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在他们当中显得格外不同,因为容洵并没有像对待他们一样对待林笙,反而是她囚禁了起来。
甚至还对她动用了刑罚,当初她来到这里的时候,身上就已经遍体鳞伤了,而后的每一天几乎都有专门的人过来,在她身上的留下崭新的痕迹。
刚开始的时候,整个监狱总是回荡着令人发毛的惨叫声,每每听到总是令人不寒而栗。
每天的都是如此,但是忽然有一天,这惨叫声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鞭子打在身上的声音。
这种日复一日的刑罚仿佛是在提醒他们每个人,总有一天会落得像她一样的下场,所有人心中都提心吊胆的,整个监狱的动静都比以往的安静了许多。
容洵得知林笙消失的消息,不用细想就能猜到,肯定是林鸢的人把她弄走的。
但林鸢的人不可能知道这启灵山庄藏在底下的秘密,要么是无涯阁出现了叛徒,要么是当初火烧启灵山庄时,有人逃走了。
无论是哪个原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林笙的下落。
闻血出手很快,在得知她消失的第一时间立马加派人手从四面八方开始寻找,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未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容洵看着杯子的茶梗陷入了沉思,自从让林鸢逃走,他就一直在加派人手追踪她的下落。
虽然知晓她目前藏身在西域,但知道的消息仅限这一点,如此意外再无其他任何有用的消息。
所以他才会让追风和夜月一起待在唐优优身边,怕的就是她的人会找机会的接近她。
但是自从那日他们失手以来,就没在见过她的人,难道是知难而退了?
容洵了解林鸢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所以这次唐优优出事,他才第一时间赶到了她的身边。
“你在干什么?”
唐优优看见他盯着茶水一直在发呆,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难不成是在想你那位一直不搭理你的姑娘?”
她挨着他坐下,抓起手中的红枣扔进嘴里,最近她的零食变成了补气血的红枣。
容洵听见她的声音,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习惯性地想伸手去摸她的头发。
但是刚伸出手就停住了,现在他可不是容洵,而是荀荣。
他假装伸出手来打了个哈欠,“是啊,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你去找找她不就知道了,看你这么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怎么呢。”
时间越长,唐优优越了解这位外冷内热的侍卫,其实他内心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淡。
虽然表情不多,但是这人做起事来细心贴心,而且是个十分忠诚的人。
“现在还不是找她的好时机,等过些时日我会亲自去找她。”
容洵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若有深意地盯着旁边的唐优优。
但这唐优优却专注着手中的甜甜的红枣,丝毫没在意看向她的那束炽热的眼神。
“你看你,不立即行动,为何还要再登上一等,图什么?”
唐优优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此事最忌讳的就是拖着,你一直不肯早日跟她把你们之间的隔阂解开,这时间长了可就成了跟刺,扎进心里,拔不出来无法痊愈,我这可是作为一个过来人给你的忠告。”
她推开门的往外走,刚刚说的其实都是她自己所期望的,如果容洵能早日把他们之间的隔阂解开的话,那么他们现在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主动权在他手上,就算她再怎么着急,只要容洵不开口,他们之间就永远不可能恢复到以往的关系当中。
今日这外面的阳光不错,唐优优想着出去走走。
夜月不知去了哪里,想让他跟着,但是一时间却找不到人影。
“算了,自己去吧。”
她觉得自己不过简单出门溜达一圈,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也就没跟容洵说一声。
因为怕冷,所以她身上穿的很厚,上半身还多了一件鹅黄色的立领短袄。
这个镇子算不上繁华,从到这里开始她还是第一次出门,看着外面路两边的摊贩,觉得这里跟大水湾比起来可真是天差地别。
还真有些怀念大水湾的生活,唐优优想着,再等两天,等她把身体完全修养好了,就打算回大水湾。
大水湾是个非常宜居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在临盆前都待在那里。
这个时间街上有些冷清,但是之前听说这里不仅白天冷清,就连晚上也都还有宵禁。
也不知道这地方的到底属于哪里管辖,看上去跟大明有很大的区别。
这里人的人很沉默寡言。唐优优看见有买糖炒栗子的,就想买一包。
她很礼貌地询问了价格,“多少钱一斤?”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指给她见了一下。
“哦,十文。”
刚开始她还以为这人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看他身残志坚地在努力生活跟她远在大水湾的唐君有的一拼。
她还准备多给他一些钱,正当她准备掏钱的时候,却听见这人跟他身边的人开口说话了。
听到他开口,唐优优又把手中多余的碎银子给放了回去。
这不是纯粹欺骗人的感情吗?
她捧着栗子继续往前走,拐了一个弯到主干道上,看见不远处有一群人围着,不知在看些什么。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赶紧加快了脚步上前,凭借着弱小的个头挤在人群中,以一己之力挤在了最前面。
她一看,原来是有人要卖身葬父。
这种桥段在小说里也是非常容易看到的,如果对这种人心动,无非就是在给自己惹麻烦,最好还是能躲就躲。
唐优优刚想挤出人群,就看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富家子弟,这大冷天的手里攥着个扇子充当文化人,但脸上那色眯眯的表情却出卖了真实的他。
“小美人,要不要跟本公子走啊,你父亲我出钱给他风光大葬,让他走的漂漂亮亮的,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