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个时候,母后的病来得突然而又凶猛。
父皇把整个太医院都搬到了辰元宫,自己只要下朝就陪着母后。可是母后一直没有好转,而且越来越严重。
一开始,太医们诊断母后是因为太过操劳,伤了根本。他们给母后开了好多药方,母后一直喝药,一直喝药。最后,喝到汤药入口即呕。甚至,开始呕血。
我出宫找到永安伯府,那是我舅舅家。我求舅舅寻民间名医,来为母后诊治。可舅舅只说皇宫中的太医尚且医不好,民间贱民更不行,便把我送回宫。
我在离开伯府时,分明看到舅舅低头哈腰的迎了大皇兄进府。
我回到宫里,把找民间名医的事告诉父皇。父皇想了一晚,第二天就让人贴了皇榜,召人给母后治病。
后来,还真来了一个人,出身药王谷。他很快诊断出来,母后是中毒了,而且中的是后金皇族特制的毒,时已晚矣,再无回天之力了。
父皇震怒,彻查后宫,誓要找出下毒之人。而我和两个姐姐,日夜守在母后床榻边,只想着能拖住母后离去的脚步。
十天后,在我们姐弟痛苦万分的哭喊声中,母后终是万般不舍的走了。十二岁的我,没了娘!
与此同时,父皇也查了出来,是一位才时宫不足半年的才人,一直没被父皇临幸,好以为是母后故意夺了她侍寝机会,才给母后下的毒。
我好恨好恨,明明父皇爱母后,为何他还要娶这么多女人进宫?说什么逼不得已,他是皇上,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谁能逼他?他若真想守着心爱的女人,又怎么会没办法?
我恨他,他只是想把母后的死推到别人身上,让他自己好过一些罢了。
一个月后,母后进了皇陵,这世间再没有那个对我温柔慈爱的娘了。原来那个温文尔雅,处处仁厚宽容的四皇子,也跟着他娘亲一起被埋进了地底下。
我只跟大姐姐和二姐姐说了一声,便一骑跑去了边境,找到了镇远军的统帅,我的皇叔高凉王。我要从军!
我因为日夜不停赶路,到军营时,已经精疲力尽,晕厥前,我扑到皇叔怀里,哭了出来,“皇叔,我没有母后了!”这是母后过世后,我第一次哭。
皇叔抱着我,也跟着痛哭。
自此,我就在镇远军中先从小兵做起。可是军营之苦,岂是我一个在皇宫长大的尊贵皇子可想象的?
这里是西北边境,还没入冬,朔风便卷地,狂啸如狼嚎,粗暴的撕扯着营帐。帐外寒气如针,无孔不入地刺入皮肤,冻土坚硬如铁,寒气自地下升腾,直透骨髓。
我住的帐篷要稍微好一些,可天冷时,我仍要缩在角落里,蜷紧身体,才能保住那零星的温和气。
军营之苦,岂止于刀光剑影?污秽的环境,森严的律法,凛冽的风霜,如无形的磨盘,日夜碾轧着血肉之躯。
幸好,父皇对于边境将士很是体恤。这里的粮草供应还算跟得上,将士们,能有一口饱饭吃。
每次上战场时,我都是跟在皇叔身后。从最开始的战栗,到勇猛无敌,打出威名,我只花了一年时间。
我从四岁开始学武,跟过许多师傅,他们无一例外说我是练武奇才。每一位师傅教我不过半年,便请辞,说没有东西可教我。所以我学了许多家武术,然后再自成一派。
如今,我又有了上战场的经验,不管是武功还是带兵能力,我进步疾速。在镇远军三年,后来又去了护国大将军的川贵军三年,我成了边境敌国最害怕的存在。
我也成了一个铁石心肠,冷酷无情,心如寒潭,手段狠戾,感情淡薄的人。
十八岁那年,我建立了虎翼军,那是一支可以一敌百的军队。同年,我再次打了胜仗,边境安稳,父皇第十次召我回去。
父皇知道我对他有恨,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想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心中对他的怨言也淡了些。我这一次,我决定回京,便领了五千虎翼军回京。
期间,我只带了二十人先行,结果遇袭,受了伤。伤倒是不重,只是那暗器上有毒。是后金所制,连药王谷无痕都没办法解,只能压制。
这毒发起来,最是痛苦万分。先是肚肠寸断般疼到极致,然后是又热又冷折腾两天,最后还要浑身瘫软无法动弹在床上躺一天,才算是走完一个毒发过程。
这已经是无痕花了大力气帮我压制了,否则,两次毒发便会身亡。而我中毒有一年了,仍只是每月发作一次。
每个月发作起来,都是我最弱的时候。因我嫡皇子的身份,加上父皇封了我瑄王封号,而今的京城里,我的那些兄弟,想我死的不止一两个。
所以毒发时,我都会精心找一个地方藏起来,由宁一和宁二守着。
那一次,我阴差阳错躲到了大理寺卿刘义风的府邸。他的庶子,其实是我的影卫。
我正躺在床上,静静的等着毒发的最后一步,不能动弹的躺上半天,就没事了。
没想到,我会遇上......女强盗!她因中的春药,竟跑进来把我给.....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