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来意说得清晰明显。
人是来劝和的。
叶丰年有些意外。
昨晚的事,说不膈应,那是假的。
但,孙夫人道歉他置之不理了不说,人走时,连起身相送的这等最基本客套都直接省了。
也算是把气撒了。
正如甄琴说的,为了一个叶暖,不值当。
不过,倒是没想孙夫人会叫甄琴来当说客。
他别过头,当即冷下脸,语气却没变,“我在临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何时被人那般上门闹过。”
甄琴挂着笑,拿着茶盖拨着杯子里的茶,没喝,“孙夫人那也是一时气上了头,她不是当场就给您道过歉了?”
“本就是她的不对,道歉难道不应该?”
甄琴听闻叶丰年颇为强硬的口吻,依旧从容。
她既能应下来这门事,自然就有她的办法。
放下花瓷的茶杯,甄琴叹了口气,“我们家那位来临城,是要找两家合作,弄个开发案的。我准备推荐叶家和孙家一块,现在闹僵了,这可……”
会直接说出来,就证明是有百分之百把握能成的推荐。
叶丰年听着,说话间立马带上了一抹热络,顺着台阶下了,“也罢,甄夫人说得对,把关系闹僵百害而无一利。”
“你不是喜欢老爷子生前收藏的那块老怀表,只要事成,送你不是问题。”
甄琴扬眉,点头默认。
本来就安排明白的事情,能借这次机会两边捞好处,何乐而不为。
要只是来当个说客,她要做的事到这就打止了。
可,她今天不光是来当和事佬的。
孙夫人昨天给她打电话,不顾形象对叶家这个假货破口大骂,一直嚷嚷着要人好看。
她今天就想着顺便看看,是什么样的角色能把人气成那样。
“听说为了叶家老爷子的后事,家里孩子请了假,怎么不见人?”
神色一凛,不明白对方用意的叶丰年,眼中多了抹提防,“天阔最近忙着参加个比赛,说是能拿奖,具体我也不大清楚。”
没听见想听的,甄琴也耐心十足,不吝啬赞赏,“小少爷好厉害。”
听着人夸奖,叶丰年自觉沾光,脸色刚要好转,就又听见人问。
“另一位呢?”
叶丰年膝下无儿无女,夫人当年难产,一尸两命。
他心痛难当,事后便不曾再娶。
甄琴嘴里的另一位,当然指的是叶暖。
他得知甄琴要来,怕人坏事,早早将人支开了。
现在看来是对的,不然留那祸害在,不仅会坏事,还得丢脸。
“出门了,还没回来。”
甄琴略微有点失望,但并不妨碍她说出接下来的话。
“叶家和孙家皆从临城起家,这么些年,关系一直不错,说到底还是得怪某些多余的人。”
叶丰年何至于听不明白暗示。
他拧着脸,没说话。
却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昨晚那通丢脸丢到老家的电话。
若不是那个丫头,就不会有电话的事。
也不知道她是通过什么手段和傅司寒靠上的关系。
那个男人阴晴不定,做事狠辣。
万一出了什么乱子,肯定是要牵连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