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看看，不怪我说她，可暮这个死丫头，一天天的没个正形，弟弟妹妹回来了也不知道关心一句，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一点都没有一个当姐姐的自觉！什么玩意儿！”
“你给我闭上你的嘴！”
柳莉越说越过分，果不其然，苏父终于是黑了脸。
眼见刚搞好的关系，全被柳莉给毁了，还落得个得劝苏可暮的结果。
苏父气得不行，差点没能喘上起来。
他扬起手臂，挥到柳莉的身前，迟迟不见往下挥。
可这已经足够了、足够惊吓柳莉了。
柳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苏父，“你要打我？你要为了苏可暮打我？原来我在你的眼里，还不如那个野种。”
“我为你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罪，你心里真就一点数都没有吗？如果我不是喜欢你，我又怎么接受你娶了别的女人，让她沦落为小三。”
“如今我为你生了一儿两女，你却不顾多年的情谊，想要对我大大出手。苏父，你还是个男人吗？”
说着，柳莉的眼角处，流露出一抹清泪，不断地往下流。
在她苍白的脸上，留下浅显，又一目了然的痕迹。
她撤了两张餐厅纸，无视苏父为难的神情，自顾自地擦了起来。
“行吧！算我眼瞎，看上你这么个白眼狼、负心汉。”
“好了！你别闹了。我还是为我们的孩子着想吗？你与可暮的关系闹僵了，那不是不给贺寒尘留颜面？”
“你的意思是苏可暮会……”
“但愿她能顾着家里点，不然等燦儿回来，怕是很难跟贺寒尘搭上线。”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要是让柳茗嫁给贺寒尘，现在又怎么会有这些麻烦事？”
“得了吧！你又不是没看到，贺寒尘压根看不上柳茗，嫁过去也只能受欺负。你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贺寒尘冷落，贺家那些大老虎们针对她？”
闻言，柳莉没再哭诉，而是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仔细地想了想，苏父说的那些话。
一想到，苏柳茗那娇惯的性子，跟贺家老小的为人，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她下意识地认同了苏父的话，但依旧无法接受苏可暮比她女儿过得好。
柳莉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一下状态，再次试探性询问道：“真就一点办法没有吗？柳茗可不是我一个人的闺女啊！”
“行了！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还再想着个人利益。”苏父皱着眉头，愤怒地高吼。
“真要等苏家都败光了，你才满意吗？滚出去！快给我滚出去啊！”
苏父指着书房的门，对着柳莉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橘猫，正在无能狂怒。
最后，柳莉咬着红润的嘴唇，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书房。
柳莉走后不久，苏父拿起手机，轻车熟路地拨通了苏可暮的电话。
手机嘟嘟地响着，就是不见有人接。
苏父虽然训斥了柳莉，但心中也对苏可暮产生了些芥蒂。
他不得不承认苏可暮变了、变得没以前那么好控制了。
不仅让他感到了威胁，还与贺寒尘一个鼻孔出气。
要是一直放任苏可暮这么下去，难免会发生些，对他、对苏氏不利的事。
果然，应该对苏可暮……
正当他决定做些什么时，苏可暮甜美的声线，突然从电话的那一头传了过来。
打断了他的念头不说，还碰到了他的软肋。
他拿起手机，放到耳旁，“嗯，可暮，是爸爸，你现在有空吗？我想替你后妈，跟你道个歉。”
“爸，你是你，她是她，咱们能分清楚吗？”苏可暮有些无奈，又带着烦躁地语气说道。
“你别忘了，她和她女儿们，都对我做了些什么？要我原谅她们，不就是轻贱我自己？”
“爸，咱们能别这么偏心吗？当初你为了苏家、为了份合同，把我卖给了贺寒尘。如今我日子变好了，没落得她们料想的那样，又想开始盘算起别得了。”
“所以……在你们的眼里，我到底算是个什么？随意摆弄的玩具儿，还是一份不起眼的棋子？”
无论是那个都好，她真不想再任人摆布了。
苏可暮闭上了双眼，忧愁地叹了口气，“行吧！你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那我先挂了，还有些……”
“不是的！可暮，你听爸爸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我说的那些，不都是事实吗？”
“是，你说的皆是事实。可那也是无奈之举，迫不得已做出的决定。”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就刚刚那件事，你真不觉得她们太过分了？”
“过分、确实太过分了。可你也知道，爸爸不光是一家之主，还是一个公司的最高领导者。”
“我首先要打理好公司，要是再加上处理好整个家族内外的事务，根本没精力再管家里的事了。”
“……”
“可暮，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应该能够理解，爸爸也不容易，需要处理的上上下下大小事务。”
是啊！苏父确实不容易，一个人撑起了整个苏家，还得周旋于她和柳莉一帮人中。
那真是她受欺负的理由吗？太残忍了吧！
可苏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继续乱发脾气，就是她的错了。
苏可暮吸了吸鼻子，让眼中一直在打转的眼珠，没有往下落的机会。
但沙哑的嗓音，依旧暴露了她哭过的事实。
“好，我答应你。”
“真的吗？那就拜托你与寒尘，多说说燦儿的好话。”
“没问题，他毕竟也是我的弟弟，我不至于让他与寒尘大眼瞪小眼。”
“嗯，你真是爸爸的好女儿。”
听见好女儿这三个字时，苏可暮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她想要的真是这样的夸奖吗？开什么玩笑？
如果可以的话，她多希望自己没出生在，苏家这个残酷的地方。
可这世上什么都能选，独独出身和父母不行，只能被迫选择接受。
她扬起嘴角，强迫把痛苦的情绪，全都压了下去，以平常心与苏父寒暄。
等谈好细节上的事后，苏父以公务繁忙为由，挂断了电话。
又是一阵嘟嘟的声音，却显得那么空荡和清冷。
苏可暮团缩起身体，躺到软软地沙发上，“还真是一如既往，利用完就丢了啊！”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流失着，毫无提示的消失不见。
贺寒尘回到家后，苏可暮才从沙发上起身，小跑到他的身前。
苏可暮拧着嘴唇，满脸愁容地看着贺寒尘，“我有点事，需要跟你商量。”
“你但说无妨，我听着的。”贺寒尘脱下皮鞋，把文件包放到鞋柜上。
他动作非常优雅，像是十八世纪的贵族，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吸引力。
可比起这个，苏可暮更关心苏父交代下来的事，以及那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许下的承诺。
她低了低头，烦闷地与贺寒尘说道：“爸，要你与苏燦搞好关系，我已经答应她了。”
“嗯，没问题。”
“我明白了，这种事不……等等，你答应了？”
“是啊！一点小事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你不是最讨厌裙带关系吗？如今怎么这般轻松的答应了？”
“傻瓜！我们是夫妻嘛，夫妻本就是一体的，本该同心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