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赵琳是一伙的。”
苏可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刚才话里的意思，是说要考虑了？
“好，我马上证明！”她惊喜地瞪大眼，赶紧脱外套，准备拿出合同来给他看看身份证信息上的年龄。
贺寒尘闭了闭眼睛，嗅到橙子味洗发水的清香，喉咙变得有点干哑：
“听着，你想要的，我会给你，只要你明白，这场交易后你我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从此能好好做人，找个好工作……”
苏可暮环顾四周，郑重地说：“那，我们今晚就在这个包厢里……”
他阖上双眸，“……”
半晌。
苏可暮好奇的声音飘过来：“贺总，你在干什么？你先看一下这份合约内容吧。我打印了两份。”
合约？
现在的情色交易都这么官方了？贺寒尘睁开眼，白纸黑字映入眼帘。只见第一页上面的黑色大字清晰印着：“婚姻契约书”。
他的表情瞬变，坐直，迅速扫一眼首页内容。
首页名字栏上：苏可暮。
贺寒尘扭过头来，沉默过后，英俊的脸有一点点扭曲，“苏、可、暮？苏家千金？”
传闻中，苏家那个苏可暮不是傻子吗？她为什么找自己谈契约婚姻？她不是要和贺烬订婚了吗？
“你不知道？”苏可暮狐疑地打量他，“赵琳没跟你说过？我今晚就是为了跟你谈这事，才费这么大周折啊。你可不要临到头来反悔。”
贺寒尘按了一下太阳穴，站起来，居高临下俯看她——
“你，要跟我谈假婚？”
“是。”
“你不跟贺烬结婚了？”
“我、我不想，”苏可暮抬头与他对视，“一是我不想要这么早结婚，而是我不喜欢贺烬……这种败家子。所以，找你私谈契约婚姻，是最合适不过的事。婚后你我互不干扰，各自还是自由身，有什么不好呢？”
贺寒尘上下扫视她，从牙缝里一字一顿道：“所以，你今晚找我，不是来做身体交易的？”
“什么身体交……”
苏可暮忽然惊恐地捂住嘴巴。
她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在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涨红了脸，拿着合同站起来，食指指着他鼻尖，结结巴巴喊道：“你、你你龌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我只是……”
贺寒尘脸色变青了。
说实话，他还是不确定这女孩子今晚是不是故意来戏弄他的——
“你难道不是想找我滚床单？”
苏可暮羞愤极了，“喂，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虽然在苏家怂了一辈子，苏可暮还是有骨气的。她忍受不了有人这样看待她，尤其是那带刺的质疑目光。她拿着合同晃了晃，语气坚决道：“总之，你到底要不要签这份合同？”
“苏小姐，我记得，你在外人面前一直是脑子不太好使的，装傻这么久，在我面前暴露了，不后悔？”
“所以贺总，你可以看出我这次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的。”
贺寒尘冷嘲笑笑，眼底幽暗的锋芒毕露：“我不管你折腾一番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不过，谈结婚——做梦。”
苏可暮深呼吸一次。
再深呼吸一次。
她睁眼又闭眼，几秒钟，唰唰唰地狠狠将合同撕成了碎片，“哗”地砸向男人的脸——
“很好，告！辞！”
说完，她扭头就走，那橙子味的香氛附着在发梢，无情地甩过贺寒尘冷冰冰的脸。
在门口，苏可暮还不忘回过头来气冲冲喊一句：“看在你‘精神抑郁’的份上，算了！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男人冷着脸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