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瑜拿出一只锦盒,从盒子里取出一只手镯,那手镯乃是用黄金打造的,刻着凤凰图案,工艺十分精美,看出来是用了心的。可不知为何,贺兰槿心里却难受的紧。
“小瑜,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贺兰槿叹了口气道:“你倒不必送我什么贵重的东西,以后时常来看我就好了。自打铃儿走后,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没人说话,小瑜,你知道我一直拿你当朋友的。”
小瑜为难地收起玉镯,拽着贺兰槿的手,肯定的说:“我自然会常常来看你的,不过我怕你不见我呢,以后你就是王妃了。”
贺兰槿安慰崔小瑜,“既然我们是好朋友,又何必在意身份呢?王妃不王妃的,见外了!不管我嫁给谁,我还是我,贺兰槿。我还要去升平书院念书的,就是不能考女官了……”
贺兰槿遗憾地叹了口气。
“啊?同齐王殿下成亲后你还要念书!殿下会允许你抛头露面?这女子嫁了人,不都得相夫教子,足不出户吗?”小瑜不可置信地问。
贺兰槿解释道:“希望殿下很尊重我,我之所以嫁他,也是因为他在意我,爱护我,尊重我的选择。要不我才不嫁他呢,有什么稀罕的?不过是沾着夫家的名头,王妃又不是什么官职!”
小瑜惊讶地望着贺兰槿,这番言论简直闻所未闻,女子嫁给荣耀的父君,享受夫君的宠爱。无虑的生活不是很好吗,贺兰槿竟然说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话来,肯定是魔怔了……
贺兰槿也不再说话,她深知同崔小瑜讲这些,她是不会明白的。贺兰槿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与众不同,也不觉得崔小瑜不可理喻,人生在世,各有选择罢了,只要这选择是发自内心的,又不妨碍别人,那就没有对错。
可是贺兰槿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不懂崔小瑜,崔小瑜也不懂她。尽管贺兰槿努力想和崔小瑜成为朋友,崔小瑜也做了很多努力,可两人的秉性实在太大,已经到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地步。
铃儿就很懂她,可是铃儿走了。
贺兰盛回长安了。
裴尚书首先得知了这一消息,又喜又惧,而长公主却坐立难安。
“贺兰盛入宫面圣,与陛下谈了三个时辰,不知道他同皇上讲了什么?”长公主道。。
裴尚书一言不发。
“你就不说点什么吗,他可是你的挚友啊。”长公主讥讽裴尚书。
裴尚书抿了口茶,云淡风轻的说:“贺兰盛同皇上讲什么,那只有他们知道,咱们做好分内之事就好了,切莫打听这些,免得陛下生疑。”
长公主冷笑一声,“你倒是冷静。”
裴尚书笑道:“冷静又如何,不冷静又如何,这人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厄运总有散的那天,好运也会到头的。”
“尚书大人,等贺兰盛从宫里回来,你不去看看这位老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