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安静得出奇。
叶暖想起来在车上楚天阔说过的话。
好像是没有事先跟叶丰年提前打过招呼的。
有理由可循的问题,她倒没准备不答。
缓了口气,她抬头,朝坐在沙发正中央的人脸上看过去,“我……”
一句话冒了个尖,就出来了一个字,身后响起了整点报时声,强行打断了叶暖的话。
“现在是临城时间,下午四点整。”
叶丰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猛地转头,朝墙上地挂钟看过去。
随后,中年男人卷着怒气的声音毫无征兆的砸向叶暖。
“上次,你把叶家的银行卡还了回来,是,我没资格管你生活上的事情。”
“但,你大一这整个学期的学费,总是叶家帮你交的,就算不是我,那也是老爷子!供你上个学,你就这么不知好歹,还逃课!”
“难怪我掐着点,叫人去学校接你,你却已经回来了。”
这一席话,属实令叶暖听得有点懵。
她在A大,按着课表,准时下课,竟然被个不再A大的说她逃课了?
“您要是想找茬,挺多方面能入手,没必要在这么没水准的地方。”
叶暖一句话,把叶丰年彻底惹恼了。
若不是念在她还顶着个叶家的姓氏,站在叶家的地盘,她真以为自己乐意管?
堂而皇之的逃课,被逮着,还成他找茬了?
“我看你是不掉棺材不落泪!”
说话间,叶丰年从一旁的沙发上拿起了一张纸,拍在了茶几上。
“我今天特地打电话到你们系,问你们系主任要了一份你们专业的课程表,什么时候上课,什么时候下课,周一至周五,都写得清清楚楚,你还强言狡辩。”
这是叶丰年第一次,因为叶暖给A大的老师打电话。
上次在办公室,叶暖给了几万块钱,又交了叶家的银行卡,一言一行都把事情做的挺绝的。
他有点担心人叫不回来,坏事。
就亲自打电话去A大要了份课程表,派了辆车去接。
还交代了,若是人不愿,绑也要绑回来。
倒是没想到,最坏的情况没出现,却发生了别的意外。
顶着叶家的姓上大学,还逃课。
传出来,多少牵扯几分叶家的家教了。
真是够烦人的。
叶暖视线缓缓下落,往茶几上的那张纸上去。
在看到最顶上那行字之时,她的视线就没再往下了。
——A大金融系大一(下)课程表。
这一行字,足够了。
足够令这印着一长串表格的纸,沦为废纸。
倒也没急着辩解,叶丰年这么信誓旦旦,肯定是自己亲手打的电话。
他打电话过去,金融系不管哪个老师接了电话,肯定都是毕恭毕敬的。
不至于不跟他讲清楚。
“您打电话的时候,就没人告诉你点什么吗?”
叶丰年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还好意思说。”
“就你们院院长的那个态度,一听你的名字,语气立马就变了。”
但,他哪有那闲功夫听,根本没给人说话的机会。
叶暖眼中多了抹戏谑,“然后?”
叶丰年十分不耐,“你在学校什么表现,我没功夫管,但你记住一点,别丢叶家的脸。”
难怪,不是A大老师没说,而是人没给说的机会。
叶暖声线收紧,眼中戏谑已然成了嘲讽。
“或许,您该听的。”
“不然,也不至于拿着一张金融系的课表,在这里问一个设计系的学生,为什么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