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槿放下脸面换来的,竟然是变脸如此之快的齐王,忍不住苦笑一声,踉跄倒地。“随口说说?终身大事岂能随口说说?这不像你的为人,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这丫头何其聪明,怎能瞒得住她,可是瞒不住也要瞒着,李淙毓冷冷地抛出一句话,“你走吧,本王是不会娶你了。”
“为什么?!”贺兰槿怒吼,“殿下你告诉我为什么?”
“重要吗?”
“不重要吗,我这辈子不打算嫁人,娘亲因难产而死,我一想到成亲生子就头皮发麻,可我为了殿下,为了殿下这份情意,为了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愿意勇敢面对,可你呢,你竟然云淡风轻地说不娶我了?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你告诉我,我就走。”
贺兰槿的每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李淙毓心口,鲜血淋漓,满目血腥,他何尝不想同心爱之人成亲,何尝不想相濡以沫白头偕老,何尝不想把阿槿紧紧地拥在怀里,可他不能这么做,他不能这么做。
“你想知道原因?”李淙毓冷冷道:“那我告诉你原因。本王并不爱你,从始至终,本王只是在利用你。”
贺兰槿愣住了。
“既然殿下不愿如实相告,那我就等,等到殿下愿意告诉我为止,一年等不到,就等两年,三年等不到,就十年,二十年,等一辈子,我想殿下总会告诉我原因的。”
这丫头聪明又执拗,他能拿她怎么办……
“贺兰槿,你不要自作聪明,你在本王心里,不过是莺莺燕燕中的一个而已,别把自己想得那样特殊,不要自作多情。”
贺兰槿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喃喃道:“殿下,何必逼自己说些狠心绝情的话呢,伤了我,也伤了你,我只求一个真相,告诉我不娶我的原因,我就走,我再也不会烦你了……”
李淙毓突然气血攻心,晕倒在地。
清谷藏在暗处,见齐王晕倒,火速赶来接住他。贺兰槿惊慌失措,要留下来照顾李淙毓,清谷叫她离开,这是殿下的命令,殿下不许贺兰姐姐靠近殿下的身子。
贺兰槿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贺兰府,爹爹又进宫去了,心事不知该同谁讲,要是铃儿在就好了。三日后,祁莫离开了长安,带走了一位宗室郡主,贺兰槿逃过一劫。
临走前,祁莫跑来跟贺兰槿惜别,贺兰槿以为祁莫又要杀她,结果祁莫只是放下一只铃铛,说这个送给你,这是当日的莫先生送给你的,祁莫不配喜欢你,齐王殿下才是你的良人,做不成我的王妃,齐王妃也是好的,要不是嫁给齐王,我绝不许你嫁给别人。
贺兰槿冷冷地拒收了祁莫的礼物,“我不是战利品,不是打赢了就归谁,你别高看自己,我从来就不属于你,我嫁与不嫁,嫁给谁,你说了不算。”
祁莫非但不恼,反倒仰起头朗声大笑,“贺兰姑娘,你这个性子本世子属实喜欢,可惜你生在长安,若你生在西凉,我一定要将你抢来,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