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去拿个新护垫过来。”
“好！”小护士立刻照做，随后俩人吃力的挪了挪李川的身子，帮忙换好了护垫。
“去，弄个热毛巾清理一下。”
“啊？护士长，我，我还没结婚呢！”小护士绞着手指扭捏道。
护士长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去弄毛巾，我来！”
不多时，小护士便拿来了热毛巾。
在旁看着护士长熟练的帮李川拿起放下，翻过来翻过去的清理，耳根越来越红。
不过护士长手脚很是麻利，不多时便给李川换了个新被子盖好。
他现在这种状态，唯一能做的事似乎只有睡觉了，索性闭上了眼。
见状，护士长叫上小护士回到沙发旁坐好。
“护士长，你刚才可真厉害，我反正是下不去手。”
护士长咯咯一笑，低声回道：“等你结婚了，别说下手了，下嘴都是常有的事儿。”
“护士长……”小护士立马捂住了脸，“瞎说什么呢？”
“谁瞎说了，以后找老公千万别只看外表，最好给他裤子脱了检查检查，刚才床上那个你也瞧见了，就照着那标准找，保证每天晚上都能美死你。”
“护！士！长！”
“咯咯咯……好了好了，不闹的，不过你总害臊也不行，咱们做护士的什么样的病人都能遇到，你应该克服自己。”
“哎呀，羞死个人了，不过我会努力的，噗……原来男人长那样……”
听着二人压着声音窃窃私语，李川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他现在废人一个……甚至在想，也许上一世大孝子做的是对的，倘若自己真瘫在床上，别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了，时间长了，恐怕自己都会厌弃自己。
恍惚间，他好似闻到了一股熟悉好闻的幽香，嘤嘤啜泣的哭声令他本能的睁开了眼。
王佳佳的眼睛本来就很大，也不知哭了多久，这会儿肿的跟两个鱼泡一样，配上那张憔悴的脸蛋，看着就让人一阵心疼。
“呜呜呜，王八蛋，你吓死我了知道吗？”见他醒来，王佳佳立刻扑到床上，搂住他的脖子呜呜抽泣起来。
李川：……
“嗯嗯嗯……”他想告诉对方别哭了，可惜，嘴就跟被缝上了一样。
王佳佳起身擦了擦眼泪，心疼道：“你怎么了？渴了，饿了，还是想尿？护士长刚才都跟我说了。”
“渴了你就嗯两声。”
“嗯！”
护士长是和她说了，但她明显不如人家有经验。
见李川不出声了，再次追问：“渴了吗？”
李川：……
他有点想护士长了。
俩人大眼瞪小眼，一个问题没解决她不敢继续问，一个怕嗯嗯多了，让她误会。
等了半天王佳佳噗嗤一笑，终于缓过神来，“那你是不是饿了？”
李川暗暗松了口气，嗯了一声。
“尿了？”
“嗯！”
“那就是拉了？”
李川：……
“嗯！”
眼看都不对，王佳佳再次着急起来，“那你怎么了？”
她急，李川更急。
我想劝你别哭了……可我说不出来啊。
“那你等我，我去叫护士长。”王佳佳急急向外跑去。
没一会儿护士长来了，又过一会儿，好几个医生也赶了过来。
你说扯不扯，因为实在猜不出他想干什么，一群医生大夫还现场开了个小型座谈会。
李川躺床上听的直瞪眼。
最后王佳佳一拍脑门，“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还惦记着工作，对不对？”
李川：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眼瞅着各种检查都来了一遍，再不给点回应，估计他们还得折腾自己，只好嗯嗯了两声。
一瞬间，别管是医生还是护士，看李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似乎多了一点崇高的敬意。
凭啥人家能被这么多领导重视，这就是原因啊！
都这样了还想着工作，领导能不重视吗？
但凡李川能开口，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非得喷他们一脸。
过了大概得有半个小时，宋燕带着肖志强，陈家宝，拿着鲜花水果走进了病房。
瞧见他现在的样子，三人心里全都一阵不是滋味。
肖志强叹了口气，自责道：“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当时我和你去就好了。”
“行了，现在说别的还有用吗，你去了，这身肉顶破天多扛几下揍，没有任何意义。”陈家宝抹了抹眼角，“组长你好好养着，我们还等着你回来呢！”
李川一阵无语，老肖的自责是真的，但这小子的演技也是真的。
自己拿捏住了他的软肋，估摸着巴不得自己永远这幅鬼样子吧。
不过他还是给了对方一个感激的眼神。
“你们都出去吧，我和他说几句话。”宋燕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最后看向了王佳佳，声音缓和了不少，“你也出去吧，有些话涉及到了案子。”
“好，那你们聊。”王佳佳点点头，赶紧和肖志强二人出了病房。
宋燕拉过椅子坐到了床边，半晌才道：“赵主任在你出事当天就恢复了自由，现在住在你们市政办宿舍。
几乎已经排除了她身上的嫌疑，所以现在不会有人再去找她的麻烦，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
“嗯！”李川回应了一下。
“李局他们晚点过来看你，刘春桃我们保护的也很好，不过仅凭视频和她的佐证还是无法扳倒魏东明，我们也正在收集关于他的犯罪证据，现在就差一个契机。
嗯，其他的你就不要操心了，调查组没有撤销你的职务，暂时由我带着大家，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嗯！”李川再次回应了一下。
又是半晌的沉默，宋燕道：“把自己搞成这样子，值得吗？”
李川嗯了一声。
对他而言值得，起码赵清瑶没事了，再说人家神医老头说了，可以治好自己，也就没有尊严的躺一周，值！
“你不是想问我之前为什么对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吗，我承认之前误会你了，对不起！”宋燕说完便站起身来，顿了顿，道：“你是个爷们，等你恢复了，我请你吃大餐。”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没多久王佳佳便提着餐盒回到了病房，“这都中午了，我给你打了小米粥，先吃点东西吧，你那几个同事都很不错，刚才还一人给我塞了两百块钱，不过我没要。”
王佳佳一边说，一边拿起刚刚特意要的大针管吸了些小米粥，往自己嘴里挤了点试试温度，这才捏开了李川的嘴，“来，大朗，该吃饭了。”
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