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萧景墨上前问她,一日不见,回来后发现没有她的踪影,差点就紧张的立刻出去找人了,现在小宝还没有带回来,他不希望她再出什么事。
“我去见了左容。”宁婉儿知道自己又让他担心了,也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便直接告诉了他。
“左容?”萧景墨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你去见他干嘛?”
“没事。”宁婉儿道:“不过我已经确认了,小宝的确在他手上,不过你放心她现在很安全。”
“他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萧景墨疑惑地看向她。“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跟你提什么条件了?你有没有答应?”
“放心啦。真没什么事。”对于那个十日之约的事,宁婉儿并不打算告诉他,也不愿意多说,借口说自己累了便先回了房。
萧景墨看她不愿意告诉他,便也没有追问,朝着她的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第二日,萧景墨派人做了一桌子的酒菜,没有叫宁婉儿便自己先端着酒壶子在花园里的亭子里喝起来,不过倒不是借酒消愁,相反萧景墨此刻的神情看起来特别的悠闲自得,仿佛真的只是来赏花品酒的。
直到一个身影从花园的另一侧走过来,原来是扶桑。
原来萧景墨一早就派白清去请了扶桑过来,经过昨天晚上的考虑,他已经想好了要回复给他的答案。
此时扶桑看到亭子中一个人品酒的萧景墨,一袭简单的便装,在花园的衬托下若隐若幻,红色琉璃砌成的亭子,整块的大理石料圆桌。再加上上好的佳酿,坐着的身形,真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画中的场景。
他不禁笑道:“墨王爷的府上还真是富丽,这花园子里的花开的也比别人家的香啊。”
“是吗?”萧景墨看也没看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别有深意道:“等你夺得了王位,这些你也有,不,应该比我这还富丽得多。”
“看来,墨王爷是考虑出答案了。”扶桑走到他的身边,直接坐下,随便拿了一只杯子倒满了酒。
“没错,我是考虑出来了。”萧景墨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他。
“好,爽快!”扶桑豪气的倒了一杯酒敬了他一杯,一杯饮尽却发现萧景墨并没有动作,“怎么?”
“扶兄太急切了。”萧景墨笑笑,接着便在他的目光中饮尽了那杯酒。倒扣着杯子向他示意,然后笑着道:“我是答应了,只是不知道扶兄能不能满足得了在下的这个条件。”
“呵呵,条件?什么条件?”扶桑此刻脸色依旧平静,虽然还不知道萧景墨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果然是只老狐狸,跟他谈合作不付出点什么才叫奇怪。
只是不太清楚他要的是什么条件,不过扶桑既然选择跟他合作,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只要他能做到的他都能答应。
看着他面上的自信,萧景墨知道他肯定是有把握自己提的这个条件能接受,不过他萧景墨是什么人,可不会提一些轻松的条件。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扶兄。你可要想好了。我要的是……令妹。”
“什么?”扶桑以为萧景墨最多就是要求他夺回王权后分一部分土地或者年年进贡给烯国。却完全没想到他会用他妹妹来当条件。“你不是已经有宁婉儿了吗?”
“谁说我要了。”萧景墨道:“我要的是她嫁到我们烯国,不过你放心我会为令妹择一良人。”萧景墨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是在跟他讨论等会会上什么菜。
也正是这种平淡的语气,让扶桑尤为恼火,什么叫要他放心!把自己的妹妹就在这里他能放心吗?他还真是忽略了萧景墨的狡猾,知道妹妹对他而言有多重要,故意用她来压抑他。
“不可能。”扶桑直接拒绝,扶絮是他寻了这么多年才寻回来的,怎么说也是他唯一的至亲之人了,他怎么可能会把她送出去。这绝对不可以。
“哦?不同意?”萧景墨继续吊着他的话,此时厨房要求做的酒菜也做好了,几个女婢依次将几个小菜摆在桌子上。
“除了她,什么都可以,进贡,割国土。”扶桑道,这些东西毕竟是身外之物,等他强大了还是可以再夺回来,只是扶絮确实他唯一的亲人,送出去了可就算是人质了。
“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随手夹了一颗花生米,萧景墨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仿佛一点也不担心他会拒绝。然后又用一种十分遗憾的语气叹道,“真是可惜了,扶兄连这么点诚意都没有,本王又怎么会放心的助你夺得王位呢?”
“扶兄,机会了只有一次啊。”
听着他这些挑拨的话,扶桑捏着酒杯子手不自觉加大了力气,此时杯子上已经隐隐有了些裂纹,仿佛稍微不注意就能将它彻底捏碎。
这个萧景墨真的是太可恶了,明知道扶絮对他有多重要,也明知道夺回王权是他这几年做梦都想做到的事,让他从这里怎么选择!
可是,他又说得没错,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拒绝的话以后恐怕很难再取得他的合作,而夺回王位,全靠洛国那个左容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左容也是只狡猾的狐狸,他可不会相信他会那么好心的帮他恢复王权。
所以他需要萧景墨的帮助,他必须要夺回王位,让那些曾经侮辱他,抢走他的一切的人都受到应有的报应,他只是想夺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在心里权衡利弊了很久,扶桑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答应你。”
然而扶桑也并不是真的突然就傻到想要把自己妹妹就到这里来换取自己的王权。他不过是假意答应萧景墨罢了,待他夺得王权休整好后便将妹妹再夺回来。
“够爽快!”得到对方的肯定答案后,萧景墨又敬了他一杯酒,认真道:“合作愉快。”
扶桑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回了句“合作愉快”便起身想要离开。
刚刚做了那样的决定,萧景墨知道他肯定是没心思在待下去了,便没有拦他由着他去,并安排了管家送他出去。
然后便又继续喝着自己的酒,怡然自得,而扶桑则是面色沉重的往门外走。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在扶桑离开的那一瞬间,一个红色的身影掠过,看起来像是一个女子。
而这边宁婉儿一大早便出去了刚刚才回来,她想起已经可以去看看彩雀的情况,哪知刚刚踏进沉墨府的们,一个小丫头便急急忙忙的朝她跑过来,身心颤抖着:“婉儿姑娘,你终于回来了。彩雀她、她……”
“她怎么了?”宁婉儿看她这副样子知道肯定又是彩雀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问道:“你别害怕,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
“她她她,她吐血……死了!”那小丫头估计是当场看到了那个情形,此刻也有点吓得不轻,说的话结结巴巴。
宁婉儿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震惊,连忙抓住了她的手,问道:“你说什么?她死了?”
“是、是的。”小丫头哆嗦着,“我刚刚去、去给她换热水,发、发现她在吐血,止都止不住,没过一会就、就……”她的话还没说完,小丫头就已经吓得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宁婉儿一把放开她的手,也懒得听她形容当时的场景了,沿着路便往先前安置彩雀的偏屋跑去。
屋门口已经站了几个丫鬟,不知道该不该收拾下彩雀的尸体,却又不敢碰,宁婉儿一把推开她们挤了进去。
看到的正是彩雀死不瞑目的样子,她的眼睛瞪得特别的大,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就算是宁婉儿用手给她合上也在下一刻迅速睁开。
她的口里还残留着一口污血,脸上,脖子上,被子上全是她刚刚吐出来的血水,一大片的红,这是得吐了多久才吐出这么多的血。
看她面上扭曲的五官仿佛像是将内脏都快吐了出来。
太残忍了。宁婉儿闭上眼,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彩雀死不瞑目的样子和一大片一大片猩红的血。
虽然之前得知彩雀中了那个洛国特有的毒后,知道她肯定就是在这几天会去世,而且之前萧灿也提过这种毒是一种极为残忍的毒。
她以为她本来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却没想到当她真的看到这副场景的时候,也会有那么一刻的慌忽,有那么一点点的反胃。
她知道这肯定是左容故意留下的小警告。还真是残忍。
正在恶心的时候,宁婉儿突然觉得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仅仅是鼻子嗅到的味道,她也认出了那个人是萧景墨。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正是萧景墨的一脸关怀。他将她打横抱起,说道:“这里不舒服,我带你出去。”
说着便大步流星的抱着她往她的房间里去。剩下的几个人连忙在管家的组织下收拾屋子。
萧景墨将她放在床上,小心的替她掖好被子,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问道:“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