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毒发尴尬时
吾语吾2025-10-16 10:273,097

我近乎于哀求了:“昀倾,你相信我!是我用的掩术将容貌和音色通通改变!是我放你出了天牢!是我耗尽灵力治好了你的伤!”

  昀倾眼角微微讥翘:“是么?我第一次知道你的掩术会修炼得如此之好,能变人貌能改人声。”

  我愣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素来忙于战事,我会些什么,你总也是不过问。”

  似碰到他未愈合的伤口,眉头一皱,狠狠拂袖:“别提我们二字!你若是要证明,我给你一个机会,先变成晚晴的样子,让我看到点真凭实据!”

  我……我身子完全是被大内原丹撑着的一副空壳,如今又怀着孩子,强行动用灵力恐怕不仅不能见效,孩子也会受影响。

  但看着他转眼就要消失的最后一点信任,我嘴里咒法轻念。

  星索屏气凝神的盯着我,但随即腹中猛的一刺痛,放佛听见肚子中的孩子惨绝的唤了我一声:“娘亲!”

  我施法的指尖一松,放弃了挣扎,疲乏不堪的倒在地上,孤求他最后的怜悯:“对不起……我如今灵力不够,变不成……”

  昀倾眼里的最后一丝耐性耗尽:“五年后的今天不够,五年前替我疗伤的时候就够了?”

  “不是……我……”看着他决绝的目光,我彻底慌了阵脚,不知该如何解释。

  昀倾将星索打横,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然后再转身走来,从上到下低头打量着我:“再说你不是想杀我还来不及,又为何要救我呢?”

  我双手忍不住想抓住他的衣袂,如一直飘零的风筝要抓住最后一点希望,却被他嫌恶的躲过。

  我哭求着:“那只是我一时恨上心头,恨过了才发现,我是一直喜欢你的!一直!”

  昀倾突然笑了,他蹲下来与我四目相对:“是么?可我问过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我记得你的回答是——从未。”

  “那都是昏了头……我真的……”

  他盯着我的双眼,几乎要摄穿我的魂魄:“我记得被关在天牢里对你说过,既然你这么恨我,不如拿刀一点点把我的血肉都剜下来,这样总算两清吧。”

  “但你口口声声说的什么,你说——不够!我就是要你永生永世的困在这里!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的活着!”

  他挑起我的下巴,仔细的审视着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所以,你恨我这件事,我已经反复核对过很多次了。我如今还该相信你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冰冷渐渐地开始裹覆我的全身,连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迷糊,实在是冷得有些异常。我哆哆嗦嗦地张口,伸手求他:“昀……昀倾……别把我冰冻了……求你别……”

  我嘴唇翕动都何其困难。

  “冰冻你?我真的懒得动手……我真的懒得动手……懒得动手……”昀倾的神情已看不真切,只听得他的声音如从山谷里传来一般,在耳边一遍一遍地回响翁鸣。

  我有些思绪滞缓的反应过来……不是他在施法么?那如何会如此的冷?

  我艰难的抬起头来,朝着窗户之外的那片窗户寻寻觅觅。无边无际的雪地之上,绒雪纷飞。天上乌云厚重,怎可能看见朔月?

  正想着是自己多虑,约莫只是穿得太少,而就在此时,天边一阵大风呼啸,北边瞬时云散而逃,天空露出几分青明之色,一个尖尖的月牙如昀倾戏谑的唇角倒挂在凋零的枝头,让我心里猛地一沉——寒月毒!

  莲心看着我逐渐蜷缩在一起,讶异地道:“她怎么了?”

  星索躺在床上,捂着伤口看我:“被揭穿了就只有装可怜了啊!”

  昀倾立在身前两尺,轮廓疏稀:“祝瑶,起来。”

  我听不大清,只看着那月牙露出全身,从小钩变作了一把利弓,将每一片飘过的霜花都拉在弦上,对着我身体,穿心而过!

  每一处内脏开始慢慢地凝结,每一滴血液都在逐渐的滞缓,我像一只上岸的鱼儿,嘴巴一张一合的大口呼吸,放佛一口气来不及,心肺就永不再动作了一般。

  昀倾好像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岿然不动的身影忽然蹲了下来,把手放在我的鼻息,忽然感觉我的出气都没有了温度,用手又迅速抵上了我的脸颊,更是冰冷如霜。

  他问:“祝瑶,你怎么了?”

  星索从床上坐起,十分不愿意地怨道:“昀倾!”

  昀倾惘若未闻:“祝瑶,你说话!”

  我颤颤巍巍的只抖出来一个字:“冷……”

  昀倾打横把我抱起,转身对莲心道:“去把鹤还请来,要快!”

  莲心点头,足尖一点跃门而出。星索坐在床上大哭:“昀倾,你就不管管我么?我也受伤了,是被你怀中抱着的贱人刺伤的!你就不……”

  昀倾硬生生的打断她的话:“对不起。可她不能死。她死了……故存若就没了保命的底,天界胜算又少了一分。还有……别叫她贱人!”

  说罢,抄起我进了他的卧房。

  很是干净整洁的房间,除了书本几乎没有别的摆设。可是,越是整洁就越是没有一丝温度,我躺在他床上蜷来蜷去都找不到一个温暖的角落。

  糊里糊涂地好像抓到了他的衣角,对于如霜般冷凝的我来说,无疑是一颗温暖的火种。

  我像只受伤的小兽眷恋地往上蹭,他手一缩,我还是不管不顾的蹭,他终于妥协,从长长的袖袍中伸出指节,轻轻的覆在我额头。另一手把叠好的被子一拉,盖在了我身上。

  瞬时,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他特别的气息里。很久很久以前,我假装睡着,他就会翻进窗来,坐在床头这样看着我。比现在更好的是,那时桌上还会放几颗糖人。

  有几个长得像我,有几个长得像他。

  这样的场景久违地让人难以置信,让人如处镜花水月,流萤飞螟。

  他一句话都没说,就静静地坐在床头,用手覆在我额头上。冰冷了,又换另一只手,如此反复,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门被推开,两个气喘吁吁的声音。

  莲心道:“鹤还,你快帮她看看,她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动不了。”

  鹤还点头,也没多行什么礼,两根银线一挑就缠住了我脉搏!

  我手头死死捏着诀,孩子是万不能让他们发现。本来就认定我是害人未遂,居心叵测,如今再多一个孩子我该如何解释,他们定会以为是重阳的孩子。

  寒月毒也不可被发现!此毒只有重阳能解,他们发现了有何用?开副方子,死马当作活马医?医不好不说,还吃药害了孩子!

  所以如何,手头不能松诀!

  鹤还诊了半天,不断拨弄这银线嗡嗡作响,却是愁目凝眉。

  “怎么样?”昀倾问。

  鹤还嘶了一声,回话道:“不忙,我再试试。”语闭,他撤了两根银线,直接用手扣住我的脉搏,接着的一阵悉听细闻,他几乎要把耳朵都凑了上去!

  终于,鹤还讶异地摇头:“古怪,这位姑娘的脉相再正常不过。”

  “你再细细诊诊,是不是弄错了?”昀倾问。

  “不可能有错,姑娘脉相平稳,血盈气中,照理该是副好身体。只是,姑娘的手怎么会这么凉呢?”

  昀倾望着我,薄怒中带着焦急:“祝瑶!若是你装摸作样,求取同情就赶紧给我起来!”

  我蜷着,说不出话,只楞楞的看着窗外的朔月,弓满苍雪。

  “听见没有,别装了,不惩罚你,不赶你走!我还指望你能活着胁迫重阳。所以你赶快给我起来!”昀倾望着我一动不动的身子道……

  他说得太快,我听不太清,约莫就是他很生气,一遍又一遍的叫我——起来!起来!

  这样的着急,好似我替他挡剑的那次。嘴角不由泛起一阵笑意,甜蜜却又痛楚。

  莲心见我忽愁忽笑,神色恍惚,不由催促:“鹤还,就没有别的办法么?”

  鹤还摇头:“诊不出毛病,如何对症下药?”接着,是一屋子的死寂。鹤佝偻着背想了想,突然站起身来:“我有个办法寻得病因。”

  “何法?”莲心问。

  鹤还提笔来,濡墨而撰,边书边语:“若这姑娘不是故意戏弄你们,那问题就大了。我看她身子凉的甚快,不是厉疾就是中毒!虽然窥脉无觉,但诊病不仅仅只能从脉相来定,用别的办法亦可,只是我……做不到……”

  昀倾放佛懂得他的话,不惊反问:“你只管告诉我怎么做就好。”

  鹤还点头,手头飞笔走墨毫不间隙:“先需探得她的寒是从内而散还是由外浸透。先探其舌,若是口中寒气不胜体外,则是从外而浸,你只需护住她心脉脏腑,用真气一一将寒迫出体外即可。”

  鹤还顿了一下,沉吟道:“但若口中寒气更盛体外,则是从内而发!厉疾且罢,你只要逐渐用真气熏暖她五脏六腑,不能治根亦可缓过今日。但若是毒……我建议殿下还是勿要再碰!”

  昀倾问:“怎么区分有毒没毒?若就是毒,且必须救呢?”

  鹤还道:“分不清。所以一旦探得是从内而散,那殿下便不可轻易将真气输进她体内。若是一定非救不可,就只能用灵力灼热护在她周身,撑得过便过了,撑不过也没办法。”

继续阅读:第一百二十四章 问清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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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劫:养花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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