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霆睁开眼睛,漆黑瞳孔里酝酿着浓浓的情绪。
他起身看着床上的女人,目光深沉,讳莫如深,像是要将她看穿。
“知不知道邀请男人上床睡觉意味着什么?”
林萧知道他误会了,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傅盛霆朝她走来,眼神忽然变得侵略性十足,雄性捕食前的征兆。
林萧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后悔,但已经来不及。
傅盛霆走到床边,俯身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看着她。
俩人之间的距离仅差毫米,呼吸相融,鼻息间全是对方的味道。
“演戏演上瘾了?”傅盛霆意味深长的问道,“还是,你有别的想法?”
林萧摇头,紧紧攥着床单,“我没有。”
她眸光水润,一副快急哭的样子,紧紧抿着唇,眼波流转间不敢有半分媚态,唯有无辜可怜,纯洁的像一张白纸。
傅盛霆忽然心软下来,严厉的警告道,“以后不要随便邀请男人上床,记住了?”
林萧点头如捣蒜,“记住了。”
傅盛霆滚动喉结,松开了她。
林萧如蒙大赦,翻身倒在床上,蒙住被子,一动不敢动。
看着那团拱起的背影,薄毯勾勒出惹人遐想的弧度,傅盛霆呼吸沉重,有种想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片刻后,林萧隐约听到浴室传来水声,她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四处看了看。
大半夜,他去洗澡?
浴室里。
傅盛霆站在冷水下,十几分钟后,灼热的欲念才渐渐消退。
他本不是重欲的人,可家里这个女人却能让他有反应,撩人不自知。
如果说厨房那个亲吻是在演戏,那刚才在床上,她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他浑身血液瞬间沸腾起来,恨不得当场摁倒她,是真的对她动了那种心思。
这时,他脑海里响起一个遥远却又十分清晰的声音,“那晚的女人如果是她,而不是董珊珊。”
……
林萧醒来,傅盛霆已经去了公司。
她走进浴室,发现洗手台上扔着一件浴袍,沐浴露盖子也是打开的。
想到昨晚浴室传来的流水声,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他竟然用她的沐浴露!
林萧倒不至于生气,只是感觉怪怪的,毕竟只有真情侣才能共用沐浴露。
她顺手收起浴袍,余光无意间瞥到浴袍上绣着复古字母【F】,特别有质感。
林萧没有多想,以为是某个品牌的英文首字母,看了一眼,就把浴袍收起来挂在了衣架上。
……
近段时间,林萧去医院的次数比以往频繁,每次来都带很多昂贵的营养品。
季松远虽然病着,但脑子不糊涂,试探的问:“萧萧,林建峰现在对你怎么样?”
“比以前好,肯主动给我钱花了。”
“真的?”季松远半信半疑。
“真的。”林萧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从钱包拿出一张银行卡,悄悄的说:“卡里有五百万,外公不信,叫人去查查。”
季松远欣慰的笑了,语气宠溺;“你有钱花,外公就放心了。”
林萧如释重负,待外公睡着后,安静的离开病房。
走出医院大门,林萧总感觉后面有一双凶狠的眼睛盯着她,她猛地回头,却发现空无一人。
难道是错觉?
林萧疑惑的收回视线。
下一秒,陆哲从天而降似的,开着跑车停在林萧面前。
“萧萧。”
林萧回过神,眉头紧皱,“刚才是你跟踪我?”
陆哲下车,“我专门在这里等你。”林萧没心情跟他聊天,转身就走。
陆哲追。
他必须抓紧时间把林萧追到手,并且跟她领证结婚,否则回去又要像上次一样被爷爷狠批一顿,搞不好还会被踢出局,永远得不到陆家的实权。
“萧萧,等等我。”
林萧穿着高跟鞋,走不快,几步就被陆哲追上。
他拦住她的去路,想抱她,被她用力推开。
“陆哲,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报警。”
陆哲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心里泛酸。
一旦报警,陆家的脸面就丢尽了,爷爷一定不会原谅他。
“萧萧,你非要把我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吗?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弥补你补偿你的机会吗?”
林萧不妥协不心软,铁了心要跟陆哲划清界限。
“在你出轨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结束,再见就应该是陌生人。”
“我跟林希那次是意外,你父亲生日那天,我以林家准女婿的身份帮忙招待客人,喝了不少酒,稀里糊涂被林希勾到房间,萧萧,我一直以为是你,所以才……”
林萧恶心的听不下去了,“闭嘴,别说了。”
“萧萧。”陆哲心痛的喊她。
“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又一次不欢而散。
看着林萧离开的背影,陆哲的眼神由失落变成阴狠,双眸猩红。
脑海里忽然闪过爷爷的教导,“与其感动林萧,不如让她对你言听计从,季松远是她的软肋。”
季松远!
陆哲回头看了一眼医院,嘴角缓缓勾起阴森的冷笑,眼底的猩红碎裂成眉眼间的邪肆张狂。
“林萧,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
傍晚,傅盛霆脸色阴沉的回到庄园,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径直上楼去书房,蓉姨喊他,他都不理。
空气凝固,佣人们面面相觑。
“少夫人,少爷好像不高兴。”
林萧从沙发上起身,做出女朋友该有的反应,“我上楼去看看。”
蓉姨了解傅盛霆的脾气,平时就不善言笑,性格偏冷,不高兴时更是冷漠疏离,戾气很重,没人敢轻易靠近。
“少夫人,少爷心情不好,他要是说了什么重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多担待。”
林萧明白蓉姨的苦衷,笑了笑,说,“放心,蓉姨,我没那么小气。”
林萧一脸轻松的上楼,其实心里根本没底。
她不是正牌女友,没信心哄好那个人,但是,表面工作该做还是要做一做。
林萧来到书房门前,深呼吸,抬手轻轻敲门。
“滚!”里面传来一道冰冷的呵斥,穿透门板,震慑在林萧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