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清当然不放心让范玉儿一个人躲在家,还是跟着他更安全。
“是。”
福安伯给的命令是听从刘文清的安排,他都这么说了,何一几人当然不反对。
何一到三打头阵,刘文清和范玉儿走在中间,何四到六走在最后保护。
在寒凉的月光下,刚走到隔壁家,就见门户大开,屋里桌子柜子倒了一地,一片狼藉。
一个小孩头破血流的倒在院里的磨盘上,早已没了生息。
不远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倒在血泊里,肚子上有个贼大的血窟窿,到死都紧握着棍子,像是想与恶徒搏斗。
“妈的!”
刘文清脸上青筋暴起,直接小跑到下一家。
却看到让他睚眦欲裂的一幕!
门槛上倒着个浑身是血,衣服破烂不堪的年轻女子,三个衣衫不整的山匪一脸笑的看着她。
“该死!你们给我死!”
刘文清提着柴刀冲上去就砍。
几个山匪明显也不是练家子,动作跟刘文清一样毫无章法,被赶过来的何一一脚踹翻一个,另一个直接被揪着送到刘文清的刀上。
何二何三一人给一个被踹翻的人补刀,脸色也都极为难看。
看到女子屋里死去的两个老人,刘文清没时间感伤,赶紧又去了下一家。
村子里有些房屋间隔得远,等刘文清赶过时都太晚了,只能看到一具具死相凄惨的尸体!
“刘茂才,我...我爹娘都死了!”
来刘文清家中帮工过的一个壮硕青年拿着家中菜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上也全是血污。
他爹娘拼死拖住了山匪,他才有时间去拿菜刀,不然赤手空拳的,他也早就死了。
“别哭,你爹娘都在天上看着你,看到你这样他们多伤心?”
“走,我们去给你爹娘报仇!”
刘文清寒着脸说道。
这些山匪,有几个前身见过。
他们是龙王寨的,每年都会来村里收岁粮,有时候会杀几个村民立威。
但从来没有这么狠过,这是直接屠村!
他们就不怕以后没人再愿意交岁粮?
“好!我们报仇!”
李朝阳抹了把脸,抽泣着点点头,招呼和他一起抵抗山匪的另外一伙青年,跟刘文清一起到处追杀山匪。
死了不少弟兄,山匪们也发现了情况有变,当即就想跑路。
但村路十八弯,他们七拐八拐的也没能绕出去,最后竟然和刘文清等人撞了个正着!
“想跑哪去?手上沾了这么多条人命,你们都得死!”
刘文清咬牙切齿道。
这些祸害,简直死有余辜!
“就凭你们这些村夫?你们也配!兄弟们,给我上,杀一个人奖励一两银子!”
土匪头儿举着长刀,振臂一呼,后面的小弟们兴奋的嗷嗷直叫。
一两!
刘文清脸色更是铁青至极。
一条人命,竟然卑贱至此!
“杀!”
刘文清只说了一个字,就带头冲了过去。
范玉儿有何五何六两个人保护,他没有后顾之忧。
见刘文清一个文弱书生都能提刀砍杀贼人,村里其他幸存下来的青年瞪着猩红的双眼,也都冲了上去。
何一手起刀落,结果了一个想从后面偷袭刘文清的山匪,又一脚踹飞右边的敌人。
随后脚尖一点地,整个人腾空而起,何一一脚踢一个,眨眼间踹翻十来个!
握草!牛批!
要不是时候不对,刘文清都想拍手叫好了!
什么叫高手,这就是啊!
不过刘文清很快回神,朝着被何一踹翻的山匪冲过去,趁着他们还没爬起来的空挡,飞快补刀。
“啊!”
眼见弟兄一个个被杀,山匪也都红了眼,朝刘文清他们扑过来!
刘文清一刀砍断其中一个人的胳膊,这时,一把刀突然朝他的心口破空而来!
何三揪着他的衣领往旁边一拉,长刀堪堪擦着他的肩膀而过。
惊出他一身冷汗!
何一何二飞快冲过来,一个踢一个砍,配合的默契十足,很快帮刘文清摆脱了危机。
“没事吧?”何三问道。
刘文清摇摇头,只是划破个口子,没伤到骨头,问题不大。
何三心中大定,没事就好,福安伯不会怪他们保护不力了。
几人再次朝着山匪冲杀过去,山匪也都不傻,发现了何一几个人武功不俗,不是他们能够对付得了的。
眼珠子一转,山匪们就把目光放在了被何五何六保护着的范玉儿身上!
“去,抓住她!”山匪头儿高声下令,自己却缓缓后退,随时准备开溜。
这小动作,却被刘文清一眼看穿!
“抓住那个人。”
刘文清靠近何一,压低声音说道。
何一点点头,和何二对视一眼,两人就朝土匪们冲了过去。
仿佛两个无情的杀人机器,一抬手一挥刀,就能听到山匪的惨绝人寰的嚎叫声。
何三何四一边保护刘文清,一边给何五何六减轻压力。
村里的青年们也都怒吼着冲了上去,两队人再次战成一团。
何一何二本来想按刘文清的意思,去抓住山匪头儿,让他下令让山匪投降,终结这场战斗。
但是夜色太黑,山匪装束也都差不多,他们竟然认不出来是谁了!
刘文清已经不记得他砍了多少人,砍到最后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纯粹凭着本能挥刀。
“该死!”何一暗骂一句,当机立断,将最后两个还活着的山匪腿砍断,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然后揪着送到了刘文清面前。
“说!是谁让你们来的!不说的话,我直接将你的血肉一片片割下来,把你活剐了!”
刘文清直接将柴刀抵在一个山匪的脖子上,满面寒霜的问道。
“公...公子饶命啊!我说,我现在就说!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山匪吓得牙齿打颤,断腿的巨大痛楚也让他不敢耍任何花样。
“说!”刘文清皱眉怒喝。
山匪哆哆嗦嗦的说道:“是、是县衙高师爷的侄子,高翰让我们来的!”
“他说你们村制的雪盐价格高昂,村民都富得流油,让我们过来劫掠,事成之后五五分账...”
刘文清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的滔天杀意,再次问道。
“你们杀了这么多村民,县令真就一点都不管?!在他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对他就没有一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