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这个地方,正处于神州大陆的中心,乃兵家争夺古来战乱频发之地,但正因为如此,这个地方向来是个福地,无论发生多少次战乱,这个地方也能在几年之内恢复往常的生机。
宋许墨博览群书,从古籍中便发现了这个地方的神奇之处,无论朝代更迭,名字并更,都不会影响这个地方的福运,倒也是神奇。
偃师城门口,聚集了不少官兵,不过这些看样子应该是容姜禹的人,只看面相就能看出来这些人长得跟中原人不大一样。
个个留着络腮胡子,头上顶着长长的小辫子,羌族大汗的模样让人看了就有一种不适感。
这街道上本来人就少,瞧见了他们的模样,这还不把人给吓跑。
宋许墨挑着担子,低垂着眉眼看了他们一眼。
发现,这几个人巡视的地方只有城外这一片,范围并不是很大。
不过他得从他们跟前绕过去才能来到宫墙的另一端,而那鲜为人知的狗洞就在另一侧。
怎么样才能不让他们生疑?这倒成了为难他的一个难题。
思来想去,若是能引起一场骚乱,说不定就能转移他们几人的注意力。
宋许墨摩挲着下巴,想着该如何让这场骚乱大乱他们所有人的视线。
“就这么办!”
他脑中闪过一个点子,立马装作看不见路的模样,手里不知何时还多了一根树枝当成了拐棍。
只见他肩上一只手挑着担子,一只手还用拐棍探着前方的路。
他静悄悄地动了动眼珠子,瞧见这时从他对面迎面走来拉着马车的人,上面还摆着许多新鲜的肉食,想必是这些官兵的粮食。
他壮着胆子,先是正常走路,后来不知怎么着这路就走歪了,竟是朝着他们的马车走了过去。
而这马车的主人昂着头,丝毫不把他当成人看,眼看着要撞上去了,竟然连躲都不躲直接撞了上去。
“嘿!你个老东西,没长眼睛啊!”
这话说到宋许墨心坎里去了,他现在可不就是个瞎子吗。
他被撞到在地上,担子上的东西全都撒了一地,他也躺在地上起不来。
“官爷,我眼睛不好使,看不见,还请官爷饶命。”
他捂着自己的胳膊腿儿,龇牙咧嘴地说着,看上去都疼。
但其实宋许墨并没有真的让马车给撞到,在他们两个即将撞在一起的时候,他故意往旁边偏了些,正好能避开,但又不至于让人发现。
从正面来看,看上去就是碰了个着。
“赶紧死一边去!一个死瞎子还出来干什么,干脆撞死得了!”
这人不知是吃了枪药还是怎么,说出来的话极为难听,甚至到了他身边的人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算了吧,赶紧走吧,还等着咱们呢。”
那人没完没了,丝毫不听劝,“饿着会儿能怎么着?你怎么还不赶紧起来!挡着大爷我的道了没看见吗!再不走大爷我从你身上压过去!”
“瞎子”听见这话,捂着自己的腿,疼的说不出话来。
“爷,我这腿好像不行了,折了。”
宋许墨躺在地上大的模样,若是让唐优优亲自见了,她肯定会大吃一惊,追风心想。
这人看着一脸文人书生的模样,没想到演戏演的竟如此之好。
“赶紧滚!”
那人一脸嫌弃地淬了口痰,扬起鞭子就要往马的身上打。
“这可是大街上,你可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他身边的人及时拦住了他马上就要打下去的鞭子,这鞭子一打下去,马儿肯定会从面前他的身上踩过去。
“管他作甚!不过是死了一个人而已。”
人命在他的口中仿佛是个不值一提的东西,极为廉价,这话让躲在暗处的追风十分不忿。
宋许墨摸着自己的胆子和框子,摸到里面的东西全都坏了,赶紧爬过去,想要挨着马车。
“官爷,你们是官爷不愁吃穿,但是我的一家老小都在靠我一个人,这些东西要是坏了我们就没吃的喝的了的,您这是要饿死我们啊!”
宋许墨哭的梨花带雨,声泪俱下。
“我那苦命的老娘,为了养活我这个瞎子,年过七十还在给人干活儿,我那智障的糟糠之妻的不能做活,我那不满五岁的小儿……如今我不光眼睛看不见了,这条腿也要废了,这可让我们一家人怎么活啊!”
“就是,还有没有公道了!”
一旁的小商贩听了他的一番话很是共情,如今战乱不穷,他们的生活已经很艰苦了,再碰上他们这般不讲理的人,更是让人心中不平。
“我这腿好像没有知觉了,大人,您不能扔下小人不管啊,我死了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家中老母,糟糠之妻和那小儿,还放心不下,官爷,您行行好帮帮忙吧!”
周围人接连着议论起来,这些人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怎么还不肯放过一个小农夫?
甚至有一个人已经感觉到他们这几日的不对劲,甚至得出他们肯定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不光街道上的人变少了,就连之前看过的人现在都已经不见了。
除非发生了什么大事,只不过他们口风很紧,什么都不肯透露出来。
“就是,他们这些谋逆之人就是如此对待我们老百姓的,就算这种人当上了皇帝也只能是个昏君!”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片场人员看了这一段更是一种切身体会的感觉。
原本站在远处的一些官兵看见这边的动静不仅没消停,还逐渐变大了,这要是让王上看见了,可是不得了,到时候死的不是这些人就是他们这些小喽啰了。
“干什么呢!没事儿就赶紧走!”
宋许墨见自己的办法有成效,面上的表情更加丰富多次,一会儿装作受了委屈的样子。
“他们这些人就是不肯放过我们这些老百姓,明明是他们不看路,非得推倒我一个瞎子身上,我若是能路我不想看吗?”
宋许墨说着说着几句哭出来了,简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他瞟了一眼,看见一直守在他必经之路的官兵已经凑到这好戏现场了。