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深吸一口气,她怕自己在听下去,她会忍不住当场,对顾宁做一些法律之外的事情,她怒声,“顾宁,你别太过分了。”
这简直就是把她的脸往地上踩,不,是踩了以后,还要在吐两口吐沫!
“劳动换取报酬我光荣,我救你命换钱,我哪里过分了??”
顾宁慢调丝缕的把金针收了起来,摊手,“贱命,富贵命,自己选?你要是赖账,我当场举报你,公安都现成的,现场抓你,一条龙服务,管吃管喝管丧葬,保管你满意!”
安老太活了一辈子了,还从未被哪个人逼到这个份上了,她都恨不得提刀把顾宁砍了才好,但是不行,在场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顾宁拿金针救活了她。
这一会,安老太是真后悔啊!
她做什么想不开,要选择昏迷这个办法?
其实安老太这个方法,用的次数多了也习惯了,但是从未遇到过顾宁这么骚操作的人,分分钟让她显出原型。
安老太长久不说话。
顾宁双手抱胸,“葛——”
她还未开口,就被安老太急急的打断了,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沓子钱,不多不少,刚好一千,麻溜儿的递给了顾宁,“可以了吧?我交钱了,你别报案,我们两清。”
她心在滴血!一千块啊!就这样白白给顾宁了!
顾宁低头,在那一沓子大团结上扫了扫,“光交钱哪里行?还差一点,说,你是贱命。”
安老太,“你!”她嗓门都提高了八个度,脸色都狰狞了起来。
“说!不说,你就是富贵命,拿一万出来!”
一万,一万那么一大笔钱。
安老太是不可能给顾宁的,但是不给,顾宁今儿的这样子,也不可能善了,她怎么也不明白,怎么就走到这条路上了?
“葛——”顾宁又开口了,仿佛跟催命一样。
安老太咬着后牙槽,生生的给咬出血来了,带着几分铁锈气,“我、是、贱、命!”她猛地把一千块钱塞到顾宁怀里,咬牙切齿,“这总行了吧?”
顾宁接过钱,一张张点了下,不多不少刚好一千,加上之前丁淑丽和顾瑶交易的一千块,她今儿的光出门就挣了两千。
害!
钱来的太容易了。真希望多来几个冤大头。
顾宁把钱收了起来,“我救你的事情是了了,但是你害我的事情,可还没结束。”
“我哪里害你了?”安老太真是被顾宁给搞怕了。
顾宁指着丁淑丽,一改之前的笑容满面,服务到位,她冷笑,“你该不会是老年痴呆健忘症吗?丁淑丽还在我手里呢?这么快就忘记了?要我给你提醒吗?”
顾宁这话一说,安老太的脸顿时跟打翻了的调色盘一样难看,她怎么忘记了?自己是为什么装晕的?
顾宁这个小贱人,记忆力怎么这么好?
经过顾宁这么一提醒,旁边的人也想起来了,“对对对,安婶,你快说,不是你指使的丁淑丽去给顾宁下药的?”
安老太这会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对方的问话,更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不是我——”
她这话一说,一切就成了理所当然。
一直沉默下去的丁淑丽猛地瞪大双眼,很是不可置信,她婆婆竟然要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安老太狠狠地瞪了回去,语速越来越快,“我说了不是我,是丁淑丽自己有的小心思,我这个当婆婆的一点都不知道。”
这一眼,只有丁淑丽明白,只要她婆婆在,她随时都有可能被放出来,她婆婆要是不在了。
那么,她才是真完了。更别说,她还有一双儿女在安家生活。
除了她婆婆能护着她的儿女,别人她在也想不到了。
二房和小姑子可能会生吃了她儿子和闺女了。
丁淑丽像是认命了,她主动承认,“对——是我,是我一个人做的。”
这话一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丁淑丽这是为人顶锅,但是奈何她自己承认了。
“好一副婆媳情深的样子。”顾宁冷笑,她上前,一把抓着丁淑丽的衣领子,“好,我就当是你要害我?请问,你是为什么要害我呢?我顾宁和你丁淑丽,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联合顾瑶一起,这么害我?”
是啊?为什么?
这才是大家想不通的事情。
在这次拜师宴之前,他们根本都没听过顾宁的名字。
那么提前就做好准备给顾宁下药,不让她参加拜师宴的丁淑丽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呢?
又是怎么认识顾宁的呢?
丁淑丽垂眸,她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她也不能吐露顾宁安老爷子寻找多年的孙女,她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已经有了取舍,“是我们家娇娇,她一直想拜戚大师为师,但是戚大师不收,娇娇心里不服气,这才找到我帮忙。”
刚和师父陈永元一块进来的安娇,“???”
她听到什么?她听到她妈说,她嫉妒顾宁,所以让她妈去下药害顾宁。
可是她没有啊!
她妈这是在毁她名声啊!
她刚要反驳,却被丁淑丽猛的凶狠地瞪了过来,厉声道,“你闭嘴,妈妈帮你做错事,已经付出代价了,以后希望你不要向妈妈学习。”
安娇被吓傻了,瞬间哑口无言。
倒是旁边的安老太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儿媳妇,也没傻到透顶。
对于突如起来的转折,顾宁有些发冷,对方究竟是藏着什么秘密?
能让她连亲女儿都能舍弃?
“看来安家,蛇鼠一窝,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东西。”顾宁讥诮道,“丁淑丽,你既然选择说你女儿让你做的,那么公安这边,自然会一查到底,你想好了?真是你女儿做的吗?”
安娇惴惴不安。
丁淑丽突然瞪大双眼,朝着葛公安扑了过去,“是我做的,我女儿只是有了小心思,我当妈的去满足她,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女儿全程没有参与。”
“是吗?”
突然从屋内出来的戚大师,冷着一张脸,“老安,你就是这么纵着你的家人,来欺负我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