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槿的位置被人占了,她在那人身旁的板凳坐下,一侧头,只见熟悉的面孔正盯着戏台。贺兰槿转身遁走,袖子被那人一把拉住了。
“阿槿。”
“裴世显?”
贺兰槿挠挠头道:“汉赋嘛……还没写完。“
这日,戏园子跟往常一样挤满了人,人声鼎沸,吵吵嚷嚷,戏还没开始,看客已迫不及待,你一言我一语,有些人还赌骰子,赌这回在戏里头阿槿死还是不死,赌注是十五贯铜钱。
“哦,不是追功课的,那你不在家里好好念书,来这里做什么?”
“你怎么三句不离念书,我耳朵都生老茧了。”裴世显皱眉。
“那同你还有什么好聊的?”贺兰槿一本正经道:“打住啊!我不是你未过门的小娘子,你要拿这个说事,我不依!”
裴世显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盒香粉,盒子是用陈年檀香木做的,雕着精致的花纹,淡淡的有股花草的香气。
裴世显神秘兮兮地说,备了薄礼,想请你帮个小忙。
贺兰槿琢磨,她能帮上裴世显什么忙,裴世显需要求人办事么,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还不是长公主动动嘴皮子的事,这厮行为古怪,且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裴世显要去买马,叫贺兰槿陪他相马。
“你找别人吧,我不懂。” 贺兰槿道。
裴世显抬起头,双眸清澈如水,他解释说,叫贺兰槿去相马,并非给他买,而是买给贺兰槿。
“我怕我挑的你不喜欢。”
见他说的恳切,贺兰槿坐下来,轻声道:“其实……我已不会骑马了。”
裴世显摇摇头,“那正好,我教你!””
戏园子里本是鸦雀无声,裴世显此话一出,周围齐齐投来异样的目光。裴世显嗓门大,连台上的齐王也听见了,冷冽的目光朝这边看来,见裴世显坐在贺兰槿身边,便有些不自在,两句唱词有些荒腔走板,台下懂行的看客小声嘀咕,都给贺兰槿听见了。
贺兰槿恨恨地朝着裴世显的六角靴踩下去,裴世显倒抽一口凉气,攥着拳头,忍着痛,脸涨得通红。
接连好几日,都在戏园子撞见裴世显。
“裴世显这个瘟神!”贺兰槿恨恨道:“早晚揍他!”
“要我说,裴公子八成是喜欢上小姐了。”
贺兰槿揪住铃儿的脸蛋,把面粉揉了她一脸,被跑进厨房喝水的贺兰山看见了。
“裴公子?呵呵,我看姊姊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贺兰山舀了瓢水,一边喝,一边笑道。
不好好念书,把师傅气跑了,听墙根的功夫倒是一流。贺兰槿双手叉腰,抄起擀面杖,气呼呼冲过来,贺兰山见情况不妙,撒腿便跑。
“姊姊疯了,姊姊要打我,姊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贺兰山回头做了个鬼脸,跑得无影无踪。
铃儿夺下贺兰槿手里的擀面杖,“小少爷就是这个惫懒样儿,小姐你别往心里去。”
“贺兰山,别叫我逮着你,叫我逮着,打断你的腿。”贺兰槿端着铃儿的脸,眼中闪着晶莹的光芒,“哦。忘了,还得给山弟找师傅。哎,烦呐,赵先生一听给贺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