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齐王殿下是想问,你怎么还准备了贺礼,这指环看着也不像随手掏出来的,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贺兰槿绝不会糊弄别人,尤其是对自己,这一点李淙毓还是很自信的。
昏暗的灯光下,贺兰槿轮廓的剪影如此好看,以前怎么就不觉得……
贺兰槿被齐王看的不好意思,把那指环塞到他手里,红着脸道:“殿下是不是想问,我为何早就知道殿下的生日?”
齐王殿下笑问:“为何?”
这还用问!自打贺兰槿进戏园子,第一天起,就观察这位金主的一举一动。他的饮食喜好,穿衣风格,看的书,听的曲,爱用哪种香料熏衣服,爱用哪只手给他的黑猫挠痒痒,大到衣袍上的花纹,小到头发上的玉簪,甚至连手上偶尔划破的细痕,双眸偶尔泛出的血丝,贺兰槿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贺兰槿说完,得意地挑挑眉,本以为齐王殿下会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惊讶。熟料,齐王只是微微一笑,用戏谑的语气说:“贺兰槿,你眼神不差嘛,本王还以为你个书呆子,念书把眼睛熬坏了呢!”
贺兰槿:“……”
那枚指环套在齐王右手的食指上,古铜色与他冷傲的气质相得益彰,红玛瑙在烛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也与李淙毓的肌肤相符。贺兰槿左瞧瞧,右看看,十分满意。
旁边一言不发的清谷突然讲了句扫兴的话,“贺兰姐姐,殿下不喜红色。”
李淙毓的确不喜红色。
九年前,亲眼目睹母妃在他面前自刎,殷红的鲜血洒在白幔,像绽开的梅花。从此,李淙毓落下了严重的心疾,非但晕血,就是见了见了大片的红布都作呕,甚至连红梅都不喜。这枚指环虽说只有一小颗红玛瑙,可戴在李淙毓手上,还是有些膈应。
这可是贺兰槿送他的生辰贺礼呀,就算不喜,也要戴着。
谁想,竟被忠心正直的清谷说破了。
清谷只有一个信念,保护好自家王爷,威胁到王爷的东西,不管是人,是物,统统除掉!
“殿下,我不知,您把指环退下来,我这就扔掉!”贺兰槿惊道。心想,再细心的观察,也抵不过清谷寸步不离的了解,齐王不喜红色,她偏偏送红玛瑙,是她大意了,委实不该。
齐王没有怪罪的意思,轻声道:“就你多嘴,门外守着!”
清谷耸耸肩道:“是,殿下。”又对贺兰槿说,“贺兰姐姐,我在门外守着,有事喊我。”
贺兰槿干笑两声,屋里就她和齐王殿下,能有什么事?清谷这是连他家主子也不放心,这主仆俩倒是有趣!
“阿槿,今晚你就在我房里。”齐王一本正经道。
贺兰槿汗毛倒竖,什么?!怪不得清谷说有事喊他,李淙毓这是余毒未清,还是宿醉未醒?为何总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说这种颠三倒四的话!
贺兰槿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支支吾吾道:“殿下……我……这……”
齐王见贺兰槿误解了他的意思,脸刷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