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咳。
一抹身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赵助理抬头看过去，“小少爷，您还没休息呢。”
眼神躲闪，辜安楠穿着睡衣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刚洗完澡，睡不着，就出来看看。”
辜春林瞥了一眼孙子，毫不留情的拆穿，“家里那么多地方不看，偏偏就站在楼梯口看看，是吧？”
辜安楠，“……”
赵助理笑而不语。
走到老爷子身边，辜安楠坐下之后，看了眼未被打开的画筒。
“好歹也是我拿回来的东西，看一眼的权利总有。”
辜春林对这后来的坦白，嗤之以鼻，“要看就直说，磨磨唧唧的。”
辜安楠原本是准备直接下来的。
正好走到楼梯口就听见，辜春林在电话里跟那边的对话，似乎提到了自己。
脚步不知怎么就抬不动了。
按理说，他从小到大，被人当着面或者是遮掩着，提过不少次，也没有过这种要藏起来的感觉。
“那，那不是见您打电话。”
辜春林没再拆台，抬头看向赵助理，“把桌子收拾下，叫人把我之前定制的画框给拿来。”
辜安楠叉了块水果往嘴里送，闻言，有些不理解，“画框都是提前就做好了。”
“您这行为，说得好听点是重视，说得不好听点，完全是在自降身份。”
听着这一股子傲意十足的话，辜春林就来气。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那会整个临城艺考第一，很了不起？”
辜安楠的眸子黯淡了几分，嘴角的笑意却只增不减，“您这话说得，我哪敢在您面前标榜自己了不起，您可是全临城最厉害的国画大师。”
面色一沉，辜春林脸色有些许凝重，“跟我比，你还差得远。”
辜安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也没有想跟您比，您画了多少年，我才画多少年，而且不是同一种画。”
佣人已经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来，还还铺了一层软毯。
冷笑了一声，辜春林边开画筒，边道，“跟她比，也是”
她？叶暖？
辜安楠沉默间，老爷子还在继续。
“臭小子，你是不是觉得不用努力，想画的时候，随便画画就能比许多人厉害的自己，很天才？”
辜安楠挑眉，仍旧不予置评。
“真正的天才，不是你这样，也不是我这样。”
说话间，画被从画筒里拿了出来。
辜安楠又不傻，当然明白了辜春林那句话的意思。
从没听过老爷子对谁有过那么高的评价。
他笑得有些不当回事，“她只是在A大转成功了个系，不至于夸成这样吧？”
辜春林慢着动作，小心翼翼的把画铺开来。
黑白色点的画，袒露在空气中。
如水柔和的墨色，挥洒在宣纸上，一种清淡柔和水润自然地感觉扑面而来，虽说线条不比其他画精细，但真正让人一眼，便能体会到画中的奇妙意境。
辜春林啧啧称奇，左看右看，满意得直点头。
“好！画得真好！”
原本只是轻瞄一眼，可在看到纸上内容时，辜安楠脸色的表情立马变了。
“这是她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