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瑜的眼泪又哗啦啦涌出来。
“世显哥哥,我错了。”崔小瑜抹了把眼泪道:“最后能抱你一次吗?”
裴世显愣了一下,向后退了半步道:“小瑜,我不能抱你。”
崔小瑜失望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裴世显一遍,随即自言自语道:“我懂了,你说过,你这辈子只抱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贺兰槿,世显哥哥,你同我一样,对待感情都很执著。可是,从今日起,我看开了,我放下了,你呢,你又何必爱一个永远都不会给你回应的人呢,贺兰槿她配不上你。”
裴世显轻轻道:“小瑜,不要说了,这都是命。”
当贺兰槿带了雪谷神医过来时,崔小瑜已经告辞了,她说自己没病,只是长久以来的心病,今日同裴世显把话说开,心病也就痊愈。此后,她将随父亲去江都就任,不回长安了。
贺兰槿叹了口气道:“也好。”
翌日,贺兰槿去书院碰到独孤靖,好久没见他,见他行色匆匆,问他要去哪里,独孤靖这几年考了进士,做了知州参事,要去外地赴任,贺兰槿温去哪里,独孤靖红着脸道:”江都。”
贺兰槿恍然大悟,独孤靖定然是冲着崔小瑜去的,替他们感到高兴。
从书院出来,贺兰槿去长公主府,想着先把这个喜讯告诉裴世显,顺便帮他收拾一下包袱,长公主府归还裴世显不久,还没有奴仆。
只见裴世显坐在院中,望着天空发呆。长公主府草木依旧,却已是物是人非。
贺兰槿坐在裴世显身旁,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她知道裴世显有很多心事,这个时候让他静一静,好过刻意搭话。
院中有两棵合欢树,他们新婚那年种下的,如今已华盖茵茵,贺兰槿出神地望着这棵树,想起拜堂那日黄昏,满院的红色帷幔,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就这样坐了很久很久,直到日落黄昏,裴世显才回过神来。
“阿槿,谢谢你。”裴世显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道:“谢谢你陪着我。”
贺兰槿拍拍裴世显地背,和颜悦色地说:“我也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这几年在军营照顾我爹。”贺兰槿哽咽道:“直到最后一刻我都没能陪在他身边,幸好y有你在。”
裴世显徐徐道:“贺兰伯伯对我有知遇之恩,更不用说贺兰伯伯还是我的岳丈。”
贺兰槿听裴世显直到现在还当她是发妻,心中喜忧参半,想反驳他,却说不出口,贺兰槿无力地垂下头来,发觉心口扑通扑通直跳。
不知不觉中,面对裴世显竟也有紧张和脸红的时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她原来是可以被执著和真挚所打动的吗?难道说内心那杆秤早已偏向裴世显,只是她浑然不觉。
贺兰槿长吸一口气道:“世显,我……”
话到嘴边,却不知说什么,贺兰槿才明白原来她面对感情很木讷,嘴笨的要命。
就在这时,只听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阿槿,裴珩,本王到处找你们,原来你们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