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子问。
温如鹤微微蹙起眉,摇了摇头。
这里就算只是在迷雾阵里,人类依旧是可以感知得到冰冷的。这样大的雨,他们穿的又是薄衫,卿眠的嘴唇已经抖个不停,隐约有些苍白:“温如鹤,该不会是你的仇敌吧?毕竟你的仇敌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温如鹤:“……”
他凉凉地瞥了卿眠一眼,冷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这样用的?”
当然不是这样用的!
不过她现在的大脑并不想去思考这种无聊的问题,更懒得和他在这种场合争辩。卿眠往苏子的方向缩了缩,看向已经四崩五裂的马车:“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没有马车,这样大的雨,冒雨前行?
前方都是黑暗的,指不定还有什么隐藏在暗中的危险。
“在我这里呆着。”温如鹤说,“我带你们往前走。”
他这么一说,便就是没有拒绝的余地。
卿眠和苏子对视了一眼,决定跟着温如鹤往前走去。
前面风雨如晦,神奇的是,这一路上没有再遇到任何妖物,再走了一段路后,便看到了一处光亮,里面站着一个身穿石青色弹墨藤纹云袖袍的男子,他手持一把翠绿色的剑,目光冷冷地看着卿眠一行人。
苏子忍不住说:“这里是幻境吗?里面的妖物竟也有如此好看的皮囊!”
卿眠:“……”
平心而论,确实很好看。
他这样站在风雨飘零中,就宛如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一双淡色的眼眸里不包含一丝情感,像天山之巅里波澜不惊的池水。这张脸眉如墨画,看上去神圣而高贵,任何人看了都不敢染指。
风雨里,卿眠看得不真切,但却看得眼眶湿润了——
这就是她在药学谷里的师兄,言寒枝。
温如璧那天晚上的声音又响于耳旁。
“可我听说,你们当年私定了终身,交换了定情信物,便是一枚玉佩。那玉佩,言寒枝可从未离身。”
她往言寒枝的腰侧看去,那里确实系着一枚玉佩。
就算隔了这么远,卿眠脑海里还是浮现了那枚玉佩的样式。那玉佩叫青岁,象征着鸾凤和鸣。翠绿的玉佩一点杂质都没有,用细金雕刻了非常细的单字卿。
单字卿,自然就是她的姓氏。
这些年,他竟然从未摘下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