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庆推了推发呆的裴世显。
“裴世显,走了!”
升平书院的打猎课,要去城郊,两人一组,哪一组的猎物多,哪一队获胜。
没人愿意和贺兰槿一组,只因她是个女子,力道小,只能拉小弓,贺兰槿练了很久,拉得动大弓了,同窗们又说她终归是个女子,打猎是男人的事,还是不要她。
最终,贺兰槿还是跟裴世显一组。
说好了在这个地方见面,裴世显这厮死哪里去了?
贺兰槿站在林子里一处崖边等裴世显,环顾四周,总觉得有眼睛盯着自己,不觉有些心慌,想着先回去和同窗会合,从长计议。熟料转身的刹那,后背似乎被人轻轻一推。
坠落悬崖的瞬间,贺兰槿极度恐惧,在触地的刹那,身体被某物缠绕,贺兰槿以为那是一条软藤,待反应过来,是一柄软剑,剑刃紧紧地束着她的腰,剑柄握在一个男子手里,阳光下,银色面具遮住半张脸。
“裴世显?”
裴世显点点头,面具里的眼睛露出笑意,贺兰槿思忖他为何发笑,低头一看,身下是五六丈的悬崖,他们并未落地。
贺兰槿眩晕,死死地搂紧裴世显,直把裴世显搂得喘不过气来。
裴世显镇定道:“别怕!”,右手着力的那株老树被连根拔起。
“抓紧了!”
软剑收起的刹那,贺兰槿被抡在他的右臂里,左手的软剑瞬间变得坚硬无比,掠过石块划出一道痕迹。
“没事了,下来吧。”裴世显扔掉面具,“哦,这个啊,李淙毓的。”
裴世显与齐王李淙毓面上不和,私下却是极好的,裴世显每次去齐王府上,看到好东西就拿,连声招呼也不打,是个惯犯。
怪不得这面具这般眼熟,原来是齐王在戏园子里唱戏时戴过,裴世显觉着有趣,便拿来戴着玩,想吓唬贺兰槿,谁料躲在暗处准备动手,就有人推了贺兰槿一把,将她推下悬崖。
“谁害我?”
贺兰槿长吁一口气,这半年走霉运,太背了,有人三天两头想要她的命,遭不住。
“没看清,也许是上次绑你的人。”
贺兰槿环顾四周,周围是一片草地,双脚实实在在地站在地上,裴世显理了理被贺兰槿抓得皱了吧唧的衣襟,贺兰槿见他脖子上有道鲜红的指甲印,是被她刚才抠出来的。
“低头。”
裴世显低下头,贺兰槿扯下衣袖,麻利地替他缠了脖子。
裴世显指着远处一条小路道:“沿着那条小径出去,天黑之前就可回城。”
贺兰槿抱歉地看了他一眼,仰望百米悬崖,方才要不是裴世显出手相救,此刻怕已摔成肉泥,脑中不由得闪过血腥场面,不敢细想,再看裴世显脖子的血珠渐渐止住,贺兰槿才稍缓心情。
裴世显一边走一边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人藏在树上,用暗器把你打下悬崖,就是这个。”
裴世显拿出一枚飞镖。
贺兰槿回过神来,扭头去看后背,裴世显笑道:“飞镖上面没毒,看样子,刺客并不想杀你。” 贺兰槿思忖道:“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