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身子轻颤,看着将自己护在身后的男人背影,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落。
发完短信后的祁同伟,回头看着泪眼朦胧,只顾着哭的性感美女,忍不住开口调笑道:“陈阳啊陈阳,没想到你也喜欢来这种地方,我这就给陈老头打电话让他过来。”
陈阳闻言,也不哭了,抬头羞恼地瞪着祁同伟,一言不发,那眼神,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其实这一次她是和省纪委的同事一起来办案的,但她不能说,因为他们要办的案子,就是跟踪祁同伟。
虽然因为证据不足暂时让祁同伟回家了,但这毕竟是二百万贪腐受贿案的当事人,该有的跟踪还是很有必要的,万一能发现重大线索呢?
一分钟后,惠龙宾馆的保安如期而至,一下子来了五六个人。他们先是找醉汉小声聊了些什么,随后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就直接把祁同伟和陈阳围了起来,望着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凶悍,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
果然,两个身形魁梧的保安突然上前,动作迅捷而有力,如同猎豹扑食。他们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锁住祁同伟的双臂,猛然间将他狠狠地按倒在地。祁同伟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其实祁同伟是可以反抗的,但他并没有选择出手,高端的猎人总会以猎物的形式出现,钓鱼执法也是一样,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以身入局的感觉了,确实刺激!
他的眼神依旧坚定而冷静,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后开始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喂!你们这是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这个见义勇为的好人,这醉鬼调戏良家妇女呢!你们看不到吗?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我要报警!!”
听到祁同伟的大喊大叫,另有一个保安蹲到祁同伟面前,也不说话,只见他一把抓住祁同伟的头发,往上一提,反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然后才冷冷低开口道:“都死到临头了,屁话还这么多!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正当他准备再多说几句时,程度已经带着一群便衣民警跑了过来,手上还全部拿着已经打开保险的真家伙,也不废话,一群人三下五除二又把几个保安连带着那个醉汉迅速控制了起来。
当把所有人全部拷上后,程度又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可以行动了,封锁好所有出口,一个也别放跑,必要时刻允许开枪。”
布置完一切,程度快步走到祁同伟身旁,看祁同伟躺在地上也不起来,关切地问道:“同志,您没事吧?脸怎么肿成了这样?这几个家伙,下手也太狠了!你不要害怕,我们是警察。”
祁同伟嘴角一抽,然后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一脸悲愤地控诉道:“警察同志,我要报案,这家宾馆强迫妇女卖Y,这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有参与!”
虽然程度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但祁同伟还是非常敬业地演完了自己该演的戏份。
毕竟,法治社会,既要师出有名,也要程序正确。
演完戏份后,祁同伟并没有闲着,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了陈岩石的电话。
电话那头刚一接通,祁同伟的声音便带着几分急切与愤怒传来:“陈老,大事不好了,您女儿在一家宾馆差点被人强J,还被扇了好几巴掌,还好我凑巧路过给救了下来,但他们这里的保安非常猖狂,不仅不给说法,还打了我一顿!要不是正好有公安的同志路过,我们俩今天可能就凶多吉少了!现在当地的公安同志虽然把他们暂时控制住了,但我估计他们上头的保护伞能量很强大,应该是省里的领导,所以只能打电话向您求助,您一定要为人民,为您女儿做主啊!”
一听祁同伟对着陈岩石歪曲事实,胡说八道,旁边的陈阳被气的双手发抖,几次欲言又止。电话那头的陈岩石也是被惊的暴跳如雷:“祁同伟,一定要保护好陈阳!帮我转告当地的公安同志,一定要顶住压力!所有涉案人员,绝不姑息!无论对方的保护伞有多强大,都有我陈岩石顶着!我现在就去找省政法委的梁书记汇报此事!”
“好的,陈老,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去转达。”
祁同伟挂断电话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陈阳相处但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这里,所以只好说道:“这里太乱了,要不然你先跟着公安同志回局里吧,晚点他们也需要找你做笔录。”
…
吕州市开发区公安局。
虽然已经晚上十二点,但却仍然人满为患!
一车一车的犯罪嫌疑人被双手反拷的压了回来,要不是开发区公安局是新建的,面积也比较大,说不定都装不下这么多人。
审讯室里。
程度正亲自坐镇,安排人手加班加点地挨个审问,固定证据。
陈阳和省纪委的几个工作人员,此时也没有离开,其中那个带队的中年男子,此时正打着电话,似乎正在汇报着什么。
陈阳似乎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就站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又不是傻子,事情发展到现在,她也算是看出来了,祁同伟这是联合那个程副局长钓鱼执法呢!就这出警速度,三十秒都不到!
估计救她也是顺势而为,救了她这个省纪委工作人员,不仅可以师出有名,还有借口把事情闹大,甚至还能把她爹陈岩石也牵扯进来,让老头来帮他们分担压力。
就陈岩石那个性子,再加上祁同伟的添油加醋,她都可以猜想出来,估计这老头现在正在梁群峰的办公室里汇报工作呢!
这祁同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了?瑞龙宾馆,这可是赵立春儿子赵瑞龙的产业,整个汉东都知道!是能轻易动的吗?
他给她爹打电话的时候也不说清楚,其目的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简直是不当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