各种蹬腿儿,牙都没长好就有点要咬我的意思。
美玲姐呀了一声,赶忙把小狗抱了过去,“这怎么回事儿,这么小的狗就要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