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了半分钟。
关知意调整好心情，才接。
“喂，林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知道对方打电话来做什么，明知故问罢了。
电话那头响起的中年女声，带着笑意，“上次特地给你说过的事，该不会忘了吧？”
故作茫然的停顿几秒，关知意才答，“那个参加古琴比赛的事吗？”
“对对对。”
A大虽然艺术系在整个临城是最好的，但总归是所综合性的大学，不是所有艺术类专业都有设立。
其中，就包括比较冷门的古琴专业。
原本，这个专业的比赛，A大是一直是不派人参加的。
但，校委会那边商量过后，决定下学期增设这门专业。
就想着，不管好坏，大型的比赛得派人去露个脸。
一番折腾，就找上了关知意。
关家老一辈是古琴名家，虽然关知意觉得土，从小就不乐意练，但也被逼着强行学了不少。
比起一般水平的来说，还是优秀很多。
校长亲自下场找的她，给足了面子。
她才应的。
见人没说话，校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老师打电话来，是想提醒你多练习练习，比赛就在下周。”
关知意拿起鱼食，喂着鱼。
脸上表情悠闲，却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林老师，我正想给您打电话的。”
“真是不好意思，我家里出了点事，比赛去不了了。”
电话里头的女声，立马直白的表露出了为难，“这……该怎么办，老师见你答应，也没再继续找别的同学，马上得交报名表了。”
顺着话，关知意扬了扬唇角，“我给您推荐个人。”
“听别人说，她古琴很厉害，可能比我还厉害。嗯，对，您可以直接先填名字交表，她是艺术设计系五班的学生，叫叶暖。”
说完，那头的人挂了电话。
关知意眼神冰冷的看着鱼缸里游动的鱼，暴躁的把一整袋鱼食都倒了进去。
“你不是很能吗？等着出丑吧！”
在校长面前丢脸，和去学校外丢脸，这次总得占一样了吧？
毕竟，她是没听说过，叶家假千金会乐器这种传闻。
……
叶暖洗完澡，看了下日历。
“按时间，该有人喊饿了。”
马上，稚嫩的声音蹦了出来。
【暖暖，救命！】
叶暖，“……”
“行了，我就去给你拿吃的。”
玉琮否认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不是的，我不饿，我浑身难受。】
【我想喝水。】
喝水？
叶暖把拉出来的行李箱推了回去，她站起来，想了一下。
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半杯。
“怎么样？有用吗？”
玉琮无语，【我渴，你自己喝有什么用。】
声音比先前还虚弱了，叶暖快步走到宿舍的水龙头前。
打开水龙头，用掌心去接。
“这次呢？”
玉琮觉得自己嗓子都干得冒烟了。
【显然不行。】
【我好渴，暖暖，我难受。】
也有点着急了，叶暖站在宿舍，有点不知所措。
和上次一样，玉琮难受到一定极限了，便被本能的牵引。
【你带我去河边。】
天已经黑了。
叶暖来不及细想，拿着还没放热的包，出了宿舍。
在校门口拦了辆出租车。
“去临河。”
临城市中心。
最繁华的地段，一条蜿蜒的小河从中穿过。
河两岸灯火璀璨。
叶暖给钱下车，小跑着沿着台阶下了河滩。
她把双手都探进了流动的河水里。
“倒霉孩……玉琮，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