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旁白什么都没说,不过它放起了欢快的钢琴曲,似乎在鼓励喻兆云勇敢说出自己的想法。
于是喻兆云选择了结束聊天。他也说不清自己最近的感受,只觉得有什么不对头。或许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喻兆云决定今晚早一些休息。
祝长安也觉得有些累了,想要休息却毫无睡意。洗了个澡后,祝长安吃了两颗安眠药,喝了半杯红酒,在微醺状态中上了床。次日,便听到门铃声,一看时间,是七点过。祝长安打开门,不出意料,门外的人正是喻兆云。
喻兆云一见她便扬起笑容,问道:“吃早餐吗?”
祝长安犹豫之下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喻兆云非常自来熟的把饭菜都端到了她家的餐桌上。她看了两眼,然后去洗漱,刷牙的时候看见喻兆云拿着吃得只剩下半瓶的安眠药问她:“祝总,你经常失眠吗?”
旁白做出了回答:“祝长安不失眠才是异常情况。”
喻兆云有些心疼,虽然他不会承认这个感受。心中盘算着可以做哪些有助眠效果、调养身体的汤,他与祝长安开始了早餐。
祝长安发现桌上的菜都是喻兆云给她说过的,另外还多了一碗养胃的小米粥,温度刚好可以入口,喝下去暖洋洋的。她微微笑了笑,也和喻兆云聊起天来:“喻总难道不会有压力大的时候吗?”
喻兆云给祝长安夹了块香煎虾仁,然后说道:“当然会有,不过我不像你一样,生活只有工作。还是会有很多兴趣爱好排解自己的。”
祝长安吃了那块虾仁,问道:“比如?”
喻兆云回:“做饭就很解压。”
旁白则回:“当然,对喻兆云而言,最解压的是数钱。”
祝长安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看得喻兆云一愣。然后她问:“你教我做饭可以吗?”
喻兆云也不知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回道:“我以前看过你在网上的博客,你不是觉得画画挺解压的吗?”
祝长安避开这个话题:“你到底教不教?”她自然不会说,在她母亲的控制下,自己对绘画已经有了阴影。
喻兆云求之不得,直接说道:“我今天中午就可以!”
祝长安点头,然后听旁白说道:“祝长安和喻兆云两人表面上似乎像朋友一样,但他们想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利用我这个外挂,刺探到对方的机密,算计彼此而已。但没关系,爱情会在相处中萌芽的。”
祝长安和喻兆云丝毫都没有被点破目的的尴尬,仍神情自若地吃饭。早餐结束后,祝长安还礼尚往来地邀请喻兆云:“喻总,要不和我坐一辆车?我给你当司机。”
喻兆云很高兴地答应了。
祝长安的车没有喻兆云那么高调,只是一辆黑色的宾利。上车后,祝长安打开了电台,没想到这个栏目讨论的正是中序和易源此次的游戏之争。
两家公司最近都有丑闻,但毕竟实力在那里,一些小问题影响不了什么。大部分人还是关心的是,此次投资巨大的游戏之战,是否是易源和中序的对决。毕竟,如果在此次战役中失败,无论是谁都会大伤元气。
主持人邀请的专家正分析着形式,他还提出了第三种可能性,中序和易源合作。就如同当初土豆网与优酷网一样,虽然一开始争得你死我活,谁都想当行业垄断者;后来却因为版权变化以及其他公司搅局,导致互相合并,最后几乎融合成一家公司。
但这个观点一提出来就受到了其他嘉宾的反对,祝长安则问喻兆云道:“喻总怎么看?”
喻兆云正玩着手机,不过还是能一心二用地回复祝长安:“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有朝一日能成为祝总的同事,共同执掌公司也没有什么不好。”
祝长安没继续这个话题,又开了一段时间车。他们出门比较早,此时太阳刚刚升起来。新城区的道路宽阔笔直,路边新开的楼盘很多,朝霞中塔吊已经开始工作,生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气势来。
祝长安问道:“喻总不是中午要教我做饭吗,我们到时候去哪里?”
喻兆云想想也是,似乎还没有去处,便打电话给了助理:“小冯,你帮我在咱们公司旁买套房吧,手续快一点下来,中午就要用。”
祝长安闻言,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喻总豪气,我远远不如。”她和喻兆云之所以没在公司旁住,就是因为公司位于高新区,大多是上班族,生活的气息和氛围远不如老城区。喻兆云是蓉市户口,按理说不会有b市的购房资格,不过想想,也有很多可以绕开限购的手段,比如走法拍房或者公司持有。
喻兆云回道:“我远不如祝总豪气,记得咱们公司刚搬到这个产业园的时候,祝总是直接坐直升机来的,当时可是引得一群人围观。”
他们就这样商业互捧着,祝长安和喻兆云都被对方吹捧得很高兴。于是,祝长安还把车停在了喻兆云公司门口。喻兆云下车时身旁很多慢悠悠去打卡的员工都加快了脚步,但不少人还是偷偷瞥了一眼是谁送喻兆云来的。
当看见摇下车窗的祝长安时,人群沉默了片刻。一个正啃着煎饼果子的员工煎饼掉到了地上,他听到自家喻总说道:“便当还是给你装好了,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些点心和水果,饿了可以吃吃。”
而传说中不近人情如同女魔头的敌方公司的祝总也回道:“好的,那中午见!”
这位员工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这还是他认识的易源和中序,他知道的喻总和祝总吗?半分钟后,他回过了神来,开始可惜自己的煎饼果子。
祝长安把车开到自己公司楼下,保安上前接过钥匙替她泊车。旁白说道:“当喻兆云和祝长安和彼此分别后,他们脸上再无在对方面前的那种笑意。虽然没能探知道任何机密,但祝长安相信,更多的接触是值得的,即使忍着反感。而她认为喻兆云和她想得一样。”
祝长安一边听着旁白的言语,一边看着赵谒向她走来。赵谒递给她今天的行程安排表,还走在前方按好了电梯。路过大厅时,祝长安看见了看上去有些疲倦的祝明朗,问赵谒道:“祝明朗最近在干什么?”
赵谒和祝长安一同进了电梯,答道:“主要进行交接工作,因为初到公关部,这两天似乎都没有回家,一直呆在公司的。”
祝长安闻言有些意外,表扬了句:“不错,那你一会儿让祝明朗写个工作总结交给我。我只要书面总结,不需要他当面汇报。中午之前交来。”
赵谒点头,记在了心里,在他做完自己上午的工作后已经是十一点了,他“突然想起”还要联系祝明朗,于是亲自去公关部的第七层给祝明朗交待了任务。
祝明朗听完后,忍耐很久,才没有把自己的电脑砸了。现在离交报告的最后期限只有十几分钟,祝明朗只能坐下来写。公关部的员工们看得出来这个空降的主管心情不太好,于是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弄出大的声音。
但纵然如此,一个接完水准备回工位的员工还是被祝明朗当成了出气筒,在祝明朗好不容易赶完总结并发送出去后,他把那位员工骂了个狗血淋头。理由是那位员工之前写的公关文案不够好。
骂完人后,祝明朗才发现有不少人看着他,隔壁部门的人都有围观的。祝明朗觉得刺目极了,是不是在所有人眼中,他都不如祝长安?
祝长安不知道祝明朗这些幺蛾子,不过看着工作总结发得这么晚她也有些惊讶,毕竟她现在都结束上午的工作准备离开了,于是问赵谒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谒则一副全是他自己的错的样子,说道:“祝总,都怪我忘了时间,十一点才和祝部长交代了工作总结的事情。”
祝长安知道赵谒的心思,这时是刁难祝明朗向她投诚呢。她也没看祝明朗的工作总结,直接放在一旁,然后对赵谒道:“不怪你,不过下次也别这样了,我这个弟弟一向心高气傲,他记恨上了你可不好。”
赵谒谦卑地应了祝长安的话。
祝长安站在窗边,看见了开着橙色跑车的喻兆云正等在楼下,眼中有了些许笑意。她下楼,上了车,还和一些路过的员工打了招呼。不用想也知道,公司内网关于她和喻兆云的绯闻一定会越传越广。
喻兆云把祝长安载去了离公司有三公里的一个小区,刚买的房子位于一楼,有个打理得很好的小花园,让人一见便喜欢上了。前任房主应该搬离有一段时间了,房间里的家具都是上午喻兆云的助理置换的。菜也买好了,喻兆云和祝长安商量了下菜单,决定从最简单的番茄蛋花汤教起。
但一开始就出了个小插曲,煤气灶打不燃火。试了好几次,喻兆云发现应该是打火石坏了,于是决定先打开煤气,再用打火机手动引燃。
祝长安问道:“这不危险吗?”
喻兆云回答:“还好吧。”
然后他看着祝长安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于是生出了促狭的心思,问道:“祝总有没有胆子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