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夜梦多烦忧
吾语吾2025-10-16 10:262,993

摸了摸手上碧绿的手链。珠子还是原来的珠子,只是多了些许裂痕,被昀倾一粒粒小心的粘了起来,再用他的发丝穿上。

  昀倾说了,龙的发系在心爱人之身,除了那姑娘本人,任谁也解不开。这算是个安全的办法,只要我自己不自寻死路,便没人能让我显露真身。即便是死了,我也还是个人模人样的小仙。

  “阿瑶,你要的关于龙和桃花妖的书籍都给你找齐了。”晨树把几本泛黄的册子往我桌上一放,我忙不迭凑脸过去感谢,他却灵巧一闪:“你真想好了,要给殿下做妾?”

  我抓起本书在他头上敲了记:“要你管!”

  晨树一副鄙睨的样子瞥了我一眼道:“整天看些奇奇怪怪的书,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不过殿下要是敢欺负你,你千万要告诉福引和我,免得人家笑你没有娘家人!”

  心里暖洋洋的,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把他揽进怀里吧唧了一下。小家伙颇为嫌弃的推开我,把我亲到的脸颊一抹,不自在的出门去了。

  最近翻看了很多龙和桃花妖的书。我很是担心,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物种,到底会生出个什么小家伙。但是查了半天,这方面的记载什么都没有涉及。看来我和昀倾,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怕是也没有来者了。

  一番折腾,也不能说全无收获吧,我倒是了解了不少龙和桃花妖的特性。譬如这龙吧,还真是种彻头彻尾的异类。自古以来,血液纯正的真龙,化人轻而易举。而他们也喜好以人的模样示人,久而久之,反倒是化真身比较费力。真身化出,必是有大事发生。所谓天降真龙,非祥即灾,就是这个道理。

  另外,龙浑身是宝,最金贵的就是那对看一眼就让人魂不守舍的眼珠子,称为胧。当你看见有人眼珠子突然变作金黄色时,赶快远离他,真身即出,杀心必起。

  而最神奇的便是龙的鳞片。坚硬无比不说,更是能泼墨成章。他一生所历全都会一一写在鳞片上,用墨一浸,便会显现。这点害得我好奇得提了好几桶墨去找昀倾,结果反被他三下两下泼得满脸都是,自此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至于这桃花妖的记录,也是少之又少,可能世人都不屑记录这些软弱可怜的小妖怪吧。只晓得她幻化无形,所以遇上道行高的桃花妖很难用法器将其制服。而桃妖也几乎只在妖界和人界有。魔界的桃树,从来都是有叶无花,怪不得上次去魔界,那颗桃树会光秃秃的。

  更奇怪得是,气候宜人地天界竟然也从没出过桃花妖。可能因为这天界心性高傲,本就厌恶这轻浮之物。原先地处偏僻棼岛还没有重阳关押时,春暖之时,几株桃树长起来也是没人搭理的,奈何重阳一进棼岛,那里便慢慢的寸草不生了。这重阳,当真煞气如此之重么?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念想。

  师父敲门进来:“阿瑶,在看书么?为师找你有些事。”

  我把手头的真龙小卷合上,推开门道心虚道:“是不是院子里的木兰花都被虫子吃光了?”

  师父垂目良久,突然咆哮道:“岂止是木兰!还有君子兰!黄角兰!还有……”再一拂衣袖,满脸如丧考妣的样子:“罢了罢了,今天为师是要跟你说个正经事。”

  我赶紧讨好卖乖地提溜两步,紧紧跟上:“师父只管差遣!”

  师父边走边道:“记得破鳞戟和东皇钟么?”我面色一凝郑重道:“怎会不记得,破鳞戟浑身煞气缭绕,乃重阳之利器。东皇钟善瞬移乾坤,是天下至宝。从进福禄那天起,师父就交代过,这两样东西万万丢不得。”

  师父捋了捋胡子道:“正是如此,最近战事告急,为师考虑如今这世上也没有几人像你这般会掩术,为师最信任的就是你,所以想叫你设个结界,把东皇钟给掩了,就算漏了风声叫别人晓得了东皇钟的方位,没你解咒,他们也找不到。”

  我点点头道:“没问题,只是我的术法还不是很强,想要毫无破绽的话会耗费很多灵力。估摸着每五日,咒法就会失效,我得时常去补。”

  师父点点头:“恩,那师父将令牌拓下来交予你,你便算准了日子定期去补术吧。”

  我胸有成竹的点点头,自己的掩术终是派上用场啦:“那……破鳞戟不用掩么?”师父摆摆头,眼里含着捉摸不透的表情:“它自有自的去处。”

  垠土终于彻彻底底的恢复了。听圆一圆二说是一道很阔气的木桩,从上到下,精纹细理,通透而泛黄。我想去看,奈何这垠土也被好生藏了起来,如这东皇钟一般,不知隐进哪个暗阁了。

  我拿着师父拓给我的令牌,进了福禄的禁地,也就是东皇钟和破鳞戟的藏身之处。刚踏入暗阁,便听见那无风自鸣的东皇钟钟嗡嗡作响,仿佛已是沉睡了太久,渴望有人将它唤醒一般。

  转身再寻那把破鳞戟,却早已不知踪迹。恩,它自有它的去处。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管那么多了,私下观察了下环境,再斟酌了下这昏黄的光线,抬手捏了个诀,这东皇钟就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我绕了一圈仔细环视也并未看出破绽。掩术与周围的一切结合浑然天成,就算是昀倾在此,也难分真假吧。可是这破鳞戟究竟去哪了呢……突然一记头疼,阴郁的脑海里浮出魔君的脸来:“阿瑶,你可知破鳞戟在哪?”

  又是梦里的情景,该死!我愤恨的摆摆头,朝秋实的小药房飞去。乱我心者,非除不可!

  “秋实,你可有什么除梦安眠的好法子?”最近老是梦见魔君和那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实在恼人得紧,却又不好告诉昀倾,他本来就够操劳的了。”我坐到药炉边,拾了个柴火往灶炉里塞,再鼓着腮帮子猛吹一口,咳咳咳……八辈子积的德都被呛出来了。

  秋实把我拉开,倒了杯清水递到我跟前道:“还有十来天就要做新娘子的人了,该好好在屋头待着才对,来我这小药房打什么杂?”我咕噜一口水喝下去,这才觉得缓上气来:“垠土完工之后,我就闲适挺多。听说你忙着为战事要备很多丹药,怕你们医司人手不够,便来帮帮。”

  秋实不出声,转头又到灶头上端药,忙得焦头烂额。不知为何,感觉秋实对我不如以往。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定定的站着看他额头的汗珠,朦朦胧胧的粘在眉间,修长的手指尖上,白润的指甲修剪的干净润白。以往没那么仔细的端看过他,如今这样细细一瞅,还真是个精致的胚子。

  “咦,秋实,你说老梦见一个人是怎么回事呢?”我装作不经意的问。

  秋实没停下手头的活,漫不经心的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不是要成婚了,反倒有些睡不踏实。”

  我帮他把药丸子分好,整十粒包作一堆:“不是这样,那个人,我平日里不想的……可如今梦得多了,我就会想了。”

  他这才撇头望向我,一脸惊疑:“梦见谁了?”

  我支支吾吾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同别人讲。”秋实点点头,又埋头配药,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才放心的把苦水一股脑往外倒。

  “我……总是梦见魔君……”秋实细长的指节顿了顿,又继续抓起一把芍药碾碎起来,听我继续诉着:“还时常梦见个看不清长相的女人。魔君在梦里也不吓唬我,只絮絮叨叨的聊些琐碎的事。而那个奇怪的女人便不是这么好惹的了,她总是叫我做坏事……”

  秋实把药拢合,装进帕子里拴好递予我:“茯苓配了两钱朱砂,三两红枣,再佐了些敛阳丹,拿回去试试。”

  “万一好不了怎么办?我自己给自己也开了些方子,虽与你这不同,但也些经久的老法子,结果连服半月也不见好……”我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起秋实的医术了,说到一半生生住了口。

  秋实唇边挂上久违的和笑:“那便是你的问题。听闻魔族酷爱欺凌小妖,食之不得,就算留点齿印,也可邪气入侵,日日扰梦。”

  我身子一歪,差点打翻了药炉。

  秋实忙牵了我一把,没好气道:“开玩笑的。我见阿瑶身姿聘婷,长得如此妖孽才这样戏说。你倒好,借此便要打翻我的药炉。是不是上次没得逞,心里惦念得慌?”

  唔……吓了我一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干笑道:“如今战事告急,我怎敢动你的宝贝东西。”说罢,突然见桌上看见一味好药:“赤炎?我可以拿几钱么?”

  “要拿去给融荣吗?也罢,反正也少有人受得了此药的烈性,你就拿些去吧。”

  我兴高采烈的抓起一撮,往融荣的寝殿飞去。

继续阅读:第六十九章 兄弟相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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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劫:养花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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