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强度？那是什么？”荆余春向着莫测那边靠了靠，总感觉这样会有安全感一点。
“小姑娘莫怕，我们虽然看不见，但是，我们保证，我们绝对不是坏人，嘿嘿。”
“是啊，是啊，小姑娘莫怕，还有，也不要靠近那个小伙子，他正在接受一种神秘气息的洗涤，你若是打搅到他，可能会让他走火入魔的。”
“啊！”荆余春被吓了一跳，立刻又离莫测远了一点，担忧地看着莫测。
“嘶！啊！”
莫测突然嘶吼了一声，站了起来，双目赤红，犹如魔怔，“呼哧！呼哧……”一声一声的粗气，从他的鼻孔之中冒出来。
“不要，不要！若水……”
“你是谁？你是谁。”
“我？你好，我叫莫测。”
“莫测？莫测是谁？若水呢？若水去了哪里？”
“若水是谁？你是谁？”
……
“莫测，莫测你在说什么呢？快醒醒啊，莫测。”
“不，你不是若水，你不要碰我。”莫测一把甩开荆余春的手，双目向着四周扫视了一眼，“你们三个老家伙，看见若水了吗？”
三才神将一愣，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感觉不像是刚刚那个小伙子了？那个地念神将皱了一下眉头，“敢问阁下是？”
“我？哼！”莫测瞬间出手，一把便掐住了地念神将，眸子里寒意四射，“问本尊姓名之时，须得下跪！”
“什么！”地念神将愣了，他，竟然可以抓住魂魄。
“你速速放开他！”天念神将怒喝一声，一伸手，四周的蓝色水晶全部开始发出了刺目的光芒。
“哦？这是阵法？”莫测冷冷一笑，“凭这个，是想要和本尊抗衡吗？”
“师父哥哥，你在说什么？”奻奻一把抱住莫测的小腿，“不过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嗯？本尊认识你吗？”莫测冷冷地说道。
奻奻眨巴眨巴眼睛，“啊？师父哥哥不认识奻奻了吗？”
……
在莫测的识海中，莫测的婴灵不知为何，竟是突然被莫大的力量包裹住了，强大的力量，似乎是要捏碎他一般。
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头长着两只角的怪物，清吟着。那声音，和黑龙的龙吟像极了。
“你是什么怪物！”莫测的婴灵厉喝一声，浩荡的精灵和神识缠绕成了一把利锥，想要冲破这股力量。
“嗯？”那个怪物被莫测的声音吸引，转过了头来，双目之中发出了巨大的威压，“人类，人类，你可知道这里是哪里？此时是何年？”
莫测愣了一下，“额……这……自从有了修炼之后，记年已经不流行了，只是，不知道前辈您……额……可知道伯纪？”
“伯纪？这个自然知晓，一个三岁娃娃的问题，你问我来，哼！是觉得本尊傻吗？”
莫测连忙摇头，“不不不，那啥，那我猜测，前辈大概是一千伯纪以前的人物了吧。”
“什么？一千伯纪？你是和我说，一千伯纪吗？”那个怪物两眼一睁，“哈哈，哈哈。”
包裹莫测的那股力量竟然开始收缩起来，那个怪物冷冷一笑，“魅，你以为你真的能够凭这个打破我的心神吗？哈哈哈。”
莫测一惊，连忙高声说道，“前辈，前辈，为何突然这般？晚辈并没有骗你，这里真的已经是一千个伯纪之后了，可能都不止一千个伯纪。”
“不止？你是说不止？”那个怪物声音有些许的嘶哑，“哈哈，就不要欺骗我了，魅，你的幻境已经被我看透了。”
莫测嘴角轻轻一笑，如同嘲弄，“其实前辈自己也相信了吧，只是不愿接受罢了。”
“我……”那个怪物怒目看着莫测，气势汹汹，但是，莫测能够感受到，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已经开始弱了下去。
莫测皱了一下眉头，沉思了片刻，随后问道，“前辈，你可知道轩辕皇族和魔族的那场大战？”
“轩辕皇族？”那个怪物低吟一声，“我却是没有听说过，哪个姓氏敢自称皇族。”
“哦，如此说来，前辈应是一千伯纪之前的存在了。”莫测叹了口气，这岂不是物非人亦非？如果是自己，自己恐怕也不会接受的吧。
“一千伯纪……一千……没想到，我堂堂九日神，龙尊，竟是被魅骗得沉睡了一千伯纪，哈哈，哈哈。”龙尊仰头，眼中呆滞。
“龙尊前辈。”莫测婴灵慢慢落在识海之上，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么，听你的意思，最终，人族和魔族还是大战了，对吧。”龙尊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向了莫测。
莫测点了点头，“没错，人族最终和魔族大战了。”
龙尊点了点头，“那么……妖族呢？夸俄那个老家伙有没有遵守约定，给妖族一片立足之地？”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龙尊自己都没有信心，毕竟，当年妖族也是被魔族逼到了末路才求救于人族的，况且，人族人王夸俄也没有许出承诺，即便是他主动拉上魔族上将窥魅同归于尽，也是他为了博取人族的信任而做出的无奈之举。
“妖族？”莫测微微一笑，“妖族至今生存在幽紫大陆，与人族少有往来。”
“你是说，妖族存留下来了？”龙尊一笑，“可是实话？”
“自然属实。”莫测翻了个白眼，“不过……前辈，你就这样霸占着我的身体，是不是不好？能不能先还给我？”
“啊？哈哈，这个……”龙尊尴尬，将自己的神识从莫测的识海中抽离了出来，“当时我灵魂初醒，一碰到识海就自然而然地扎根了，却是不知道。”
莫测嘻嘻一笑，摇了摇头，“无妨，前辈亦是光明磊落之人，否则，即便是霸占了我的这具身体又如何？晚辈我也反抗不了。”
“唉……一千伯纪了，看来若水她……”龙尊眸子一暗，“罢了……罢……了。”
莫测不语，叹了口气，“不知道晚辈有什么可以帮助前辈的，晚辈必定竭力而为。”
“哈哈，帮我？”龙尊哈哈一笑，“恐怕，你也帮不了我，若是何时，你有时间，去幽紫大陆走一趟吧，我……想去看看我的族人过得好吗……唉……算了算了，突然增加一分悲伤罢了。”
莫测点了点头，神识瞬间伸入了识海，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掌控。
“咦？奻奻，你抱着我的脚那么紧干嘛？哈，怕我跑了嘛？”莫测淡淡一笑，蹲了下来，扶了一下奻奻的头。
“你是……师父哥哥吗？”奻奻轻声问道，眼角，一滴泪水滑落。
“哈，对啊，我是你的师父哥哥。”莫测微微一笑，把奻奻抱了起来。
“嘻嘻……我就知道。”奻奻抱着莫测的脖子，“其实……我好怕，什么时候，哥哥你，会像父亲和母亲一样，突然不见了，呜呜……”
奻奻一说完，便趴在莫测的肩上，轻声啜泣了起来。
莫测一愣，对啊，奻奻才六岁，离开了自己的父母，怎么可能不伤心？自己本以为，一切都没什么的，便让这个小姑娘安静地度过他的童年，而且看奻奻的样子，她似乎也不是太伤心。
原来，自己错了，也许她不是不伤心，而是已经懂得将伤心掩埋在心中了。
莫测摸了摸奻奻的头，“不要紧的，师父哥哥一直都会陪着你，好不好？”
奻奻不语，只是紧紧地抱着莫测的脖子，趴在莫测的肩上。
“怎么了？奻奻。”
“我的母亲……她也是这么告诉我的，可是……”
莫测摸了一下奻奻的头，“想什么呢，你的母亲，肯定是世界上对你最好最好的人，真的，师父从来都不骗人。”
莫测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荆余春，微微一笑，伸手，“起来吧，应该是没事了，只是，可能，我要在这里呆上几年了，可能不能送你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
“为什么？”荆余春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很不满。
莫测叹了口气，“那个风金的魔息侵入了我的身体，我需要把修为提升到化灵，才可以祛除，现在，我只能够依靠这里的禁制来压制。”
“那你为什么赶我走？”荆余春一把拉住莫测的手，站了起来，“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不负责任了吗？”
莫测：“可是……”
“你只能够呆在这里，那奻奻怎么办？你是体三变，高手，能挨饿，但是奻奻不行吧，哈哈，所以啊，还是需要本姑娘来给你打猎。”荆余春拍拍胸脯。
“诶诶诶，别听这女的瞎说。”天念神将慢悠悠地飘了过来，“你只需要用灵元把这里的禁制模仿一遍，外出可以支撑大概三刻钟。”
“喂！你到底是谁啊！本姑娘和你有仇吗？我就自愿留下来不可以吗？”荆余春一屁股坐在地上，瞥了一眼莫测，“可是你把我带来的。”
莫测耸了一下肩，“这里的日子可不好过，水源肯定是难找的。”
地念神将哈哈一笑，“诶，这个倒是不用担心，在这半入洞中进入一里左右的地方就有水源。”
“呐呐呐，听到了吧，有水源，哈哈，本姑娘总可以留下来照顾奻奻的吧。”
“等一下，半入洞？”莫测愣了，“你说这里是半入洞？”
“没错啊，半入洞，怎么了？”地念神将翻了个白眼。
“这里，这里不是闻名遐迩的险地吗？我们住在这里，不会有啥危险吧。”莫测担心地看了一眼奻奻。
“险地？”三神将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可听说这个所谓的险地，有什么人有来无回吗？”
“咦？这个……”莫测沉思片刻，“似乎是有啊。”
“唉，那些啊，险的那不是地……是这里的人。”人念神将叹了口气，“这洞中，每七年会有一粒果实长出来，名曰神目。”
“神目，你是说，神目？”莫测一愣，懂了，全都懂了，神目乃是一种上品天材地宝，听说能够助人开启天眼，观察天道，感悟天道意境。
若是被人发现，自然是会遭到争抢，残杀自然是逃不了的，死的人多了，久而久之，险地的名号就出来了。
莫测微微一笑，“人心啊，比什么都险恶。”
“嗯。”
……
自从跟随师父的剑气，追了大约五个月了吧，可是，到了后面，根本不能够感觉到了。
“也许，师父现在还没有到见我们的时候吧。”段紫幽呢喃一句，坐在一棵树上，感受着细细碎碎的日光。
再往北，就是北极的雪原了。
“快，抓住那只白斑斓，它要跑掉了！”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不好，它跑去的那个方向，有一个人躺在那里。”
“快，用弓箭！”
“不行，可能会伤着那个人的。”
“快，让石渠来。”
一个大汉一下子冲了过来，一把抢过那个人手上的弓弩，“嗤！”一箭射出。
段紫幽，耳朵一动，翻身一跃，正好躲过了扑过来的那头白斑斓，伸手接住了射过来的那支箭。
落地，便站在了那个石渠的面前，把箭扔给了他，“箭法不错。”
其实，刚刚的那支箭射偏了一点，根本没有射中白斑斓，反而，如果白斑斓躲过的话，那支箭就朝着段紫幽而来了。
“兄台身手不错。”那个石渠一笑，习惯性地就要把手搭在段紫幽的肩膀上。
“停！”段紫幽头也没有回，“我不喜欢有陌生人接近我一尺以内，否则，那个人超过界限的部分，可能会永远的不属于他。”
“……”石渠尴尬，搓了搓手指，将手收了回来。
段紫幽说完便离开了。
“切，他以为他是谁，还超过界限的部分怎样怎样，石渠，真的，要是我，我还就试试了。”
石渠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算了，总有些人有些怪脾气，咱们不用太计较。”
“咦？你看，那头白斑斓似乎站在那里许久了，动也不动。”
石渠一看，“走，我们去瞧瞧，没准是被我们追累了，没力气跑了。”
“嗯。”所有人应了一声，向着那头白斑斓跑去。
“嘿，还真是一动不动。”石渠很是意外，一伸手……
“嗤！”血肉瞬间散成了四块，断面光滑细腻。
“这……好快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