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直接弄死,活受罪才最让人痛苦。
“……”
鹿池笙抿着唇,默默删掉了手机屏幕上的问话。
【这男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颜色废料啊,怎么无论说什么事情,总能绕到这上面来?】
【衣冠禽兽……形容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常垒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心里却感叹自己这个总裁特助,当得还真是不称职。
老大过去对女人没兴趣,现在那方面的需求一下子旺盛起来,甚至已经辛苦憋了好一段时间,他竟然都没有这个眼力劲儿,能早点为老大的需求排忧解难,也难怪这一年的奖金都被扣光了。
现在看来,今晚已经为老大安排好的特殊活动,还是不取消的好,就是太对不起鹿小姐……
想到这儿,常垒面对鹿池笙便越发控制不住的心虚:“渡爷,我先下去了。”
“站住。”
慕淮渡瞥了眼桌上没怎么动过的菜,随即又叫住他,吩咐道:“让厨师再备几个热菜。”
“是。”常垒颔首,转身朝后厨走去。
鹿池笙眼眸低垂,重新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放了习佳佳吧。”
她住院了多久,习佳佳就失踪了多久,鹿池笙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习佳佳现在受的罪肯定要比她惨上百倍不止。
人有贱人,人命却没有轻贱,就算法律来判,也不至于偿命……
尤其是在听到慕淮渡说习佳佳还没死的时候,鹿池笙心里甚至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是为习佳佳,而是她下意识地在为慕淮渡感到庆幸。
佛说诸余罪中,杀罪最重,她是打心底里不希望慕淮渡犯下杀孽。
慕淮渡又呷了一口清茶,不赞同地睨着她:“你说放就放?”
那他多没面子。
习佳佳被捉来的时候,左肩头有一道皮肉外翻,刀深见骨的刺伤,那女人自己交代,是鹿池笙在废弃工厂挣脱束缚后动的手,对自己够狠,对别人更狠,那时候对讨厌的人可是一点儿都没心软。
鹿池笙对上他深邃的眼,一双眸子清澈分明,满脸无知无畏,只静静地看着他。
“……”
这女人的脾气,究竟是谁他妈给娇惯出来的。
“行,你说放就放。”慕淮渡往后靠去,没什么好气地道。
鹿池笙眉眼弯弯,唇角牵动两侧微凸的梨涡,敲着手机上的二十六键,继续得寸进尺地提要求:“我知道你很厉害,你也帮了我不少忙,可是我想要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需要报仇的人,也要我自己动手才有成就感,以后再遇到像习佳佳这样的,你能不能不要介入,让我自己来解决?”
能个屁!
不就是嫌他多管闲事了。
慕淮渡冷下脸,深色的眸阴鸷地盯着她,“你要自己来报仇,方家那群欺负你的人,你也能自己来?”
那都是她血浓于水的亲人,一般人恐怕都不一定能狠得下心来,更别说是小哑巴这样被世俗道德观牵绊的人了。
听慕淮渡突然提及方家,鹿池笙面露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