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宁宁这话落,整个顾家都是一片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宁宁,她是认真的吗?
周文宴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猛地走到宁宁面前,高大了身影顿时笼罩住了宁宁。
他怒意攻心,“顾宁,你是疯了吧?”
她竟然想嫁给他小叔,当他小婶婶?
宁宁丝毫不惧,挑眉道,“怎么?只允许你姐姐换妹妹,不允许我嫁给你小叔?”
一句话,怼得周文宴哑口无言,他呐呐,“这哪里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一样的当亲戚?当什么不是当?”
宁宁挑衅一笑,扫视着屋内的众人,“我觉得我嫁给周致远这个主意好极了,你们觉得呢?”
“我不觉得——”
一阵低沉醇厚的声音传了进来,身姿挺拔的周致远推门而入。
宁宁不意外会有反对的声音,她头都没回,霸气地接了一句,“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我觉得嫁给周致远就挺好的。”
“是吗?”
这一声是吗?
吓得宁宁顿时有些魂不附体了。
她身子僵硬地往后扭了下,当看到大步流星进来的周致远时,她如遭雷劈。
周致远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能出现在这里!
他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刻出现在这里!
宁宁懵了,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不这样嘴瓢——不!现在正主来了,她要怎么办?
正当宁宁疯狂地想着对策的时候,却被周致远一把护在了身后。
他硬朗的面容上满是威严,扫视着众人,冷声,“宁宁这孩子被周文宴给气糊涂了,她的气话,当不得真。”
他一口就否定了两人的关系,也解了宁宁先前的尴尬。
周致远身上有一种喧宾夺主的气势,他一开口,就不得不让人信服。
大家也都以为宁宁先前是开玩笑,故意气着周文宴的。
还是当家人赵桂花率先反应过来。
她一拍大腿,狠狠地瞪了一眼宁宁,“是是——还是周同志你说得对,我们家宁宁都被周文宴给气昏头了。”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周文宴轻轻地吐了口气。
还好——还好顾宁不是要嫁给他小叔,吓死了他了都。
周文宴觉得这比他娶了顾瑶,消息更为可怕!
周文宴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周致远的法眼。
他微微皱眉,冷声道,“周文宴,你妈喊你回家——”
提起这个侄子,他就生气,一大早本来该去医院换班照顾老爷子的,结果他偷却偷跑了。
偷跑就偷跑吧,他还拿了周家给他准备的订婚礼,来到了顾家。
订婚礼一不见,姚慧茹立马就明白了。
周文宴这是跑到顾家去了,擅自给自己订婚去了。
这才有了周致远上门抓人的这一幕。
周文宴身子一僵,这才反应过来。
他庆幸得有些早了,小叔来了——他竟然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忽略了。
他小声哀求,“小叔,我是真心喜欢顾瑶的,你就同意我们结婚好不好?”
周致远不想和他废话,一针见血,“你认为,顾家的人会同意吗?”
这件事上,不止是顾家不同意,他们周家也是一直不同意的,所以,求他没用。
周文宴转头看向赵桂花。
赵桂花还是一如既往,冷血地摇了摇头,“顾家女嫁猪嫁狗嫁乞丐都不会嫁给你。”就算是他在是金女婿,顾家也要不起。
这种所有人都反对的时候。
让周文宴越发能够觉得,证明自己和顾瑶才是真爱,他在为了真爱与世界为敌。
他怒吼道,“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和顾瑶好,你们所有人都是冷血动物,非要活生生地拆散我和顾瑶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你们太狠心了。”
他一连着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抬手指着众人,冷笑起来,“你们不是不同意我和顾瑶吗?好,那我就告诉你们,我已经和顾瑶睡了——”
对,这话一说出口。
周文宴立马少了几分心虚,多了几分笃定。
说的次数多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顾瑶就是我和我睡了,除了我她谁都嫁不了!”
顾瑶,“???”
风尘仆仆从安州市赶回来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还没进屋,就听到这么一个噩耗。
傻逼!周文宴!
她是让周文宴上门提亲,但是从来没指导过他空口白牙说假话,说自己跟他睡了的事情。
尤其还在周致远面前说这种事情。
周致远会怎么想她?
水性杨花?不知检点?
一想到这里,顾瑶脸上顿时充满了血,眼眶猩红,羞愤欲死,更恨不得上去咬死周文宴。
他怎么敢?
怎么敢这么毁她的名声。
顾瑶的突然出现,和周文宴的话。
让整个顾家彻底安静了下来,死一样的寂静。
睡了?睡了?
前小姨子和前姐夫睡了——
顾瑶才多少岁啊?
十八岁而已,在双方还没定亲的情况下,她竟然和自己姐姐的前未婚夫睡在了一起。
这可真不要脸啊!
这是顾家以为周围大多数人的一个反应。
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刚回来的顾瑶,等着她给大家一个交代。
顾瑶给什么交代?
她现在脑袋一片空白,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
赵桂花已经抄起地上的秃瓢扫把,就往顾瑶身上招呼。
“我打死你——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你才多少岁?
就这么缺男人啊?用得着上赶着倒贴让人家男人操吗?
你是多想男人啊?你想谁不行?非要想着你姐的前未婚夫搞在一起?
你不嫌丢人,我老顾家嫌丢人!”
扫把是用高粱杆做的,最上面一层穗没了,打在人身上,火辣辣地疼。
更让顾瑶疼的是赵桂花说的那话,她的话着实难听。
上赶着让人操,这是把她说得多下贱啊。
奶奶这是要逼死她!
眼见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自己被打。
周文宴顿时急眼了,上去扑在顾瑶身上,心一横,“奶奶,你打我吧,都怪我——是我睡的顾瑶——不怪她。”
他不解释还好,越解释。
赵桂花就越生气,她气得浑身发抖,抄起秃瓢扫把连周文宴一块打,“你也不是好东西——”
她是用了十成力度的,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周文宴长这么大,还没被这样打过。
扫帚枝打在身上,戳到皮肤上,火辣辣地疼。
他当即没忍住,疼得杀猪一样叫了出来,求救:
“顾宁救救我啊!”
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