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她大汗淋漓,整个头疼痛不已。
她还得再去一趟天佛寺。然而她再来到天佛寺,天佛寺已经闭寺了。
警察拉起了警戒线,沈蔓无果而归。
回来却发现林倾跪在福利院门口,她马上躲在了一个石头旁边。
“求白术医生救救我家哥哥,和嫂嫂!”林倾跪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十分虔诚。
“医者仁心,求白术医生救救我哥哥和嫂嫂!”林倾挺起胸膛,循环吼道。
“小伙子,你跪了没用!”保安心善,连忙扶起林倾,可是林倾死活不起来,钉在地上不动。
“怎么没用,我虽然没有很多钱,但是我可以给白术医生……找来名贵草药,知道白术医生救救我家哥哥,和嫂嫂!”林倾不愿放弃,还跪着。
“有草药也没用,白术医生不在啊,你回去吧!”保安提醒道。
“那我要长跪不起,让白术医生看到我的诚意。”
沈蔓在一旁黑线不止,林倾哪里来的哥哥嫂嫂,摆明了换了个招式,让她给霍行之和云千雪治病罢了。
她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蔓点开手机,给王伯伯打了个电话:“王伯伯,你从我卧室的提包里,拿出一个黑色记事本。”
王伯伯很是迅速,拿出本子询问道:“白术医生,你需要我把本子给你送去吗?”
“不是,王伯,你帮我把最后3页,誊抄一份,然后送给门前跪着的人。”
“啊?门前的小伙,我记得是那个大老板的人!”王伯伯提醒道。
沈蔓再看了看林倾那笔直的身姿,沉声道:“我知道,您待会儿送给他,让他快点离开,不要再来了,等他回去,我再传真给他一份治疗疤痕的药。”
沈蔓只觉得林倾是来要缓解腿疼的疗法,并不知道霍行之的腿全然没了知觉。
黑色的笔记本上,早就写好了如何缓解疼痛的治疗方案。
只要是个有资历的中医,都能看明白。
而那份给云千雪的伤疤治疗方案,她可以写。
她不想看到林倾这么狼狈。
毕竟,林倾也是霍家为数不多对自己好的人。
王伯伯答应,马上誊抄完,下楼。
看到林倾那刚毅的面容,也于心不忍,上来要扶他起来。
“医生已经知道你很虔诚了,她让我给你一份针疗方案,等你回家了,她有空跟你远程诊治。”
“什么?白术医生松口了?”林倾有些不可思议,震惊又欣喜。
“对啊对啊,你在这里跪了一个小时多了,天这么热,你先回去,别中暑了。”王伯伯道。
林倾还有些不可相信:“我可以见医生一面吗?当面把情况告知一下!我家总……哥哥的身体情况。”
王伯伯有些为难:“这……医生有她的规矩,已经给你破戒了,别触了她的逆鳞,再也不理你了,得不偿失。”
“之前,有人不顾医生的规矩,捣乱,医生下了逐客令,那人医治了一半,灰溜溜得回去了。你总不想这样吧!”
沈蔓听着王伯伯说的绘声绘色,差点自己都信了。
林倾本来的目的是带白术神医回缙云市,然而医生规矩颇多,性情古怪,如此下来,可能真的连远程治疗都没有。
林倾恋恋不舍,王伯连推,代劝,把人规劝走,热的擦了一把汗。
沈蔓看着远去的林倾,心中也有些动容。
霍行之,多多珍惜你身边的人吧。不要再瞎了。
沈蔓一连5天都待在福利院,她再也没有见到傅司晨,倒是清闲,晚上通过王伯跟林倾沟通着治疗方案。
看起来很是悠闲。
但是每每想到那个走丢的小沙弥,总是让她心神不宁。
如果告诉警察,这可能是天狼的人做的,会不会能破局?
沈蔓思前想后,反复纠结,她心中汹涌澎湃,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总是在最后一刻退却。
孩子,我这么胆小,是不是不配做你母亲。
明明,那也是个小孩,我却真实的害怕。
我真的太差劲了。沈蔓摸着肚子,泪如雨下。
她心好痛。
沈蔓在最后一天,跟福利院的老人们一一道别,坐着大巴来到市里,下了车,鬼使神差来到警察局。
她得良心强烈不安,她真的做不到。
一个小孩就那么消失了,没人知道原因,没人知道去处。他就那么消失了。
她无法允许。
她带着口罩,胸口有些痛,捂着肚子,强装镇定。
正要进入警局,突然看到傅司晨抱着胖胖的小沙弥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沈蔓一惊,看到他怀里的小沙弥,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