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鹿池笙那个哑巴,自以为讨了慕淮渡的欢心,就故意吹枕边风抹黑我们。慕淮渡听进去了,不仅打压我们公司,甚至还不准这帝都城大大小小的政要财阀,对方家施以援手?”方聿川黑着脸猜测道。
说完,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离谱得要命。
慕淮渡是什么人呐,高高在上的A国第一大财阀,手中掌的经济和权势大得令人难以想象,如果他成心要搞垮一家公司,简直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又何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至今还容忍方家苟延残喘着。
可倘若不是慕淮渡,方聿川又实在想不到,究竟背后是哪个大人物能迅速在极短时间内,不显山不露水地大把大把砸钱,愣是把方家给逼上了绝路。
毕凤珍看向自己没本事的丈夫,阴阳怪气地讥讽道:“你要是平时能少玩几次巨额赌博,少包养些小三小四的,说不定公司还能有点钱再多撑两天!现在还敢怀疑是慕淮渡在搞你,你怎么不干脆说是鹿池笙那个哑巴,逃婚以后练了一身通天的本事在报复你呢?身为公司董事长,你一天到晚除了会无能狂怒,还能有点什么用处。”
“……”
正厅的佣人们顿时把头埋得更低。
听到这话,方聿川一张老脸臊得火辣辣的,火气冲上头颅,他猛地站起来,掐着腰来回踱了好几遍,气得脸上的横肉都颤巍巍的,却根本不敢张嘴反驳回去。
悍妇!
简直是个杀千刀的悍妇!
要不是毕凤珍手里捏着他的种种把柄,方家又全靠她才勉强硬撑到现在,他必定得让这个悍妇跪下来给他当牛做马!
方聿川眼神跟刀子似的,他看毕凤珍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咬牙切齿地问:“你就那么笃定,那哑巴没有在耍你?平时不声不响的听话得要命,还不是照样逃婚了,如果她没把慕淮渡带来谈注资的事情,或者慕淮渡根本就不想给我们注资,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毕凤珍端正坐着,听到这话,脸色沉得更加厉害。
若是换做以前,她根本不会怀疑鹿池笙敢在自己面前耍心眼,可自从在医院和那丫头见过一面之后,她就没有那么确定了。
鹿池笙简直是性情大变,就好像身体里面的芯子被换了一个人一样,别说还和以前一样控制她,就是站在那丫头面前,鹿池笙不会说话甚至根本不需要说一句话,她都险些招架不住。
不过……
毕凤珍在沙发上换了一个贵妇坐姿,凉薄一笑:“只要那丫头还要脸,还想在这世上好好做个人,她就必须得听我摆布。”
方聿川被她笑得心里一阵阵发毛。
他和这个女人是父辈定下的联姻,可打从结婚之后的第一天起,他就意识到自己妻子根本就是个疯女人,摊上这么个妻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毕凤珍不再搭理他,而是突然朝佣人开口:“去把芷玥叫下来,我要见她。”
“是。”佣人应声,朝上楼走去。
毕凤珍打心底里看不起这个无能的丈夫,但方聿川刚才那番话算是给她敲了个警钟,鹿池笙现在不像以前那么好拿捏了,她绝不能把方家最后的希望,全压在那个哑巴一人身上。
她还有个精心培养了二十一年的好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