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
是想她怎么还没死吧。
鹿池笙站在那里，目光从方芷玥虚伪做作的脸上掠过，觉得这副嘴脸实在比孙小丽还要更能恶心人，眼里明明恨她到了极点，可表情却能表现得没有一丝恶意。
不愧是个好演员。
“二小姐，求求你在老爷夫人面前，帮大小姐说说好话吧。”佩姨担忧地看向鹿池笙，愁得不行。
方芷玥眼底笑容变浓，甚至还走过来试图挽上鹿池笙的胳膊，笑意盈盈道：“佩姨放心，我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么，待会儿要是爸妈发火了，我肯定会站在姐姐这边的。”
一股绿茶调的香水味极其刺鼻，鹿池笙蹙眉，抬起手，葱葱细指一下一下地扇走鼻端难闻的气味。
方芷玥表情微绷了下，僵硬地放下挽手的动作，脸上表情一瞬间又恢复成了温和微笑着的样子。
鹿池笙安抚地轻捏了两下佩姨的手掌心，直接把站在身旁的方芷玥当成是空气，一个人径自朝着正厅走去。
方芷玥盯着那抹高挑匀称的背影，牙关咬得死死的，恨不得咬碎一口牙齿。
只需要再忍一会儿，她再忍一忍，就可以狠狠收拾这个贱人了。
“鹿、鹿池笙刚才欺负我呜呜……”
孙小丽已经痛得身体扭成一团，此时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捏住方芷玥的裙摆，纯白的法式长裙被染上尘土和鲜血，她挂着满脸泪渍狼狈地哀求：“芷玥小姐，我一向都是听你的话才和那个哑巴作对的，佩姨偏心不帮我，小姐你菩萨心肠，扶我起来，叫医生来好不——”
不待她把话说完，方芷玥便厌恶地狠狠一脚踢出去，孙小丽又是“啊——”一声哀嚎惨叫，脸色惨白惨白的，眼睛睁到最大，整个人痛苦又害怕得瑟瑟发抖。
方芷玥像在看地上的垃圾一样，嫌恶地看着她，声音依旧柔柔的：“真是条没用的狗，弄脏了我的裙子，你就算抵上这条贱命也赔不起。”
孙小丽缩着身体大口大口地急喘着气，眼中的恐惧更甚。
魔鬼！
方家这两个女人都是魔鬼！
佩姨紧皱眉头，有些惶惶不安：“芷玥小姐……”
“佩姨，你也只是家里的一个下人而已，别总是护着外人，摆错了自己的位置。”方芷玥的脸彻底冷下来，鹿池笙那个哑巴总是能惹得她耐心耗尽。
这两个女佣根本不值得她浪费时间，方芷玥转身也朝着鹿池笙所在的方向走去，完全没有看到佩姨眼里闪着泪花，满满伤心自责又心疼的复杂眼神。
“混账东西！你还敢要求我们配合你做亲子鉴定？！”
方芷玥一只脚还没踏进正厅，就听见方聿川抓狂地朝地上摔东西，浑身因为愤怒，剧烈颤抖，“来人啊，给我拿家法过来！我今天非得把你这条腿打断，让你知道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我的种！”
陶瓷碎片砸到鹿池笙的脚边，少女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仍旧一脸从容地站在中央，唇角勾着冷冰冰的笑，牵出脸颊两边极浅的梨涡。
她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这一个个的，都非得要和她的腿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