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维翰(898—947年),字国侨,河南府洛阳县人,后晋大臣。
卖国求荣的始作俑者
桑维翰身材矮小,相貌丑陋,脸部很大,但他毫不为意,常常对着镜子感叹道:“别人身高七尺有什么用?肯定不如我这种脸长一尺的人。”因此立下了做宰相的宏大志愿。
石敬瑭在后唐担任河阳(今河南省北部)节度使,征召进士出身的桑维翰为幕僚。桑维翰从此追随石敬瑭南征北伐,逐渐成为心腹之人。
石敬瑭受到唐末帝猜忌,生死攸关之时,想要借助契丹的力量反唐。除了桑维翰和担任大将的刘知远支持外,其他人都不敢发表意见。
桑维翰劝说道:“如今主上被朝廷当作反贼,哪怕谢罪也无法保证安稳无虞,只能谋划自保了。契丹皇帝一直与主上的岳父唐明宗约定为兄弟,倘若我们能够委曲求全,将来一旦有紧急情况,契丹军队能很快抵达,也就没有可以担忧的了!”高祖被说服,命令桑维翰亲自草拟求援书。
桑维翰代替石敬瑭拟定条件,契丹帮助石敬瑭登上帝位,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今北京市、天津市及河北省、山西省北部一带),并自称“儿皇帝”。刘知远觉得条件太苛刻,但石敬瑭表示赞同。辽太宗收到信后,欣然答应出兵相助。
不久,后唐的幽州(今北京市、天津市)节度使赵德钧也准备贿赂契丹,石敬瑭担心契丹会变卦,急忙派遣桑维翰出使。
桑维翰见到辽太宗后,从夜晚跪到白天,流泪苦苦哀求,表示愿意举全国之力供奉契丹。辽太宗被桑维翰的“诚意”感动,帮助石敬瑭登上了皇帝宝座,并提议由桑维翰出任宰相。自此,桑维翰成为后晋王朝名副其实的肱骨之臣。
后晋建国后,桑维翰作为开国第一功臣,权倾朝野,风光无两。但大多数朝臣都对他嗤之以鼻,对丧权辱国的外交政策恨之入骨。
桑维翰担心骄兵难以控制,建议将大将杨光远调离京城汴梁(今河南省开封市),引起杨光远不满。杨光远随即上书指责桑维翰徇私枉法,任人不当,私自营建商铺,与百姓争利。由于高祖要依靠这些将领,只好将桑维翰贬任相州(今河南省北部)节度使。
相州有一个沿袭已久的惯例,倘若家中有一人成为盗匪,就要没收全家的财产。桑维翰认为,这个惯例并没有法律的明文规定,便予以革除。晋高祖马上发布诏令,要求在全国推行。这都是桑维翰的功劳。
941年,成德(今河北省中部)节度使安重荣认为向契丹称臣太过屈辱,提出讨伐契丹。一时间,朝野上下群情激愤。桑维翰得知后,立刻上疏反对,他全面分析了两国国情和国力,认为只有维持与契丹的和平,才有利于晋国的稳定。
桑维翰最后说:“臣希望陛下训练兵卒,鼓励农商,一旦国力充裕,再伺机而动,才有胜算。”晋高祖私下对桑维翰说:“自从臣服于契丹,我的心里总是愤懑不快,如今细品你的奏章,心中郁结也有所舒缓。”最终没有反叛契丹。
944年,晋高祖的养子石重贵继位,是为晋少帝。不久,桑维翰被调回了京城。当时,掌握大权的大臣景延广主张不再对契丹称臣,引来契丹大举进攻,晋国伤兵折将,损失惨重。桑维翰趁机让人在晋少帝面前进言:“制约契丹,安定天下,非桑维翰莫属。”自此,景延广被调离京城,桑维翰重掌大权。
桑维翰只用了几个月时间,将大小国事梳理顺当,然后大肆收受贿赂,引起朝野上下非议。晋少帝想要逐步分解桑维翰的大权,桑维翰竟然在少帝生病期间,建议太后为少帝的弟弟石重睿选择一位老师,悉心教导。少帝怀疑桑维翰有异心,马上罢黜了他的宰相职务。
946年,契丹出兵进攻晋国,桑维翰四处奔走,求见少帝及当权大臣,但都没有结果。契丹占领京城后,桑维翰的侍臣劝他逃跑,他说:“我是国家大臣,能逃到什么地方呢?”晋少帝想到自己曾经多次拒绝桑维翰求和契丹的建议,担心契丹会怪罪自己,于是下令大将军张彦泽绞杀桑维翰,向外宣称桑维翰是畏罪自杀。
自此,后晋一代权臣结束了备受争议的一生,纵然他政绩突出,也无法抹掉卖国求荣的丑态。
【原文】维翰身短面广,殆非常人,既壮,每对鉴自叹曰:“七尺之身,安如一尺之面!”由是慨然有公辅之望。——摘自《旧五代史·卷八十九》
【译文】桑维翰身材矮、脸部大,大概不是一般人,等到壮年,常常对着镜子自我叹息说:“别人七尺的身高,哪里比得上我一尺长的脸!”从此慷慨激昂,有担任宰相的志向。
词语积累
飞扬跋扈(báhù):飞扬,鸷(zhì)鸟展翅高飞;跋扈,大鱼跳跃水面。原指意气风发,举动洒脱,不受常规约束。形容态度蛮横,独断专行,不遵法度。
磨穿铁砚:将铁铸的砚台都磨穿了。比喻学习勤奋,有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