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饺子,把饺子包得好看也是一种艺术活,顾清浅经过艰难的战斗,终于跟顾母一起把饺子皮包完了。
圆润馅多的饺子一个一个的长的白玉似的,顾清浅心满意足的看着这些,很有成就感的。
去洗了个手,又将包好的饺子放冰箱,准备明早起蒸一些带去给叶疏朗。
到时候一定会很开心吧,想到少年会吃她亲手包的饺子,她心底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
与顾母一起吃过晚饭,顾清浅写了会作业,又跟叶疏朗用手机聊了会qq,屋内的灯光才熄灯,少女也渐渐沉睡。
窗外天上的星星像一双双会说话的眼睛镶嵌在黑夜里,眨着那明亮闪烁的光芒,伴人入睡。
当车滴声逐渐响起,破晓的黎明到来,少女纤细单薄的身影走在屋子内。
首先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包的饺子,用锅蒸起,弄好后,自已才去洗漱,换衣,吃早餐。
今天的早上顾清浅同样没让少年来接她,她自已拎着餐盒装的饺子做公交车去学校。
到班级教室后,冷漠如斯的少年早早的就到了,带着少年的朝气青春,又带着超过同龄的冷漠与成稳,他的一举一动都优雅无比,这是属于世家公子的矜贵,迷人的风采。
顾清浅一步步走近,越走近心就跟打鼓一样,跳得好快。
跟个小女生一般,上世这世加起来都好几十岁了,怎么还跟不懂情的姑娘似的。
顾清浅在内心这般嘲笑自己道,屏除一切杂念,她稳了稳心神,脚步轻快。
“阿朗。”顾清浅站在课桌前,逆着光,双手背在身后,洁白如玉的面容透着少女特有的明媚。
“怎么了?”叶疏朗抬眸,似笑非笑道,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少女要做什么。
顾清浅被着眼神有种看透了的感觉,她面上一红,手从背后拿出来,手上拎着一个小袋子,她将这个递给叶疏朗。
“嗯……给你吃。”
叶疏朗接过,眼眸一看,精致的袋子里装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长方形餐盒,不用猜,叶疏朗也知道是饺子。
而且还是少女亲手做得,一想到,手上的饺子可能是少女亲手的,是带着满满的心意,动作可爱的一个一个包出来的,叶疏朗心底就不由一阵发热。
他眸色变暗,眼光紧盯着有点羞涩的少女,喉咙微微动了几下:“宝宝亲手做得吗?”
“嗯。”大概是送出了饺子,所以顾清浅心里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她轻轻点了点头。
“我很开心。”即便已经知道了,可叶疏朗还是想问一问,从少女说的答案就像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符,动听、悦耳。
从胸腔里传来的喜悦,撒满整个身体。
顾清浅眉眼弯弯,没说话。
两人的日常虐狗,众人只想呵呵。
你们这么秀恩爱,有想过我们的感受么?
惹不起惹不起。
话说叶深自那晚起没来上学了,听老师说是生病了,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高二的学业繁重,也没那个精力去八卦那么多。
一个星期的不长不断,叶深回到班级。不同的是他再没跟顾清浅他们有任何交集,面上看去很正常,和班里的每个同学关系都相处的不错,唯独很少和顾清浅他们有交集。而班里的不管男生女生也愿意跟他玩到一堆,简单点来说,从表面上来看,叶深做人还是很成功的。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叶深远离了顾清浅他们,许是被那晚的叶疏朗给吓到了,许是自己想通了,也许是另有喜欢的人了。
之类种种的原因,都让顾清浅越发看不清叶深,但他不用再缠着叶疏朗是件好事。
自已的男朋友,被另一个男生缠着喜欢着,而且还是同父异母的弟弟,相信是个女生多多少少都会膈应到吧。
顾清浅也成功的被叶深给膈应到了,她不说,但不代表她就是不在乎,她只是不愿说罢了,也相信叶疏朗。
时光的步履匆匆,赶上夏季的末尾,顾清浅与叶疏朗甜甜蜜蜜的度过高二,安稳的升入高三。
高三是高中时期的最后一年,几乎所有人都在为高考拼命努力,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考个好大学。
高三,顾清浅与叶疏朗在一个班叶深也在,而宋七七与秦泽在隔壁班,虽说仍不是在同一个班,但两个班级挨得很近,平常也有更多时间在一起。
总得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
假如夏白溪也在就好了,离夏白溪消失已经近一年了,没有一点点消息,连夏家那边也是没透露出一点风声。
只有最近听到说夏家小姐在安芜市的消息,这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顾清浅他们也曾去验证,但没有找到。
也许是夏白溪躲起来了不想见他们,也许是夏白溪根本不在那座城市。
真真假假的,令她们满心失望而归。
也正如他们之前所说,大抵只有等夏白溪自己想通了,自然而然就会出现了,他们现在这种盲目的寻找,全是白费力气。
等吧。
时间渐渐的过去,也没削毫他们对夏白溪的友情,反而越来越浓。
在安芜市一处地带避静,适合安养的地方屹立着一栋别墅。
偌大的别墅里有三、四个女佣,一个管家,一个司机。
夏白溪就住在这里,这边地方着实有点偏僻,但外面风景很好,空气清新,喜静的人选择住这里是个很好的选择。
平常去上个学都要绕半个小时才能到达。
今天是个很好的日子,天气晴朗,温度舒适宜人,没有夏天的干燥烦闷,没有冬天的寒冷刺骨,如今的刚刚好,也是个适合去外郊游的日子。
这近一年来夏白溪时常将自己关在屋子内,期间夏白溪情绪波动大,夏慕带她去看医生,竟然发现夏白溪什么时候患上了轻度抑郁症,夏慕有意让她好好养着,又有意想让她去多去接触外面。夏慕就给她报了一个高中,但夏白溪很少去学校,好在夏家有钱,夏白溪就算不常去也没关系,听闻这个消息夏慕沉默了许久,为那所高中投资了一些。
说到底,夏白溪的事也有他的错,是他没管好夏白溪,以至于后面会发展成这些。
这样的发生谁都不希望,谁都没料到。
在自责与反复思考中,夏慕对夏白溪的一面怀着愧疚补偿的心理,一面又尽量少跟她接触,算是一个分沟岭。
夏白溪喜欢上了画画,近一年的时间里她都在自学画画,她的画风压抑沉重,看见的人都能感受到主人的压抑。
所以,当夏慕知道夏白溪喜欢上了画画,专门为她在别墅建立了一个画室,本来想让夏白溪去跟老师学的,被夏白溪拒绝了,她要自学。
那时候的夏慕虽疑惑但也很欣慰,毕竟夏白溪好不容易有个喜欢做的事了,医生说这对她的抑郁症也有好处。
可夏慕从来没见过夏白溪的画,不然就不会这样想了。
如往常一样,夏白溪仍是待在画室里画画,那是一副未完成的动漫人物画。
只有半张脸,那双眼睛被细致的勾勒出来,瞳色一红一蓝,整个眼神看起来诡异又无端端的令人冷寒。
而夏白溪摊坐在地上,粟色的长发,发尾微卷,因为少女的坐法,都及地,一袭长袖纯棉裙染上了点点颜色,纤细的身影在这偌大的房间里越发单薄,少女线条精细的侧脸,白皙立体,长而卷的眼睫安静的垂下,好看的手指不用断在画纸上挥舞。
她的眼神专注执着。
没有什么好喜欢,就是喜欢这种感觉罢了,看着纯白的纸上一点点染上属于自己的印迹很有成就感罢了。
她想把纯白的颜色染成黑色,想把那些相信美好的人赐于绝望,想把那些为爱情至死不渝的撕破伪装。
下笔在画纸上越来越重,最终沙沙的笔声落下一道划破画纸的声音,刚好落在画中人的眼尾上。
“这样就完美了。”少女笑了起来,像是许久不曾说话,声音低沉沙哑,响在这间空荡的房间里着实有点可怕。
她抚摸着那道残缺的痕迹,她笑得更欢了,眼神几乎痴迷的看着。
要是把顾晓柔也变成这副样子就好了,那样她就不会跟她抢夏慕了。
为什么要跟她抢夏慕呢,她有这么多人陪伴,而她只有夏慕一个人,到底是为什么要跟她抢呢!
呵呵,去死好啦,都去死吧!
夏慕是她一个人的,从小到大的信仰,怎么可以把她抢走呢!
突然,画笔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的声响。
夏白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有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她的脸上,斑驳的光线温暖又柔和。蓦然,夏白溪停住笑声,表情茫然的伸出手遮住阳光,纤长的手指合拢似乎是想抓住那一抹暖阳,可当手指展开,掌心里什么都没有,空落落的,干干净净的。
她麻木的看着,神色让人瞧了心疼。
这是不属于我的吗?
不不不,不能这样。
曾经乖巧温顺的少女如今变成这副疯狂压抑的样子,左右时间也不过一年,变化大得与之前相差甚远。
当她听到自己的抑郁症这个病的时候毫无感觉,甚至是觉得本该如此,她想,她早就有了。
不仅有抑郁症还有偏执症。
她是个有病的人,除了夏慕谁都治不好,也活该她得不到。
真是可怜啊,夏白溪,你真是可怜呀。
我这么喜欢你,却得不到回应。
你要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身边的在乎的都毁了,让你只能属于我。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妄想得到。
短短的时间,夏白溪已经想了不下于百种方法如何得到夏慕,其实不然,早在来到安芜的时候,她的每一天,无时无刻都在想,脑子里想得全是关于夏慕的。
只有在画画的时候她的脑喜才能勉强的平静下来,放空一切,才能得到短暂得宁静。
但她的那些关于夏慕的想法也只限于想想,从未实施过,因为极大的压力与负面情绪整日都在妄想压垮她。
所以,在沉默的态度中她大概会憋的变态吧?
她是个窥伺着夏慕的变态。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夏白溪没听到今天的别墅格外热闹。
“白溪还在画室吗?”身着西装,五官俊朗英气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
“是的。”女佣抬眸飞快的看了眼,又低下头,才发现男人身边还有个气质柔和,模样清雅的女人。
女人眉眼温和,面容白皙好看,是个十分让人心生好感的人。
男人挥挥手,女佣便退下。
伸手扯了扯领带,神色严肃的男人的眼里淡然。
“慕,我上去看看白溪吧?”女人轻声道。
“白溪情绪不是很稳定,我怕你进去等下她会伤害你。”夏慕顿了顿,眉眼烦躁:“我也从未进去过。”
夏白溪的情绪不稳定,连他也不见,偶尔他过来这边想去看她也会被拒之门外,更甚至还会扔一些东西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夏慕很头疼。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白溪了,之前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就变成了这样,他作为抚养人,难辞其咎。
“没关系,总是要面对的。”顾晓柔伸手环住男人的腰,靠在他怀里轻轻的说道。
自从跟夏慕在一起后,一年多发生了不少的事,有时候令她也难以接受,可是她是真心爱面前的这个男人的,所以,无论再大的风雨她都会陪他走过。
让他困扰的,她会为他分忧。
她不喜欢看他难受皱眉的样子。
这个男人,是个典型的面冷心软的人。
她喜欢她他,爱他,所以也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夏白溪不同意没关系,她相信时间久了会让她认清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什么是真正的亲情的。
顾晓柔是这样想着。
在拥抱过夏慕后,她就径直上楼准备去找夏白溪。
她与夏白溪的事,总要面面对的解决才行,不能一昧的逃避。
逃避是最不能解决问题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