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呢？一点医术都不懂，竟然还敢说我？”莲若怒声说道，又平息了一下愤怒，对着坐在凳子上的老奶奶笑了一下，“小女子医术不精，这……确实暂时看不出来，待我研究一两日，您后天再来，可否？”
“不要紧的，小姑娘，没事，人老了，毛病就多了，扛着也行。”老妇人笑了一下，起身就要离开。
莫测立马走了过来，又把站起来的老奶奶按了下去，“老奶奶啊，你可别叫她小姑娘，她都是四五十多岁的人了。”
“你……”莲若怒目瞪了一眼莫测，手握在了剑柄上，杀气都露了出来。
莫测挑了一下眉毛，“怎么？我说错了？”随后又看向了老妇人，“不要紧，她不会看那是因为她医术不精，我来看看。”
“咦？小伙子，小姑娘不是说你不会医术吗？”老妇人笑了一下，“我知道啊，你们这些善人是想要逗我这个老人家开心，没关系的，哈哈，我都是一百多岁的人了，什么都看开了。”
莫测微微一笑，拿过了老妇人的手，悠悠地说道，“都说了别听这个老姑娘胡说了，你的脉象，我可以把出来。”
“你……”若非芷兰连忙阻止，莲若几乎就要拔剑了。
“莫测，你少说点！”芷兰一本正经地说道。
莫测委屈地看了一眼芷兰，又瞪了一下莲若，闭上了嘴巴，专心地把起了脉，“老人家啊，您这脉啊，是有点虚，可能您从小时候起，就体弱多病吧，后来应该是吃了一种草药，所以就没有发病了对吧。”
“草药？”老妇人冷冷地看着莫测，“这个……我也记不得了，确实是有一天，所有的病都好了，我的娘啊，还为了这件事哭了呢！哈哈，如今自己当了娘，才知道她那时候是多开心。”
莫测微微一笑，“嗯，那就是了，应该就是那种草药的事儿了，老人家机缘不错，若是那是被仙长遇见了，恐怕现在也是一名仙人了。”
“仙人？”老妇人笑了一下，“小伙子，又逗我这老妇人开心吧，仙长那里看的上我？”
莫测摇了一下头，“老人家吃的那个是戚珀草，老好老好的仙药啊，所以才能够治疗百病。”
“戚珀草？”莲若瞪了一下眼睛，看着老妇人，满脸的羡慕，“那可是八阶灵草，这……我们整个姑苏慕容城都只有三棵。”
“哈哈，那看起来，那时候，老妇人我的运气还好啊。”老妇人却是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开心地感慨了一声，只是疑惑地皱了一下眉头，“那，年轻人，我为什么现在却生病了呢？”
莫测笑了一下，“您啊，现在老了，身体不行了，虽然戚珀草极其温和，可是您的身子却是熬不住这神药的威力，现在啊，它反而开始反过来吸收您的生命力了。”
“神药反噬！”莲若低头呢喃了一句，双目之中竟是开始沉思了起来。
“原来如此啊。”老人家吐了一口气，点了一下头，“是该还债了，如果不是它，我恐怕早就死了吧。”
“诶诶诶，老人家，我又不是说治不了。”莫测赶忙笑了一下，“现在，只需要将你体内的药效全部拔除，就可以康复了。”
“这……”老妇人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在犹豫。这却是令莫测不解，怎么？可以活下来，为何犹豫？
老妇人回了一下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个年轻男子，那个男子也时不时地看过来，眼中满是担忧。
“如果不拔出，会怎么样？”老妇人问道。
莫测想了一下，“那棵戚珀草会在你的身上重新发芽，开花。”
“那如果拔出了，那棵戚珀草呢？”老妇人担心地问道。
“那自然是……”莫测话还没有说完，老妇人便摇了摇头，“那算了，不拔了，不拔了……”
“不拔？为什么？”莫测疑惑了，怎么？能活下来，不好吗？
老妇人又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子，“够了，都够了，过了大半辈子，老头子都已经走了，那时候害怕儿子不能生活，现在啊，也够了……不过……”老妇人眼睛一亮，“你们说，仙长会在哪里呢？”
“啊？额……这个……”莫测看了一眼芷兰，又看了一眼莲若，苦笑一声，我能说这里的都是仙长吗？“老人家，你的年龄已经太大了，不适合修炼了。”
“嗷，不……我是想啊，等到我身上开了花，能把这花就给我儿子，然后啊，让他拜一个仙长为师，这样啊，他就是一个仙人了，我啊，就不怕他受到欺负了。”
“……”莫测看着老妇人一脸欣喜的表情……叹了口气，这……好傻！可惜，那时候，您已经不在人世了，还管这些干嘛呢？
“老人家，仙人的世界可不平静，每天啊都是刀尖上舔血，这……”莫测说道，他也曾想过，自己若是一开始只是一介凡人，那该多好。
“这么凶险的啊！”老人家笑了一下，摆摆手，“那还是算了吧，他现在这样，挺好的。”
“送给我们姑苏慕容城吧！”莲若急忙说道，她知道，若是她能够把这棵戚珀草带回宗门，那么，她在宗门里面的地位绝对会远超寻常，甚至会被直接奉为长老。
“这……”老妇人苦笑了一下，似乎很是犹豫。
莫测知道，老妇人不肯，一把将莲若拉到了一边，“别听她的，她就瞎说，这样的仙药，如何会随便送给别人呢？”
老妇人也是笑了，摇了摇头，“不是老妇人我小气，只是，这颗仙药啊，救了我一百年的性命，我想要在我死的时候，让我儿子找个好的地方，让我和它一起回到土里。”
莫测一怔，看着老妇人的模样，竟是心头一跳，轻声呢喃一句，“回归土里吗？”
莲若似乎因为莫测将她拉走感到不爽，抱臂胸前，却是开始沉思了起来，也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
送走了老人家，看了看天色，午时已过，莫测收拾了一下，“芷兰，未时之后不适合看病，我们先行收摊可好？”
“未时之后不适合看病？为什么？”芷兰不解的问道。
莫测指了指太阳，“清晨开始时，会有太阳紫气洒落大地，到了未时，紫气便散去了，阴气涌动严重，病人体虚，容易被阴气侵体，这时候如果看病的话，医者会将病人的阴气也纳入体内的。”
莲若明显不信，“啊？还会这样？你不会是胡言乱语吧，什么紫气，阴气，玄之又玄，不可信！”
莫测耸了一下肩，“我说，你这个医术差劲的人不说话可以吗？”
“你……”莲若愤愤地跺了一下脚，看向了芷兰。
芷兰犹豫了一下，“莫测说得也对，可是……我们需要医治一千名病患，午后若不看病，恐怕……不如，午后的病人由我来看吧，莲若师姐也可以休息一下。”
“啥？你来？”莫测不满地看了芷兰，“你不会把我忘了吧？我的医术可比你们都好得多啊。”
“可是……你……”芷兰出声说道。
莫测微微一笑，“那又没什么，我当然是有办法的喽。”左右看了看，“走走走，午时应该少有人来看病，我们先去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也好。”
“犒劳……”芷兰犹豫了一下，缩回了自己的手，“不可，还未到餐时呢！”
“未到餐时？”莫测疑惑地问道，“什么叫做餐时？”
莲若撇了一下嘴，“就是入圣之后须得每三日的初到酉时方为餐时，师妹昨日已经过了餐时，所以……”
“啥？你们姑苏慕容城连吃个饭都要这般规定？可恶！”莫测愤愤地说道，“我非要去找缘秀那个老……”
“莫测！你……”芷兰生气地说了一句。
莫测浑身一颤，连忙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呸呸呸，是，缘秀师太。”
莲若连忙插嘴，“我就说了，他啊是什么好人，你看看，对缘秀师祖都这般放肆！”
莫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寒芒闪烁，这个女人怎么老是煽风点火？简直讨厌！
这一下，可能是真的吓到了莲若，让她连忙闭上了嘴。
莫测微微一笑，拍了一下芷兰的肩膀，“她怎么老是占你便宜，你都是她师祖的弟子，她竟然叫你师妹，生生将自己的辈分提了好几倍呢！”
芷兰似乎还在生气，淡淡地回了一句，“是我让她叫我师妹的，她毕竟比我先入门。”
莫测嬉皮笑脸地又追了上去，“好了好了，芷兰你就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绝对对缘秀师太恭恭敬敬的，行了吧？”
芷兰停了下来，“真的？”
莫测想了一下，“如果你真的那么敬爱她的话，那就是真的。”
芷兰轻声一笑，“好啊。”
莫测一愣，这可是这几天来，芷兰第一次对他笑啊。
“你怎么了？”芷兰看着莫测愣愣的模样，小声地问道。
莫测突然回过了神，挠了一下头，“没，没什么，那……那我……算了，去，你等一下，我做个东西给你。”
莫测看了一眼储物戒指里边，拿出了一块七阶开神玉，这可是莫家包库里的最好的一块玉石了，被他偷了出来的。
莫测一伸手，他的龙珠瞬间出现了，跳出了一片龙鳞在他的手上。
莫测仔细地看了看这一小块玉，比划了许久，方才动了一下龙鳞，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拿出了一块手帕垫在了下边，才开始用龙鳞小心翼翼地雕琢了起来……没办法，八阶玉石实在是太珍贵了，不能浪费啊！
八阶玉石也不是那么容易损坏的，要不是莫测拥有龙鳞，恐怕也切不动这开神玉。
芷兰看着莫测那认真的模样，竟是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呼吸都是一滞，好熟悉的脸，好熟悉的场景。
莲若看着芷兰那个沉迷的样子，轻声咳了两下，让芷兰回过了神来。
莫测刻得很是认真，一点一点地亦是雕琢，亦是打磨，大概花了两刻钟，方才将一个手镯打造完成了。
莫测欣赏了一番，点了一下头，还算满意，随后，两手开始结印，两指一捏手帕上的一撮玉粉，向着玉镯撒了过去。
莫测这是想要在这个玉镯里面布下大阵啊！用八阶玉石粉布的大阵，威力可想而知，起码通玄层次的威力应该是有的。
不过，似乎布置这个大阵挺好精神的，不过两刻钟，莫测的额头便已经布满了汗珠。
“那，这个给你。”莫测微微一笑，将手镯送给了芷兰，“可以防止阴气的。”
“哦？真的！”芷兰看了一眼手镯，看了一眼莲若，“我可以把……”
“诶！别，这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她啊，我另外来一个。”莫测撇了撇嘴，极不情愿地说道。
随后，莫测小心地将剩下的玉粉包好，放入了储物戒里面。
“切，谁稀罕啊，我看你啊，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一点玉粉就珍惜成这样了，就不劳你破财了。”莲若鄙夷地说道。
莫测翻了个白眼，随便拿出了一个一阶玉石，刻都没刻一下，只是随意地打了两道印记，就扔给了莲若，“那，你的，也可以防阴气。”
“你……”莲若看了一眼芷兰手中那般精致的手镯，和这个凹凸不平的石块，瞬间不平衡了，愤愤地一咬牙。
莫测微微一笑，“走，我来坐诊，只要有人来，三天之内，一千人都是小意思。”
“不，不用了。”芷兰连忙说道，“我们的任务怎么能够你来动手呢？你啊，就想想，这一日下来，你到底学到了什么，明日交给我一张感悟。”
“额……”莫测无奈地点了点头。
……
“姑娘，你犯了什么病？”莲若的声音传来。
“我啊，心病！”
莫测一愣，转过头来，“荆余春，你怎么来了？”
“师父哥哥，你在干什么？”奻奻突然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
莫测摸了摸奻奻的头，“我在治病救人啊！奻奻要不要学？”
“真的吗？可以治病？”奻奻高兴地笑了一下，“我要学，母亲她经常咳嗽，许久都不好，奻奻如果学会了，以后见着母亲，就可以给她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