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普通话很标准，字正腔圆的落在教室里。
手中翻书的动作一顿。
温以凡在傻眼朝叶暖看过去的同时，握紧拳头，给了旁边的简行一下。
听见这声音，叶暖向来一下，唇瓣轻轻一抿。
她怎么没想起来，一班的带班老师，不就是李彤。
把笔记本和笔从包里拿出来后，她才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抬起视线朝讲台上看去。
“李老师，我在。”
教室里上课的学生，视线都朝突然站起来的人看过去。
有人交头接耳，幸灾乐祸起来。
“不愧是转系生，连被抽问都这么优秀，第一个。”
李彤丝毫不遮掩打量的目光看过去，将站起来的人从上到下过了一遍眼，表情带着一丝嫌恶，语气却没什么起伏，一副平常的模样。
“有预习今天要学习的内容吗？”
温以凡刚想站起来帮叶暖解释，说新书还没有发给她。
肩膀微微一动，就被叶暖放在桌子下的手扯了扯衣袖。
对方这么明确，一进来点名点姓，明显不单单只是想抽个问题这么简单。
更何况之前在画室就有过“渊源”。
躲过了这次，一节大课两个多小时，总会有下次的。
没必要。
叶暖没太犹豫，如实回答了女人的问题，“没。”
教室里许多人在听到这么直白的回答后，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刚的吗？”
“明明可以说有，答不出来，再说自己没适应新环境不就好了的？”
“以为自己是转系生，就会有什么特殊待遇？想多了吧。”
听着教室靠前排的窃窃私语，李彤推着鼻梁上的眼镜，厚重的镜片下眼光闪了闪。
她是没打算真要提问叶暖什么的，刚上专业课，能知道什么。
之所以，把人叫起来，特地问这么一句，就是想提醒她，画画再厉害，那也是学生。
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不要以为能像那天在画室里那样肆无忌惮。
叶暖挑眉，盯着站在讲台上的人。
还不说话，那她可继续了。
不急不徐的启唇，清清冷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要算的话，这是我转系过来，正式接触杨老师以外的系内老师。虽然没来得及预习，但您要问什么问题，可以先问，我试着答看看。”
一小段话，有礼有节，倒是一下把没打算问问题的李彤，给强行架上，不得不问了。
李彤嘴角往上抽抽，双手环抱在胸前，有些好笑。
还有人上赶着往枪口上撞的。
“老师没想为难你，既然你这么积极，那老师就问了。”
“答不出来，也没关系，不丢脸。”
这话一说，立马有人起哄似的笑了句。
“怎么不丢脸了，这可是转系生，我们艺术设计系，是随随便便就能转的吗？”
李彤微不可察的上扬了下唇角，瞪了人一眼，却没出言斥责。
她调整视线，随即问到，“你说说，什么是审美境界？”
教室里哗啦啦的翻书声四起。
叶暖怔了一下，随即抬手制止了温以凡也跟着翻书的动作。
她看向整暇以待的李彤，语气淡淡道，“李老师，色彩构成与设计的专业书上，好像不包含技术美学的名词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